陸萱被綿綿這麼問,也很忐忑:“我,我當時覺得這些東西邪門,就把他們帶去了法華寺,法華寺的方丈說可以幫忙淨化,我就留在那裏了。”

    法華寺這個詞一出現,蘇老爺子、蘇老夫人還有蘇辰瑾就一起皺眉。

    先前那個林柔,就送了蘇老爺子一串法華寺求來的手串。

    “老大,你怎麼看?”蘇老爺子問蘇辰瑾。

    蘇辰瑾道:“我一直在調查法華寺,這個寺廟和十方寺一個在西,一個在東,香火都很旺盛,目前沒有查出什麼奇怪的地方,林柔也並沒有和法華寺接觸,在林家徹底破產後,和林梅一起回了鄉下。”

    綿綿大概知道,大家這是在分析到底是誰想害蘇家。

    她主動舉起小手:“綿綿可以去法華寺看看!”

    蘇辰瑾卻搖頭:“小姑奶奶,我們假設這個法華寺有問題,陸萱到我們家住,您就去法華寺調查,太刻意了,反而不好,可能還會讓蛇躲回洞裏,不再出來。”

    蘇辰瑾是想給小姑奶奶打比喻,就和先前用釣魚來打比喻一樣。

    誰知道他剛說完這話,綿綿就疑惑地說:“我們不是在說寺廟嗎?怎麼突然就說蛇啦?法華寺也有蛇嗎?”

    蘇辰瑾纔想起來小姑奶奶的夥伴裏,有一隻蛇妖。

    他咳嗽兩聲,給綿綿解釋:“去法華寺的事情我們後面再商量,現在先解決陸萱的事情,小姑奶奶已經算到了嗎?”

    綿綿點頭:“當然啦,陸萱的爸爸媽媽也在我們這個城市裏。”

    蘇辰瑾淡然點頭:“好。”

    然後他看向蘇辰翊:“老二,陸萱是你前妻,既然留下來了,那就住在我們家,你來說說後面要怎麼做吧。”

    蘇家兄弟向來都是齊心協力,擰成一股繩,不會鬧矛盾。只是在這方面,還是要分清楚的好,畢竟陸萱曾經和蘇辰翊是夫妻。

    蘇辰翊理解大哥的意思,他斟酌一番後,看着陸萱道:“陸萱,我希望伱能幫忙。”

    陸萱不說話,只是看着蘇辰翊。

    “你這兩天一直在說,你抱有目的纔來我們家,是因爲你一直爲你隱瞞陸家的真實目的而愧疚,是嗎?”

    陸萱沒有回答,只是維持着站立的姿勢,垂下眼眸。

    蘇辰翊繼續說:“沒關係,現在陸家跟你沒有血緣關係,你不用做夾心餅乾,我們就按照你想擺脫你內心愧疚的方式來做。我借給你的錢,你不用還,只需要一直在我們家,假裝和我複合,我們是一家人就行。你也不能告訴陸家你知道你不是他們的女兒,這樣可以麼?”

    陸萱沒懂這句話的意思,擡頭凝視蘇辰翊,面露疑惑。

    她不理解的是,現在陸家想害蘇家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爲什麼蘇家還要費心讓她和蘇辰翊僞裝夫妻?

    照這樣發展下去,陸家會繼續找她,繼續想通過她來害蘇家。

    等等?

    難道蘇家是想讓她當臥底?

    對,應該就是這樣,所以蘇辰瑾纔會說,現在直接去法華寺會讓蛇躲進洞裏,他們是想讓她幫忙,引蛇出洞,抓現行。

    “好,我幫你們。”陸萱笑了笑,“我一定盡全力幫助你們,陸家對我說了什麼,他們想做什麼,我都會告訴你們。”

    至於陸家的養育之恩,她會用別的方法再報。

    蘇辰翊聽陸萱這麼說,眉眼間染上淡淡的憂愁。

    他的本意並不是要陸萱做臥底,只是想讓陸萱心裏好受一些。如果是他,親生父母讓他害人,他的內心也會受到強烈譴責。

    “其實你不用……”

    蘇辰翊還想解釋兩句,陸萱卻沒給蘇辰翊這個機會:“朝宇和朝陽也瞞着吧,這樣比較好。既然要當臥底,我的病也不能那麼快治好,親生父母也先別找了,不然我怕陸家會起疑。”

    “可以,但是你要配合檢查。”蘇辰翊聽陸萱語氣輕鬆,想到生病的人應該保持心情愉快,沒忍心反駁陸萱,順着陸萱的話說,“知道你得了病我們卻不給你治療,不是更奇怪嗎?”

    他儘量讓自己的語氣雲淡風輕,這樣現在鑽牛角尖的陸萱,纔會覺得心裏更加好受。

    果然,陸萱非常放鬆地點頭:“當然,我會配合的。”

    蘇辰翊和陸萱商量完了,蘇辰瑾怕綿綿不理解,又給綿綿解釋了一番,還說道:“過一段時間有夏季法會,這次的舉辦地點正好在法華寺,到時候咱們正大光明地去法華寺調查。”

    綿綿點點小腦袋,表示她知道啦,壞蛋要過段時間再抓,大侄孫有計劃。

    既然大侄孫都計劃好了,現在也不用去找陸萱的親生父母,綿綿只好繼續做自己的事。

    摺紙!

    昨天她才做了一點點電腦的結構零件,那些東西太複雜啦。

    綿綿每天都努力研究,一直研究了五天,纔算是把一臺電腦組裝完成。她剛把電腦用燒香的方式燒到地府,給崔叔叔寫完通知信,電話忽然就響了。

    這電話是七侄孫蘇辰飛打來了。

    蘇辰飛已經接到合適的劇本,這些天都在跟着劇組拍戲。

    他身上穿着一身白色古裝,戴着假髮,乍一看整個人的氣質和先前完全不同。

    綿綿一看到,就眼睛放光:“七侄孫你變得好好看了呀。”

    蘇辰飛被綿綿誇,嘿嘿一笑:“謝謝小姑奶奶的誇獎,我也覺得我這樣很好看,我都很久沒拍古裝戲了。”

    “拍戲是什麼呀?”綿綿好奇地問,“戲不是用唱的嗎?”

    綿綿說着,看了眼鳳仙兒。

    鳳仙兒對綿綿一笑,繼續手裏的工作。

    蘇辰飛也在笑,笑得前俯後仰的,笑完了纔給綿綿解釋:“小姑奶奶,拍戲就是演戲。我給您打電話是想您了,這幾天您在幹嘛呢?”

    蘇辰飛不問還好,一問,綿綿就皺起小眉頭嘆了一口氣。

    “這幾天有點忙呀,每天都在摺紙呢。”綿綿把小手手放在鏡頭裏,給蘇辰飛看,“你看,綿綿的手手都紅啦。”

    到底是和七侄孫相處最久,綿綿直接跟七侄孫自然撒嬌。

    蘇辰飛看了,心疼死了,對着鏡頭吹了又吹:“唉,七侄孫不在家不能給小姑奶奶吹吹,小姑奶奶要塗藥哦。”

    然後語氣突然嚴厲:“什麼摺紙,是不是紙的質量太差,過敏了?”

    綿綿正想解釋是什麼摺紙,就看見蘇辰飛的背後忽然出現了一個黑乎乎的影子。

    那影子站在一把遮陽傘下面,和王澤的媽媽貼得很緊,姿態扭曲。

    惡鬼!

    綿綿怕王澤的媽媽被害,小手手畫出符咒就要吹過去,誰知道那鬼鬼卻忽然離開了鏡頭,不見了。

    她的符就這麼落在空氣裏,根本沒起到作用。

    綿綿這才明白,原來符起效的前提是她能看着對方。

    七侄孫身上有平安符沒關係,但王澤媽媽身上沒有。如果王澤媽媽被害了,那王澤就是沒有媽媽的小孩子了!

    好不容易讓王澤和王澤媽媽有好的未來,綿綿不想讓王澤沒有媽媽。

    “七侄孫,綿綿下午就去你那邊,你和王澤媽媽站在一起,等着綿綿哦。”

    綿綿說完這句話,就掛斷了電話。

    蘇辰飛一陣開心:嘿嘿,小姑奶奶肯定是也想他想得不行了,所以才說要來他這邊。只是,跟着王澤媽媽一起等?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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