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墩墩瑟瑟發抖,立即否認,“不是不是,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
“嗯?”,慕卿眯起眼睛,語氣透着威脅,
“好吧”,白墩墩舉手,“我其實是在把你帶到這個世界的時候知道的,原來拿的是個重生畫本子…”
誰讓最近重生畫本子這麼火爆呢,這也不怪,他,吧?…
他狡辯道,“要是我提前知道反派拿的是重生劇本我肯定不會選擇這個世界的,真的真的”
良久不聽慕卿說話,白墩墩愈加惶恐,“慕,慕小卿,你生氣啦?”
慕卿哼了哼,訓誡道,“我不是氣你拿了個重生畫本子,而是氣你知道真相後還刻意瞞着我”
“因爲你本來想去到反派小時候,早些看着他讓他避開童年不幸的,所以後來我就沒敢跟你說,怕你知道後失望”,白墩墩對戳手指,像個做錯了事怕被大人責罰的孩子,他小聲道,“慕小卿,我知道錯了,我以後不會這樣了,你不要生氣了嘛”
“哼”,慕卿傲嬌地揚了揚下巴,“只此一次,下不爲例”
“嗯嗯嗯!絕對沒有下次!”
虛空中
白墩墩齜牙笑起來,然後被慕卿一把抱起,薅着身上白毛,
她半躺在雲層上,重新理着這個世界的思緒,
“不對啊,若阿曜是重生之人,他擁有上一世的記憶不奇怪,但爲何還能有上一世的修爲啊?”
白墩墩:“盲生,你發了華點”
“北堂曜的重生有些特殊,他之所以能重生是因爲他在死前將他的一截肋骨和一魂一魄寄在了重淵體內,他在冥界厲鬼淵中掙扎了萬萬年才得以重生”,白墩墩撓了撓頭頂呆毛,“也許因爲這個他才能自帶buff吧?”
“唉”,慕卿嘆息,
本想從娃娃抓起,掐斷小反派的黑化源頭,誰知對方已經是個黑化的透透了的小反派,
好在自帶了外掛,不怕被人欺負,
只是,阿曜費盡心力重生,不惜斷骨拆魂,目的應當是要報仇吧,
她仰頭望天,看來遲早要跟天界對上,
忽的想起結界中那個吊着口氣的男人,那人是天界中人,她本以爲地底古樹是那男人對付的,既然不是,那麼那男人應是衝着阿曜來的,
慕卿眯起眼眸,臉色沉了下來,
“傲!”,白墩墩突然嚎了一嗓子,“慕小卿你謀殺親獸啊”
慕卿這才鬆了手,摸了摸他的白毛,“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手重了”
白墩墩轉頭舔着白毛,“想什麼呢?想的這麼出神”
慕卿漠然,“我在想,這世間當真會有如此狠毒的母親麼?”
將自己的親生兒子拋到山嶺荒野還不夠,竟還派人搗碎他的靈根將他唯一的自保之力都剝奪,是嫌棄他死的不夠快麼…
“嗯?什麼?”,白墩墩不明所以,繼續順着背上的毛,
從虛空中出來,慕卿睜眼,垂首看着懷中的人,
慕卿伸手輕撫上他的眉心,試圖撫平他眉宇間的愁思,
上輩子的阿曜,這時大概已被人生生斬斷靈根,那時的他該多痛啊,
想到這,慕卿便恨不得將結界內那個面具男人給一刀嘎了,
也就阿曜心善,還留了他一口氣!
翌日
北堂曜醒來時,慕卿已經不在房中,
他掀開被子起身,愣愣地看着他放在牀榻邊的鞋履,良久,他擡指輕揮,鞋底邊緣那圈黑褐色淤泥印子消失不見,
重淵不解,
‘主人,你爲何要留這破綻,萬一仙女姐姐發現了…’
北堂曜斂眸不語,穿鞋起身,卻在走到門口時停住了腳步,手頓在門環上,
他依稀能聽見慕卿說話的聲音,她就在院中,只要他開門,就能看見,可他此刻卻有些不敢見它,
重淵只忽而聽見北堂曜輕聲說了句,
“因爲,我怕啊…”
他怕她知道,
又怕她不知道,
怕她不要他,
又怕她要的不是真實的他…
院中
“師叔,您昨天打死的棵樹妖就是這普駝鎮的邪祟嗎?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回仙門覆命了”
慕卿也不應是,只垂着眸子望着茶盞中漂浮的葉子,
“吧唧吧唧呲溜呲溜…”,董泓逾啃着小廝送來的蔥油餅,喫得正香,忽的又遭到董月笙的一個大逼兜,
“再吧唧嘴我把你的餅子扔了,安靜些”
沒見師叔正在想事情嗎,
而尹天陽正抱着他的竹簍子,伸出食指仔細數着裏頭的藥草數量,聽見這邊動靜,反頭看了眼,“這妖怪這麼弱嗎?不應該啊”
這麼弱的妖怪還要勞煩他們御上仙府,真是奇怪,
“確實,不應該…”,慕卿指尖摩挲着茶盞邊緣,
“哎!北堂老弟,你閉關結束啦!”,見北堂曜從房中出來,蔣穹扔下手中餅子,“俺滴神,北堂老弟,你竟然一晚上就從築基到了融合!”
北堂曜沒回他的話,只偷偷看向慕卿,而她神色未變,不驚不喜的模樣落入北堂曜眼中,讓他心裏越發沒了底,
聞言,董泓逾咬着蔥油餅轉頭,目瞪口呆,“!天吶!”
嘴裏的餅子忽然不香了,
他哭喪着臉道,“難道這就是我和天才的差距嗎?”
明明他的起點比北堂曜高許多,可如今他也纔剛到融合中期,北堂曜已經到後期了!
董月笙再次給了他一個大逼兜,“知道自己和旁人的差距還不努力,你怎麼喫的下餅啊,整日除了喫就是睡,你對得起師尊對你的教導嗎?”
聞言,董泓逾低頭不語,開始小口小口喫着蔥油餅,
旁人只當他受了打擊,只有他自己知道,聽聞師尊二字,他又想起那些奇怪的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