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強忍着自己的怒火。
將目光放在紀元身上。
聽見熟悉聲音的大臣擡起頭,看見謝安的時候,就像是看見了救星。
“太傅,求求您讓陛下收回聖旨吧!於將軍掌管北部十來座城鎮,數十萬將士在於將軍手下鎮守北部邊關,可現在說於將軍通敵叛國?這我們是絕對不相信的啊!於將軍是什麼人,我們心中很清楚,即便是我劉某做出這樣的事情,於將軍也不可能這樣!”
爲首的大臣在朝廷中也算是有些威望。
紀元聽見這句話,瞬間嗤笑:“你這個意思就是,你也做了這樣的事情?”
“陛下不可胡說!”謝安直接打斷紀元的話,隨後讓衆人起來。
但衆人的目光放在紀元身上,他們知道,現在的謝安也算是一個階下囚。
謝安或許在紀元心中還有些地位,只是他們都不清楚這樣的地位算什麼罷了。
紀元看見衆人看向他的目光,還有謝安有些斥責的目光。
輕輕的嘖了一聲。
也不想謝安就因爲這件事情而不喜歡他,只能心不甘情不願讓這些人起來,當然要是這些人想要去死。
紀元也不介意在背後幫他們一把,只是背後。
表面上的紀元還是願意做謝安的乖乖少年陛下。
這樣就很好。
只要不讓太傅討厭他,什麼他都不在乎。
“於將軍這件事情還需要從長計議不是嗎?”
謝安小聲在紀元耳邊開口,想要讓紀元暫時將於將軍這件事情放一放。
可謝安剛剛說完,紀元臉上帶着委屈看着他。
“太傅可是覺得我太過於殘暴了?只是那證據確鑿,甚至還在於將軍府中找到了接應的人,太傅還是覺得他是無辜的嗎?”
謝安聽見這句話,一下子沉思了下去。
“可是要是被人算計了呢?於將軍身處高位,手中掌管北面數十萬將士,一旦於將軍死去,北面沒有好的將帥,那就不相當於是將北面拱手讓人嗎?”
謝安說的也是實話,自從先帝將北面那部分交給於將軍之後,他們就一直沒有操心過,即便是朝廷中經過較多戰役的老將。
在北面的複雜地勢下。
也不敢亂指揮,北面向來是一個至關重要的地方。
紀元沒有這種概念,或許他有,但他不喜歡於將軍,那他就會將於將軍解決掉。
再加上害怕謝安生氣,正打算招手讓人去找侍衛的時候。
卻發現宮門口站了一個人,那人身上有血跡,臉色有些不太好。
明明是一個暗衛的模樣,但看上去就像是在害怕什麼。
“暗一過來。”
紀元沒有發現暗衛的不對勁,隨手就讓暗衛過去。
衆人也看見了暗衛身上的血跡,再加上想到於將軍的事情,臉色一變。
“於將軍還沒有關入天牢吧?算了,對了,要是太傅有什麼想法就直接來找太傅就好了,太傅的話就是朕說的話。”
衆人聽見此話,心中一驚,沒有想到謝安在小皇帝心中居然這麼受歡迎。
於將軍的事情總算是可行了,衆人也算是鬆了口氣。
紀元聽見前面的時候,連忙將自己的目光放在謝安身上,只看見謝安微微斂眸。
也不知道謝安究竟是相信了還是沒有相信。
一時之間竟然還有些慌張。
“是什麼?快說!”紀元可管不了那些,直接讓眼前暗一將該說的話說出來。
反正不是他做的,怕什麼?
“是千絲仙的千絲線,現場中密密麻麻的都是千絲線,甚至,我們進去的時候,都差點中招了,現在千絲線還沒有處理,我們有些無從下手。”
千絲線這個東西謝安聽說過,聽說是江湖中一個比較有名氣的人,自稱是千絲仙,手中一根千絲線可以說是走遍江湖。
只要是他想要殺的人,現場只會留下一根千絲線,密密麻麻很長,且堅韌無比,不管用什麼都沒有辦法將它剪開,然而這線只有一根,甚至如果找不出源頭來,那麼就沒有辦法將這一根千絲線取下來。
也就沒有辦法給那個死去的人收屍,只能等三天之後,絲線自行斷裂之後,纔可以進去將屍體搬運。
這是一種對於這個人的藐視。
只是沒有想到朝廷中的事情,居然牽連了江湖人。
說起來也真是可笑的感覺。
謝安聽見這句話微微皺眉,爲什麼這件事情中會有江湖人的痕跡?
而且於將軍是一個謹慎的人,爲什麼會輸給千絲仙?
千絲仙是很厲害,但手中會的也就只有暗算,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會出現這種事情。
但現在不該出現的偏偏發生了。
“我想去看看。”
謝安如此開口。
……
涼風微起,太傅府主人已經很久都不在家了。
只有管家偶爾開門看上那麼一看。
整理一下院子中。
主子不喜歡人太多了,也就是因爲這樣,整個府中連一個看門稟告的人都沒有。
管家背有些駝,今天開門的時候,他莫名的察覺到門口進來過一個人。
是一個受了重傷的少年。
但他很聰明,將自己的血擦乾淨了。
只是血腥味還是很重,管家想到這裏,將自己身上的香包取出來,從其中取出一些粉末灑在地上。
沒一會兒,陣陣蘭花香就將原本的血腥味蓋住。
一絲絲都聞不到。
管家這才滿意,轉頭將門關上。
走在長廊中,一間屋子一間屋子的走過。
絲毫沒有進去看的意思,只是走到一個院子之中的時候,臉色一變:“這是主人的院子,客人的院子在出門左走,三十七步,右廂房。”
管家說完朝着另外一個地方而去,沒有管剩下的事情。
主人心善,不會介意。
而且這個少年的身份,主人更不會介意。
管家忙忙碌碌將府中打掃乾淨,再次路過主子院落的時候,沒有察覺到那個氣息,滿意的笑了笑。
剛剛將手中打掃的工具放下,只聽見外面門被人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