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悟了嗎節目一炮而紅!

    前所未有的直播形式,勁爆衝突的選材。

    當觀衆們帶入節目組爲了守護孩子和村民們戰鬥在一起時,電視臺的導播彷彿看到了成片向他飛來的鈔票。

    當然,警察局的電話也被打爆了,甚至於日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警局都能收到熱心市民詢問後續情況的電話。

    不過這些事,都和菜菜子和美美子無關了,她們被妥善的安放在汽車後座,由加茂義行帶回了高專。

    至於那些昏迷的村民,等待他們的只有警局冰冷的手銬和法院的傳票。

    加茂義行非常相信妃英理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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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硝子,拜託你了。”

    一直縈繞在鼻尖的屬於兩姐妹的鮮血味終於消散,加茂義行的心情也明媚了不少。

    得益於赤血操術,他對各類生物的血液越發的瞭解,僅憑細微的味道差別就能分辨出來人的不同,甚至能分辨出來熟悉之人當前的情緒。

    沉沉睡去的兩姐妹的血變清新了不少,看來她們心情很好。

    “好了,”

    治療結束,家入硝子收回了手,條件反射的想要點菸,想到有小孩子在又放棄了。

    “身體的創傷我可以搞定,”家入硝子坐在轉椅上雙腳蹬地,推着自己滿屋子跑,

    “這裏就需要你來了。”

    家入硝子指了指心臟的地方,“她倆以後肯定很依賴你。”

    現在的加茂義行完全看不出剛剛一副爲了兩個小咒術師快要發瘋的樣子,他語氣平淡的說,

    “交給師傅吧,他和妻子的關係也需要緩和。”

    “你自己不接手?”

    這倒是稀奇了,就家入硝子對他的瞭解,這人可是個想把天下有用之人全都攏到自己地盤的性子。

    對於五條悟,靠友情;

    對於夏油傑,靠愛情;

    對於其他人,或拯救,或支持,或示好,加茂義行總能落得個好印象。

    就像家入硝子一般,她不介意幫加茂義行幹一次白工。

    “不想帶孩子。”

    加茂義行懶洋洋的向後一躺,整個人霸佔了病房裏的長椅。

    這兩姐妹的忠誠度已經達到百分之百,沒必要在她們身上浪費時間了,他一向討厭付出和收入不成正比。

    “讓熊貓陪她們玩吧,以後可能會去看望一下,我已經仁至義盡。”

    現在夏油傑身上的隱患沒有被完全消除,他沒那麼多閒情逸致陪小孩子玩過家家。

    一邊說着話,他順手把剛纔拍的傷情鑑定發給了妃英理。

    希望這能幫她們多撈回來點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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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是最脆弱的,孩子也是最堅強的。

    在善意的土壤中,兩個小姑娘很快的紮根生長,變得活潑開朗起來。

    加茂義行帶着人好好在東京玩了一圈,遊樂園、東京塔、泡溫泉,還開着鈴木家的直升機上天飛了一圈。

    身體力行的告訴她們,那個村子比起世界不過是蟲豸,不值得她們一絲一毫的關注。

    第一次在高空中以俯視的角度觀察地面上人類的兩個女孩,眉間的鬱郁減輕了大半。

    從飛機上下來以後,菜菜子和美美子對於開飛機這件事爆發了極大的熱情。

    加茂義行盤算着是時候給工藤優作多加兩個學生了。

    然後就帶人去了工藤家。

    看着小孩因爲工藤新一身上的咒靈露出的愚蠢表情,他非常不講道德的笑出了聲。

    “看到了吧,世界上神奇的事情多着呢,千萬別一味的沉浸在仇恨裏,太傻了。”

    “優作叔叔和有希子姐姐都幫了不少忙哦,新一弟弟也一直在擔心你們,要好好道謝。”

    菜菜子和美美子對視了一眼,齊齊的鞠了一躬。

    “謝謝您的幫助和關心!”

    工藤有希子被萌到直接抱住了雙胞胎,被兩個小女孩一邊一個送上了臉頰吻。

    她笑靨如花抱着人不肯撒手,“怎麼這麼可愛啊!!”

    加茂義行無視掉工藤有希子想要把人收做女兒的強烈請求,乾脆利落的把人塞給了夜蛾師傅。

    然後全當沒看見夜蛾正道墨鏡後崩潰的臉,施施然的跑走了。

    只留下大叔拿着醜兮兮的玩偶笨手笨腳的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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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順着風中的血味,加茂義行順利在操場邊撿到了剛剛和五條悟切磋完的夏油傑。

    這十天他都在爲雙胞胎的事情奔波,本意是給夏油傑流出些思考人生的空間和時間。

    不過現在嘛,他分辨了下夏油傑血液裏明顯的苦味,看來是沒思考出來什麼。

    他貼着夏油傑坐下,轉頭看向明顯不開心的男朋友。

    “傑不開心。”

    夏油傑笑了笑,故作灑脫的擺了擺手,“沒事,最近比較忙,累到了。”

    這話說完夏油傑自己都不信,自從上次加茂義行收拾過那個叫松江的輔助監督以後,夏油傑清閒了不少,三天才出一次任務。

    可能就是因爲空閒的時間太多,他總是控制不住自己去想那天發生的事。

    他有專門看過電視臺的重播,這才瞭解了事情的真相。

    一羣愚昧無知的村民,迫害着無辜的小咒術師。

    這樣的人,還有保護的必要嗎?

    他堅持要保護弱者的原則,是不是錯了?

    “剛剛和悟打了一架,我……”

    正當他盯着自己手掌胡思亂想時,加茂義行突然吻了他一下。

    他摸了摸嘴角,一直迴響在他腦子裏的聲音突然暫停了。

    加茂義行故作生氣,“傑沒有說實話,這是懲罰。”

    夏油傑想要辯解,“不是,我只是累……”

    啾~

    “義行,你不能……”

    啾~

    連着的三個吻讓夏油傑面紅耳赤,連忙扶着人的肩膀把人推遠坐好。

    “我說!我說!”

    他盯着加茂義行的眼睛,不知從何說起,張了張嘴由茫然的閉上。

    “是因爲菜菜子和美美子?”

    “嗯,我有點生氣。”

    第一句話說出口後,那些艱澀的話都順利的流了出來。

    “那些村民也算是我們要保護的普通人,可是他們卻傷害了小咒術師。”

    “這樣的人類,真的值得我保護嗎?”

    “他們……比咒靈更醜陋。”

    話說的斷斷續續,但加茂義行聽得很明白,該說不愧是夏油傑嗎,好在加茂義行早就想好了補救的措施。

    他沒有正面回答夏油傑的疑問,而是繼續提了個問題。

    “傑,你覺得工藤有希子和妃英理也醜陋嗎?”

    “當然不!”

    夏油傑搖了搖頭,這兩位無論從能力、性格、還是相貌,都是極優秀的女性,那些村民也配和她們比。

    “人類,本就不是一個整體。”

    加茂義行還是沒有回答。

    “人類自己就把自己分了類別,黃種人白種人黑人,信教的人不信教的人,男人女人,富人窮人,知識分子文盲,精英混混,等等等等,不計其數。”

    “傑的理念是強者保護弱者吧。”

    加茂義行看着天上飛機飛過拉長的白線,似乎看到了很遠的地方。

    “什麼是強者?什麼是弱者?”

    強如他大哥宇智波斑,於智謀一道也遠不如奈良鹿矢。

    漩渦水戶甚至沒有九喇嘛的牙齒大,但卻能把怪獸直接封印。

    強與弱,從來就不是絕對的概念。

    “誰來界定強弱?依靠什麼準則?”

    “是武力?智力?還是術式?”

    “硝子甚至無法祓除咒靈,但她能輕鬆救人性命,反轉術式即使是擁有六眼的五條悟也至今沒能初窺門徑。”

    加茂義行轉頭看着那雙令他着迷的紫色眼睛,第一百次的想把它取出來隨身攜帶,又第一百零一次的打散了這個想法。

    “傑太善良了,善良到想拯救所有人。”

    “只是有些人不值得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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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着加茂義行的話,夏油傑想起了更多細節。

    那些強忍着害怕擋在孩子身前的工作人員,那些收看節目後第一時間要求出警的觀衆,還有一直忙前忙後爲雙胞胎爭取更多好處的妃律師,以及明知村子有問題卻以身犯險的記者。

    他們的確不應該被歸到和那些村民一樣的類別裏。

    是他過去太天真了。

    要保護好人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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