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理寺來了只小弱雞 >181 夫死案(1)
    葉芝看了眼刑部侍郎,又看了眼賈碧痕,“因爲那個人蒙着面,她也不知道那人是誰?”

    “那就不查了嗎?”刑部侍郎冷哼一聲,“沒想到大理寺辦案也不過如此。”

    範大人望向氣憤的刑部侍郎,微微一笑,“案子還沒結束,既然會查一下去。”

    “範大人,大理寺可是大魏朝律法最神聖之地,不要讓一些宵小之輩胡亂糊弄,不是什麼……”裴景寧悠悠轉望過去,目光淡然,卻讓刑部侍郎頓住了嘴。

    一堂寂靜。

    瞬間令人窒息。

    作爲主審官,陸寺丞打破了令人不安的氣息,“賈氏、賈碧痕,對於大理寺所查,你們可有異議?”堂記薄把審錄捧到賈氏母子面前讓她們畫押。

    賈氏沒有絲毫猶豫,抹了印油畫了押。

    賈碧痕猶猶豫豫不肯畫押,“娘……娘,我不想死……我……”

    賈氏冷哼一聲,“你還指望誰救你?”

    賈碧痕望向餘清知,他朝主審臺揖禮,“賈碧痕該當何罪便是何罪,天香樓絕不包庇。”

    聽聲音,餘主事不是那蒙面的黑衣人,賈碧痕絕望了,那人說過萬一要是出事,一定會救她的,可是……直到此刻她好像才明白她們母子被人利用了,連人家是誰都不知道。

    賈碧痕癱倒在地。

    葉芝譏誚一笑,惡人自有惡人魔,只是楊蝶兒何其無辜,何其苦楚的來了人世一遭。

    賈氏不僅這個案子,十五年前的案子一起並判,被判斬立決,賈碧痕作爲幫兇被髮配嶺南之地永生不得出嶺南。

    天香樓作爲娛樂場所沒有保證死者的人身安全,被罰銀萬兩,相對於一條人命,這點銀子對於富可敵國的韓王算什麼呢!

    葉芝抓住了敏感詞,“趙大人,你剛纔說韓王什麼?”

    趙柏也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你知道的,韓王是太后的心頭寶,封邑肯定比其它宗族的人多,當然有錢了。”

    他肯定知道什麼,葉芝微微一笑,不再追問,仰頭看天,沒能抓到那個補刀最終致楊蝶兒死亡的兇手,她是遺憾的。

    不是她有意放過,而是兇手確實狡猾,她沒找到。

    “不是姓餘的?”滕沖懷疑是這廝。

    葉芝搖頭,“不是他。”

    “那是誰?”

    葉芝仍仰頭望向天空。

    三月來臨,春暖花開。她的心情卻並不好。

    “還記得去年的酒樓案嗎?”

    “就是一個妓女僱兇殺人案,當時我們只找到了那個混進酒樓的小二,當時你推斷還有一個兇手,只是那個妓人至死不肯說出另一人是誰?”

    葉芝點頭。

    “你懷疑刺楊蝶兒第三刀的兇手是他?”

    葉芝再次點頭,“這是一個善於利用別人隱私、打聽別人舊恨情仇成事謀財之人。”

    “那會是誰?”緝兇拿匪,對於一個捕頭來說,如同家常便飯,可要是有兇手找不出來,就好像有件事沒完成一直吊着讓他難受。

    “不知道。”兩個案子,葉芝都沒能寫出犯罪側寫,對手不一般。

    楊福全見衆人不吭聲,小聲嘟囔了一句:“那要是他再犯案怎麼辦?”

    “那就抓了他,判他死刑。”滕衝氣呼呼的罵了一句。

    天香樓的案子結束,大家的心情都不太好。

    葉芝收回目光:“走,我請大家喝酒。”喝個一醉方休,忘掉這些煩心事。

    眼見中午,大家確實餓了,便尋找合口味的酒肆去喫飯。

    陽春三月,萬物復甦,柳綠花紅,鶯歌燕舞,大地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

    葉芝去了他們常去的小酒館,在門口遇到了一個化緣和尚,小食肆老闆做的是小生意,不高興給這些和尚化緣,正趕他。

    “去去,你怎麼又來了,今天可沒人請你……”老闆頭一擡,“咦,葉大人,滕捕頭你們來啦……”小老闆的臉色立即陰轉晴,馬上笑嗨嗨的迎出來,“各位裏面請——”

    葉芝看向帥氣的和尚。

    帥氣和尚一手拿鉢,一手合拾,“真是有緣,施主咱們又見面了。”

    灰白袍和尚儀態端莊,面容清俊,站姿挺撥,氣質溫和,朗朗如玉,如世外高人。

    葉芝笑盈盈的問道:“大師是京郊明光寺的高僧?”

    “阿彌佗佛,施主謬讚了,不過是尋常出家人罷了。”

    尋常?

    長的如此不同尋常。

    葉芝再次笑笑,擡頭,“老闆,給大師一碗素食,算在我賬上。”

    “好咧。”有人請,食肆老闆當然高興給他化緣,馬上讓小二舀了白粥拿了白饅頭過來,“給。”

    帥和尚捧鉢感謝,謝完離開。

    葉芝盯着他背影看了看,突然開口道,“敢問大師法號是——”

    帥和尚住腳,轉身拾禮回道,“貧僧法號淨無。”

    “哦,淨大師。”葉芝學他行了一個合拾禮。

    淨無微微一笑,捧鉢轉身而去。

    三月春風吹動他的灰袍,說不出是仙逸飄動,還是凡塵俗世,看不懂,葉芝也不糾結,招呼大家趕緊進來喫喫喝喝以慰五臟六腑。

    走出半里之地的淨無和尚停下腳步,轉頭望向小酒館。

    女扮男裝頂着一張素淨朝天的小臉橫走京城,素面朝天也如出水芙蓉般容顏清麗,人羣裏,她總能毫不費力脫穎而出,驚豔衆人。

    他驀然一笑,轉身施施然而去。

    由於下午要回大理寺,葉氏小團體也沒敢多喝酒,喫飽後便出來回大理寺。

    街市熱鬧,行人絡繹不絕。

    因職業原因,葉芝幾人對京城的熱鬧已經熟視無睹無心留連,匆匆往大理寺趕,卻在半路上被擁擠的人羣擋住了。

    “前面怎麼回事?”滕衝扒開人羣問。

    有路人回道,“一對夫妻在綢緞莊買布料,因掌櫃把老鼠啃過有洞的布料賣給他們,他們過來跟掌櫃理論,丈夫被活活氣死了,現在婦人正在讓掌櫃賠錢下葬男人。”

    “氣死?”

    滕衝快速扒開人羣,葉芝等人跟着到了綢緞莊前,地上躺着一箇中年男子,面色發白,嘴脣發烏。

    葉芝蹲下,手指放到他鼻端,一絲氣息都沒有,確實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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