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翠衣丫鬟跌跌撞撞地從客房中跑出,邊跑邊大聲驚呼,
“啊!!死人啦死人啦!”
這聲音驚動了不少旁邊客房中的恩客,畢竟紅袖閣可是陵都最大的青樓,那可是上頭有人護着的,誰敢在這兒鬧事兒?
不少人趕緊出來圍觀,有些甚至連衣裳都沒穿整齊便拎着靴子出來,伸長個腦袋往裏瞧,
紅袖閣樓的掌事媽媽搖着扇子扭着胯朝這邊趕來,語氣尖銳刺耳道,
“要死啊要死啊!你個死丫頭一大早嚷嚷什麼呢!吵着客人了都!”
見掌事媽媽過來,那翠衣丫鬟彷彿找到了主心骨,一把攥住對方袖口,瑟瑟道,
“媽媽!如夢姐姐,如夢姐姐她,她死了!”
話音剛落,只見那掌事媽媽先是一陣錯愕,隨即升起怒色,急匆匆地衝進房去,
周圍人皆是低語起來,誰不知紅袖閣的四大頭牌,如夢,如煙,如幻,如霧,
多少人一擲千金只爲博她們其中一人一笑,能包下她們一晚那可不是有錢就行的,可想而知裏頭的怕是朝中權貴,
“嘖嘖,那如夢姑娘可真是人比花嬌的美人兒,真是可惜啊。”
“唉,是啊,自古紅顏多薄命啊!”
“你們說這裏頭的人是誰?”
“噓!怕是大人物!”
“誒!你們說,不會是陌世子吧!他可是這兒的常客!”
“不是吧,他每次過來點的可都是如煙姑娘。”
一個身着湖藍錦衣的男子擠了進來,湊熱鬧道,
“就是就是,雖說陌世子愛玩兒了點,但也不至於將人給玩死咯!
哎喲,這裏頭的人究竟是誰啊如此荒淫無度。”
外頭衆人聊的熱火朝天,只聽裏頭掌事媽媽突然嚎啕大哭起來,
“我的如夢啊!昨日你還好好的,還跟媽媽我去逛街買胭脂呢,怎麼今日你就這般慘死了呀!
三皇子你可得給我們紅袖閣一個交代!我們可不是那麼好打發的!”
聽這話,衆人一驚,三皇子?又是三皇子?
“三皇子不是被皇帝禁足了嗎?”
那湖藍錦衣男子滿臉興味,
“哎喲你怎麼連這都不知道,皇帝藉着賜婚的由頭給他解了禁了”
“賜婚?”
“是啊,就是當事人之一,秦家那位小姐。”
“嘖嘖,這樣的女人都收,怪不得剛解了禁足就來這風月之地,還睡死了頭牌姑娘。”
“天吶!這三皇子玩得可真…真野啊!”
“誰說不是呢!”
外頭已經聊了不知道幾輪了,而屋內掌事媽媽還趴在牀沿邊上痛哭流涕,不停地大聲鳴冤叫苦,
堪堪清醒的慕乘楓捏着額頭,至今沒搞清楚現在的狀況,
他昨日明明和新收的通房戰況激烈火熱,怎麼一覺醒來頭疼欲裂不說,竟還在這紅袖閣?
身邊還躺了個死人,真是晦氣!
一拍桌子衝着管事媽媽大吼道,
“夠了!別吵了!吵得我頭疼!不就死了個人嗎?鬧什麼!”
聽了這話,管事媽媽哭得更慘了,
“我可憐的如夢啊!嗚嗚嗚!
三皇子你好狠的心啊!如夢不過是拒絕了給您當妾,您竟然對她下死手!
嗚嗚嗚,如夢啊,都怪媽媽,是媽媽鬥不過這些天潢貴胄,是媽媽沒本事保住你啊!”
慕乘楓被她吵得腦袋嗡嗡,對着門外吼道,
“來人啊!把這老東西給我拉出去!”
然而,無人應答,慕乘楓心中越加窩火,
“一羣沒用的狗奴才!”
他不知道的是,這一大早紅袖閣發生的事情,再次一溜煙地傳遍了整個陵都,
前幾日的一波未平,如今一波又起,三皇子這荒淫名頭可謂是響噹噹。
正在宮中愜意品茶地淑貴妃聽聞了這消息,廣袖一揮,桌上的茶杯茶盞皆被掀翻在地,
正欲起身,卻被氣得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