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時晏坐在駕駛位,緊握方向盤的雙手青筋鼓起,額頭皆是細汗,
“阿晏阿晏!你慢點慢點小心點啊!啊!!!”
這是在大馬路啊我的晏少爺!不是賽車場啊!
副駕位的顧聽塵左手攥着安全帶,右手緊握車上方的把手,心臟撲通撲通快要蹦出心窩子了,早知道就坐小黑的車了!
黑色保時捷在公路上飛速馳騁,半小時後駛入了一條狹路,兩面環樹,路上到處是石坑和沙礫,車子駛過帶起一陣濃厚的塵土,
約莫着一小時左右,
吱!
車子橫向旋轉了90°急停下來,前方是一條逼仄的小路,大概只能過一人的寬度,四周環繞的野草大概有腰間那麼高,
紀時晏從座位下的匣子裏拿出手槍別在腰間迅速下車,
“嘔!阿晏,嘔!”
扒拉着車門才勉強下來的顧聽塵突然腿一軟,一手扶着車一手捂着肚子彎下腰狂吐,
“嘔!你等等我,你..嘔!~”
紀時晏沒功夫搭理他,扣上耳機一邊同雷毅聯繫一邊朝着那條小路跑去,沒一會兒便淹沒在了兩側的雜草中,
大約十五分鐘後,姍姍來遲的小黑和時一停下車,
只見顧聽塵還在扶着車門狂吐,
環顧四周沒看見紀時晏的身影,時一滿臉焦急,
“顧少!我家爺呢?!”
他家爺現在狀態不對勁,單槍匹馬的去找那些個亡命之徒萬一出事了可怎麼辦啊!
顧聽塵騰出一隻手朝着小路的方向指去,聲音虛浮,
“他,那邊那邊!快去...”
見狀,時一立馬朝着那個方向趕去。
好不容易緩過神的顧聽塵錘了錘心口,也從車子上摸出一把手槍和小黑跟了上去。
...
越往前走兩邊的雜草越茂盛,已經無法看清路的痕跡了,無奈,紀時晏只得不停的將雜草往兩邊拔開,
尖銳細長的樹葉在他手心劃開了密密麻麻的小口子,鮮血絲絲滲出,他卻似毫無感覺般依舊快速前進,
千萬不要出事,小卿你要等我,千萬不能出事。
“龍哥,你說那姓紀的女人會殺了那娘們嗎?”
那個被喚作龍哥的男人擡手吸了口煙,
“呼,管她呢,只要錢到位,人是死是活不關我們的事兒。嘖嘖!就是可惜了那娘們兒,長得那叫一個勾人啊。”
煙霧從他口中吐出,嘴角還帶着淫笑。
青蛇和趙龍,果真是他們,
紀時晏擡手有規律地敲擊着耳機,給雷毅他們傳遞着信息,
隨後,緩緩舉起手中的槍,瞄準趙龍的腦袋,
“砰!”
趙龍應聲倒下,太陽穴被子彈貫穿,鮮血瞬間噴涌而出,濺了青蛇一臉,
不愧是能從雷毅手下逃脫的毒販子,青蛇立馬反應過來,迅速閃身到樹後,
聽見槍響後那個臉上帶疤的男人也提槍趕來,與青蛇一同背靠樹後,
看着趙龍的屍體,表情兇狠,由於面上肌肉過於用力,臉上的刀疤顯得愈發猙獰可怖,
“槽他馬!敢殺我兄弟!”
‘砰砰砰!’
兩人瘋狂朝紀時晏的方向開槍,但由於草叢太過密集根本無法定位他的具體位置,
另一邊,聽見槍響的雷毅一驚,
不是說了讓他不要輕舉妄動不要輕舉妄動嗎!怎麼回事!萬一對方有後手怎麼辦!
於是對着傳感器咆哮道,
“紀時晏!你小子瘋了?!讓你等着你幹嘛呢!你不要命了?!”
就知道這小子不會按常理出牌!臭脾氣!
隨後揮手朝身後的警員催促道,
“快!快!加快速度!”
而聽見槍響的顧聽塵等人更是一驚,
這麼快就對上了?!
“我的老天鵝!小黑快點快點!”誰知道對方有多少人啊!
兩撥人皆是拼命朝紀時晏的方向趕去。
‘砰!’
“啊!”
見青蛇被打中了胳膊,手中的槍掉落在地,刀疤男人臉色愈沉,衝他喊道,“青蛇!”
輕啐一口,“他乃乃的!’
隨後對着紀時晏的方向加大了火力。
‘砰!’
一槍過後,槍聲便沉寂下來,紀時晏從草叢中起身,
此時,
他額間的劉海早已被汗水浸溼,凌亂得耷拉在眼前,發端的汗水凝結成珠正一滴滴往下掉,白色襯衣也略微褶皺,西褲和皮鞋上還帶着些塵土,
但在青蛇看來,這人就如地獄羅剎般提着槍朝他走來,向他索命,
“你,你是誰?!”
青龍看着身邊兩個弟兄的屍體,捂着流血不止的胳膊不斷向後退,
“我是誰?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