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鈞揀了一顆蜜餞子塞到燕燕的嘴裏。

    酸酸甜甜的蜜餞喫下去,燕燕感覺嘴巴也沒那麼苦了。

    “還要。”燕燕大眼睛眨巴着。

    朱翊鈞笑了笑,又餵了她一顆。

    “喫這東西好不好?這幾天都沒有好好喫飯,燕燕瘦了好多。”朱翊鈞哄着燕燕。

    “我聽皇上的。”

    “張鯨,吩咐廚房準備膳食。”朱翊鈞對外頭的張鯨說道。

    “是。”張鯨就去了廚房吩咐了。

    燕燕這情況,廚房就準備了燉雞,清蒸鱸魚,筍鮓、菱白鮓,還煮了一大碗的高湯餛飩。

    廚房做的快,秋蓮立馬端了進來。燕燕湯湯水水喝多了,看到這些眼睛都亮了。

    “燕燕看來是餓了呀?”朱翊鈞扶起燕燕坐到桌子前,給燕燕舀了一小碗餛飩。

    “小心燙。”朱翊鈞舀了一個,輕輕吹吹,餵給燕燕喫。燕燕就着朱翊鈞的手慢慢喫着。這一小碗餛飩就被燕燕喫完了。

    燕燕喫飽了,感覺身上也有力氣了,她說道:“皇上,我感覺自己舒服多了。”

    “那就好。”朱翊鈞安心了許多。

    燕燕繼續養了幾天,就徹底痊癒了。病去如抽絲,燕燕眼看着就精氣神好了許多。

    夜裏,朱翊鈞與燕燕在牀榻間柔情蜜意了許久。

    “皇上,咱們該算算賬了。”燕燕臥在朱翊鈞的懷裏,聲音柔媚,眼神卻是冰冷的。

    “人查到了,是敬嬪,但我覺得不只是她。”朱翊鈞可沒有忘記要把事情查清楚,然後給燕燕報仇,不過朱翊鈞覺得背後沒有那麼簡單,就沒有輕舉妄動?反正人就這麼幾個,逃也是逃不掉的。

    那天週歲宴,靠近燕燕的人不多,和嬪,安嬪跟敬嬪。

    所以張鯨把視線放在了敬嬪身上,張鯨順着方向得知敬嬪讓人把一個紙包燒燬了,紙包裏裝的什麼燒燬的人也不知道。

    但敬嬪這麼刻意,張鯨大概能猜到是斷腸草。敬嬪還是謹慎的,這個東西她連心腹大宮女都沒有說,不過這個東西敬嬪是怎麼來的,張鯨查到了一個花房的不起眼的灑掃內侍,就斷了。

    就這麼斷了,顯然是有人故意隱藏了,不過燕燕覺得,這件事情皇后沒有一點動作,她是不信的。

    “皇后身邊的雲杏或許知道一些,我想着什麼時候可以問問她。”燕燕低聲說道,“只是她畢竟是皇后貼身侍女,沒那麼容易出來。”

    “燕燕覺得是皇后嗎?”朱翊鈞思忖着問道。

    “皇上沒有懷疑嗎?”燕燕看着朱翊鈞。

    “我覺得這個斷腸草未必是皇后親自給的,但很有可能是皇后挑唆了敬嬪。”朱翊鈞猜測道。

    “斷腸草這種東西,我們雖然沒有見過,但宮裏不一定就沒有,也許在特別偏僻的地方有,只是現在被處理掉了。”張鯨搜過皇宮角角落落的地方,都沒有找到斷腸草。

    “皇后會知道嗎?哪裏有斷腸草?”燕燕這個時候有些不解。

    “皇后只需要知道斷腸草有毒就好,宮裏有沒有不重要,總能拿到的。”朱翊鈞神色冷然。

    不得不說,朱翊鈞猜的也是十有八九了。這件事情的漏洞真的很多,皇后雖然謹慎,但實在不是什麼特別聰明的。

    要知道,宮裏的嬪妃,哪怕心裏對燕燕再不服氣,也不敢對燕燕做什麼事的,唯一能的只有皇后啊。

    皇后身份在燕燕之上,有這一身份壓着,燕燕對皇后也算是恭敬的。

    敬嬪爲什麼敢傷害燕燕,無非是皇后對敬嬪承諾了些什麼啊,所以敬嬪纔有恃無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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