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想爲我做什麼，這樣吧，尋常皇后說了我什麼就罷了，可皇后若是要算計我，你就告訴我。”燕燕又不是什麼大善人，她既選擇幫雲杏，自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雲杏最清楚皇后的祕密。
“是，貴妃娘娘，奴婢記住了。”
雲杏在宮裏待了很久，她從小就在宮裏長大，算起來也有十多年了，宮裏許多隱晦，隱私她都清楚，而且比起其他人，雲杏知道坤寧宮更多的事情，所以讓她來傳密也正合適。
不過……
“雲杏，你既然投靠了我，忠心是最要緊的，你若騙了我，後果你自己應該清楚。”燕燕幽幽地警告道。
“奴婢唯一的妹妹也去了，奴婢也無所牽掛了，奴婢願意爲娘娘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雲杏堅定地說道。
“誒，這話嚴重了。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活着，好好活着。”燕燕低聲說道。
“娘娘？”雲杏咬着脣，看着燕燕。
“不要爲了逞一時之氣，白白葬送了自己。”燕燕說完轉身離開了。
她沒有看到，雲杏目光變得堅定，朝她鄭重地磕了一個頭。雲杏起身，將臉上的眼淚擦去，露出挑不出任何錯的微笑，去了膳房端了燕窩粥，回坤寧宮。
雲杏將妹妹的死深深地壓在了心底，沒有在任何人面前表現出來。
她依舊是皇后最信任的心腹，所以皇后跟恭妃說話時，所有人都出去了，唯獨她站在皇后身邊服侍。
兩個人說的話，一字一句，雲杏都傳給了燕燕。
燕燕知道後，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若是恭妃真的聰明，她應該知道皇后是靠不住的，她可以跟皇后聯手，但不能把所有的底牌都亮出來給皇后看。
“要我說啊，對於恭妃來說，最好的就是把大皇子好好撫養長大，還能掙個良母的好名聲。將來大皇子長大了，若是出息了，在皇上跟前得了重視，她也能有個好出路。”燕燕一邊試着朱翊鈞讓張鯨新送來的首飾，一邊說道。
“可惜了，耳根子太軟了，皇后隨意挑撥幾句，她就耐不住氣了。”敢情恭妃這幾年的苦日子還沒受夠啊，一點也不懂得收斂鋒芒。
“恭妃，確實不自量力，還妄想跟娘娘您爭寵。”秋蓮在一邊嘲諷道。
“她爲什麼不受寵，她自己不知道嗎？就算沒有我，沒有常漵，一樣不會讓皇上對她有半點的喜歡。”
“讓她蹦躂幾天吧，到時候且看她。”燕燕無所謂地說着，又換了一支簪子戴上。
“娘娘打算怎麼對付恭妃？”秋蓮疑問道。
“恭妃只是皇后的一個棋子，咱們不需要花太多精力在恭妃這裏，以儆效尤就好。”燕燕從一個盒子裏抓了一把銀錁子放在秋蓮手上，“宮裏的人，最需要的就是銀兩了。”
“奴婢這就去辦。”秋蓮接過銀錁子就出去了。
“朱翊鈞，你看，我也成了這般自私涼薄，爾虞我詐之人。”燕燕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可是我不後悔，在這個宮裏，向來不論對錯，只論輸贏。你會討厭這樣的我嗎？”
最後這句話，燕燕透過鏡子，看着身後的朱翊鈞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