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魔君此刻正站在囹圄外焦急萬分,
雖說君陌琰是空降的魔尊,但他們三人對他是服氣的,認識多年,早就將他當做了兄弟,
囹圄中,君陌琰被玄鐵束縛於岩漿之上,滿頭紫發凌亂地披散在眼前,額頭和手背上皆是青筋暴起。
見君陌琰受如此折磨,聞人霧苦口婆心地衝他喊道,
“阿琰,你別倔了,留在魔界當魔尊有什麼不好的,你非得受這個苦!”
聞人霧十分不解,當魔尊不好嗎?魔界衆人都聽他號令,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是多少人想爭也爭不來的,
他倒好,避之不及,爲了不當這魔尊竟然寧受百日魔火淬鍊。
町辭同樣不解,就算他不願當這魔尊,再等個萬年,說不準老魔王駕鶴西去,他想離開魔界那便是他一句話的事,何以受這苦,
於是勸道,
“是啊,若你真不願留在魔界,那等你熬死了那老魔王,隨你如何,你又何必這麼着急呢?”
君陌琰並未理會二人,只是閉眼繼續承受魔火淬鍊的焚心之痛,他只想快點過完這百日,這樣他就能快點見到小卿了,
盛言鈺說的對,小卿那般灑脫的性子,不該被困在這魔界深淵,他必須肅清所有障礙,帶着小卿離開。
“阿琰…”
聞人霧正欲繼續勸說,卻被邢止祐攔下,清幽魔君邢止祐,人如其名,是三大魔君中最爲穩重睿智的,
明明是個溫潤如玉端方君子,卻不知爲何入了魔,成了三大魔君之一,
他衝另外二人搖了搖頭,道
“別說了,我們走吧,阿琰有他自己想做的事情,作爲兄弟,我們該支持他。”
二人對視一眼,皆是一聲嘆息,隨即跟着邢止祐一同離開了。
……
“胖絨,你說君陌琰什麼時候回來?”
慕卿百無聊賴地撐着下巴,看向窗外,繼續喃喃道,
“他走的時候桃花還開得正盛,如今那桃花樹都光禿禿的,一點兒也不好看。”
話音剛落,只見那光禿禿的枝丫上長出了花骨朵,下一瞬便滿樹桃花齊綻放,
慕卿眼睛亮了亮,嘴角不自覺揚起,
“小卿,我回來了。”
慕卿回眸,
只見君陌琰逆着光朝她走來,同記憶中一般無二,依舊是她眼中唯一的絕色。
君陌琰步步生風,迫不及待地將慕卿擁入懷中,
“小卿,我回來了,以後我們便可以日日過着烹酒煮茶,閒雲野鶴的生活了,我好開心。”
……
三年後
“哇!阿琰你快看!這街上好熱鬧啊!好多好玩兒的好喫的!”
慕卿拉着君陌琰在人間集市走街串巷,
“哇!好香!烤鴨!”
被烤鴨香味迷住走不動道的慕卿正目不轉睛地盯着眼前的烤鴨,
那賣烤鴨的老大爺見狀,笑得眼睛眯眯,熱情的說道,
“這位姑娘好眼光,我家的烤鴨可是十里飄香味道頂好!整條街上最好喫的烤鴨!姑娘要不要買一隻嚐嚐?”
慕卿嚥了咽口水,轉頭看向君陌琰,兩隻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閃忽閃,
“阿琰,我要~”
君陌琰只覺得渾身一緊,暗道‘真是撩人不自知的小妖精’,於是趕緊掏出錢袋子付了錢,
一路下來,君陌琰手中已經拿滿各種東西,糖葫蘆,糖人兒,桃花酥,徐記大煎餅,風箏,撥浪鼓,畫本子,紅燈籠…
天色近晚,落霞漫天,二人這纔回到山中的小竹屋,白絨絨哼哧哼哧地跑出來迎接兩人,
“孃親孃親~你給我帶什麼好喫東西了?”
慕卿兩手一攤,開心道,
“噹噹噹~烤鴨!還有一大堆好玩的小玩意兒!”
白絨絨圍着慕卿興奮地轉了兩圈便自顧喫喝玩樂起兩人帶回來的物件了。
君陌琰則是從身後簇擁着慕卿,將她往房中帶,還催促道,
“小卿~累了一天了,我們早點休息吧。”
慕卿白眼,這男人從那日起便得寸進尺了起來,像是發現了新大陸般,每日不知饜足,
令人髮指!
“慕小卿!我不要去小黑屋了嗚嗚嗚!”
虛空中的白墩墩嚴重抗議,小黑屋裏的牀一點也不軟!每天晚上他都睡的腰痠背痛!
“乖~聽話,這是任務完成的代價。”
爲什麼這麼說呢?
這還要追溯到一個月前,
……
已經出來仗劍天涯三年之久的兩人,感情極好,但是除了親親抱抱舉高高之外,還是非常克律守己的。
只是不知道爲什麼,這天晚上,月黑風高,狂風大作,雷雨交加,電閃雷鳴,
慕卿睡得正香,卻被君陌琰搖醒,
只見他抱着自己的小枕頭,穿着裏衣蹲在她的牀前,頭髮略微有些凌亂,一雙紫瞳霧濛濛的,聲音還帶着些剛睡醒的沙啞,
“小卿,我害怕,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嗎?”
慕卿愣了愣,正欲開口,便又聽見君陌琰語氣落寞又可憐地說道,
“我從小便害怕雷雨天,雷雨天的山洞裏格外嚇人。”
許是第一次聽他提及幼時艱難過往,慕卿心疼不已,主動往牀裏側挪了挪,拍了拍牀沿示意他上來。
好傢伙,這相當於是開門放狼進了羊窩啊。
一開始這傢伙還是安安分分地躺得筆直,後來只聽一個驚雷打下,他便猛地抱住了慕卿,
將頭埋在她的頸窩,微涼的體溫和微熱的呼吸讓她渾身軟了軟,
君陌琰的腦袋還不安分的蹭着慕卿的臉,嘴脣貼在她的頸脖甚至還輕輕舔舐起來,
一切水到渠成,外面是雷雨交加,裏面卻是溫香軟玉…
當晚,山頂上,
聞人霧
“君陌琰這個喪心病狂的東西又在發什麼瘋!好端端的讓我來這山上施法打雷閃電做什麼!大晚上的,人家不要睡美容覺啊!”
雖然罵罵咧咧,但仍然沒出息地勤勤懇懇施法一整夜,
日頭初上,才拖着疲憊的身子回魔界呼呼大睡,睡夢中還不忘罵兩句‘君陌琰,滾蛋犢子!’
另一邊,
白絨絨
“咦?我藏的畫本子呢?怎麼不見了,奇怪,明明放在這兒的呀”
白絨絨撓頭,這畫本子可是它威脅了山中野豬小弟才從它那裏‘借’來的,怎麼不見了?
這野豬小弟可是說了,這畫本子可是孤品,叫什麼來着,好像是《撲倒仙子二三事》?,嗯,就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