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無表情快速的扣動扳機，落在餘歡歡的身上就能轟出一道大口子，並將她點燃焚燒殆盡。
“也是分身？你的能力只有這個嗎…”
林非凡轉頭看去，身後不知什麼時候又站立了兩個慘白鬼影，一口黑牙咧到了耳根，用着極端恐怖的笑容凝視着他。
他沒有猶豫。
‘嘭！嘭！’
左輪手槍迸射出銀白色的光芒，聖痕彈拖着長長的梵文軌跡落在了餘歡歡分身上。
鬼影尖嘯着化爲了灰燼，可與此同時，周圍又出現了四隻一模一樣的鬼影。
“會分裂？亦或是…複製？”
林非凡向彈匣裏填充了幾顆子彈，選擇暫避鋒芒，他深知現在的自己無法解決餘歡歡。
四個慘白鬼影呈包圍之勢飛快的向他滑行着，一雙佈滿黑色青筋的手掌擺成了鷹爪狀。
“必須爲趙劫獲取足夠多的信息，餘陽的位置還沒確定下來…”
林非凡從納戒中掏出了另一把手槍，裏面裝載靈彈，殺傷力沒有聖痕彈這麼高，但也能對靈體造成傷害，關鍵是便宜，5點積分就能買一梭子。
“先殺掉一隻看看。”
他將準星瞄準了距離自己最近的一隻鬼，不停的扣動扳機，這次的火焰是正常的顏色，只不過飛出的彈頭上依舊刻畫着某些符文。
橙黃的彈頭如風暴一般落在鬼影的身上，將她的靈體撕成了碎片。
“靈體強度比之前要弱…這樣看來應該是分裂沒錯了。”
“這次並沒有新的鬼魂出現…也就是說在所有靈體死亡後纔會進行下一次分裂，否則每個靈體獲得的能量不均衡…”
林非凡的大腦飛速運轉，同時還躲過了鬼影的襲擊。
廢棄的彈匣落在地上，他立刻從納戒中取出新的替換上膛，槍火交響曲再次響徹夜空！
剩下兩隻鬼影也被靈彈撕成了碎片，最後一隻也是林非凡刻意爲之才留下的。
“如果這樣的話…”
“下一輪就是8只…怎麼看都像在拖時間，餘歡歡沒信心打過我嗎？也是…畢竟分身都被滅過一次了，她在忌憚我手裏的聖痕彈。”
“所以她在等什麼呢…？”
在他思考的瞬間，最後一個鬼影發動了自殺式襲擊，徑直朝着林非凡的槍口撞去，逼迫他開槍射殺自己。
“有思維，跟之前一樣在暗處操縱着所有分身嗎…”
不得已，林非凡只能開槍將其射殺，否則下一秒就要被撲倒，根據趙劫的情報，被觸碰到的部位會直接失去掌控能力，到時候就麻煩了。
下一秒，八隻慘白鬼影獰笑着從各個角落裏爬出，再次發起了衝擊！
林非凡光速替換空彈匣，朝着鬼影射擊，彈殼掉在地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鬼影接連中彈，一個照面的功夫就只剩下了三兩隻。
“防禦力更弱了…基本5—7顆子彈就能消滅，分析無誤。”
“可這種毫無意義的進攻…她到底在等什麼？”
林非凡沒有選擇解決剩下的鬼影，而是朝着某個方向狂奔，他想給自己的思考留出足夠多的時間。
可不論他怎麼跑，周圍的景象幾乎都是重複的，這裏也存在着鬼打牆！
而拐角處，那些鬼影也是抄了近道堵在了林非凡的身前，那副冰冷恐怖的面容下浮現出濃濃的戲虐之色。
“沒辦法了啊…趙劫那邊應該已經在處理小鬼了吧？不過餘歡歡都這麼難殺，那個小鬼估計更難解決…”
“都在拖時間，那就拖吧，千萬不要讓我找到你的破綻啊…否則你就死定了，餘歡歡。”
他舉起了手槍，將前方攔路的鬼影打得煙消雲散，隨後快速替換了彈匣，靜靜等待着下一波鬼魂的到來。
夜空下颳起了蕭瑟的寒風，一陣陣瘮人的‘咯咯’聲響起，街道周圍又出現了那些慘白鬼影，足足十六隻！
林非凡瞪着死魚眼，面無表情的連續扣動扳機，厲鬼那恐怖的模樣在他眼裏造成不了一點陰影。
如果說趙劫看到鬼就像看到了美女一樣興奮的話，那林非凡在面對鬼時就像在看一隻螞蟻，內心毫無波瀾。
“防禦力再次減弱，只要射擊的頻率夠快，它們無法接近我…”
替換掉空彈匣，槍口再次噴吐出橙黃焰火，將所有厲鬼解決掉。
下一波，三十二隻。
望着茫茫白的一片鬼影，林非凡不動聲色的拉開了距離，繼續扣動扳機。
這種感覺就像是在打某種射擊遊戲一樣，殺了一批又會刷新出來一批。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再過兩波，這條街都要站不下鬼魂了，我的子彈也不夠用…必須想個辦法。”
現在的鬼影的靈體強度很弱，基本上一槍就能解決一個。
但也僅限於此了，手槍的彈匣爲15發，林非凡也就準備了二十個彈匣，經不住這樣消耗。
“鬼打牆的原理…”
“應該是通過磁場欺騙視覺神經的方法使人失去方向感，這倒是讓我想起第一次遇見餘歡歡的時候…”
林非凡在保持高頻率射擊的同時還在持續思考，腦海中回憶着當時的場景。
“她當時躲在鬼羣的最末端，這代表着操縱分身距離也不能太遠…”
“加上鬼打牆，她一定就在附近維持着這些靈異現象，只不過…”
“我看不到她。”
下一刻，林非凡閉上了眼睛，頭也不回的向後方跑去。
一片黑暗中，有關於附近的路線圖清晰的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林非凡早就在趕路的過程中將所有路線記下來了！
“前面是岔路口…左轉。”
“150米後右轉…”
“再過80米是路牌，走右邊…這樣應該就能跑出鬼打牆的範圍了。”
他的耳邊只有呼嘯的狂風，卻能準確無誤的經過每一個岔路口和拐角，將追逐的鬼影遠遠的甩在了身後。
在確定自己跑出鬼打牆區域的時候，林非凡才睜開了眼睛。
在他的面前，是一棟民房。
民房的二樓有一塊玻璃櫥窗，只不過玻璃碎了一地，包括櫥窗也被打了個稀巴爛。
在櫥窗後面，站着一隻慘白的鬼影，宛如雕塑般一動不動。
“你果然在這裏。”
林非凡立刻掏出裝載着聖痕彈的左輪手槍，瞄準了餘歡歡。
就當他要扣動扳機的時候，胃部突然傳來劇烈的疼痛，使得這一槍受到了干擾…打偏了！
餘歡歡的本體也是被驚到復甦了過來，充滿惡毒怨恨的眼神中透露着一抹疑惑和驚訝。
這傢伙是怎麼找到自己的？
“胃部…”
林非凡的額頭冷汗直冒，他掀開了自己的衣服，看着不斷蠕動的肚皮，立刻反應過來這是怎麼一回事。
“之前向我體內灌注的液體嗎？原來是這個意思，你是在等小鬼的支援？那隻能……”
他將左輪手槍對準了肚皮，絲毫沒有猶豫，猛的扣下扳機！
一聲爆響，林非凡的肚子被轟的血肉模糊，他忍着疼痛將手伸進傷口中，將還沒來得及復活就死掉的小鬼扯了出來，丟在了地上。
“趙劫應該已經解決掉小鬼了…所以纔在我的體內復活？如果這樣的話…這種液體那棟房子裏多的是…還會復活嗎…我明白了。”
林非凡掏出醫療用品，簡單的給自己包紮了一下後，他將目光對準了餘歡歡。
“我已經明白你把餘陽藏在哪裏了…這場噩夢，是時候落下帷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