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門開,被帶出去,之後的悄無聲息。
紀元一直到自己手中的奏摺批改完之後,這才讓人進來,隨後將所有的一切收拾好。
外面天色漸晚,紀元想到謝安,又想到被千絲仙解決的於將軍府。
紀元微微皺眉,當時自己都已經不想要將他們處理了,是因爲太傅說得確實是有些道理,但爲什麼那些人還是死了?
是因爲江湖中的人,還是因爲有些人還在覬覦北面?
按照道理來說千絲仙是沒有辦法一個人屠殺一整個府中的,而且按照千絲仙的規矩,也不可能將一個少年放過。
是剛好的事情,還是有意爲之?
所有人都不知道。
至於北面那麼多的兵馬。
紀元還沒有想到一個好的方法。
沒有好的將帥,就永遠不可能將手中的優勢發揮到最大。
於鶴?
好像之前是一直生活在北面,最近纔回來的吧?
……
“這蘭花還沒好?”
程伯剛剛回府,就直接來找謝安,看見謝安院子角落中的蘭花,語氣中帶着些許疑惑的開口。
只是很快就反應過來,進入房間之前還小心翼翼的敲門,聽見答覆之後,這才進來。
看見謝安在美人榻上躺着,手中拿着一本不知道什麼的雜談。
纖細的手指緩慢翻頁,看見樂趣的地方,原本看上去溫溫柔柔的男人嘴角微勾,看上去則是更加溫柔了。
“回來了?”謝安聽見響動,將自己的目光放在程伯身上,不過轉眼就將自己放在程伯身上的目光轉了回來。
“外面現在看得很嚴,我看了,府外也有不少人,要是想要離開,不太可能。”
謝安聽見程伯的話,只是微微嗯了一聲。
在他們身邊的於鶴則是覺得自己似乎聽見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等北面這件事情出了之後,就很容易離開,放心。”
謝安似乎有把握,將自己手中的書放下,將目光放在外面,最終嘆了口氣。
“時間到了就應該離開了,京城不應該是我和他的歸宿。”
謝安說完,拿起旁邊的茶喝了一口。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謝安和程伯就像是在說悄悄話一樣,至少現在於鶴一句話都沒有聽明白眼前謝安是在說些什麼。
程伯嘆了口氣。
一句話沒說就離開了房間。
只是看見角落中的蘭花的時候,也不知道爲什麼,數了一數。
一,二,三……十二……
爲什麼只有十二株了?
之前不是十三株蘭花嗎?
突然,程伯就像是發現了什麼很驚奇的東西一樣,轉頭將自己的目光放在房間中那還躺在美人榻上的男人。
細細看去。
那張臉和記憶中的那張臉看上去並沒有過多重合。
甚至身上的蘭花氣息,似乎都很熟悉?
這張臉要比原本的太傅大人更加好看,甚至還要比之前的太傅大人更加有氣質。
雖然身體同樣不好,而且現在的這人就在太傅這個位置上,但就是不一樣。
程伯想通之後沒有糾結。
時間過去了好幾天,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小皇帝已經好幾天都沒有來找過謝安了。
謝安心中倒是覺得無所謂,只是於鶴偶爾會覺得朝政中出現的這件事情或許很重要,不然紀元不可能這麼久不來看謝安,要是往常,早就過來想要找謝安。
不過現在這樣也很好。
至少現在的於鶴覺得,自己陪在謝安身邊就很不錯。
原本打蔫的蘭花現在也被養好,甚至爲了養好蘭花,於鶴冒着自己被人發現的危險,去請教了好幾個種植蘭花的先生。
將蘭花的習性摸透之後,於鶴這才上手開始養蘭花。
“最近京城中似乎出現了很多江湖人,那些人應該是和我們沒有關係的,於將軍府中的千絲線已經消失了,他們在其中發現了很多混戰之後的傷口,然後是千絲仙打掃的戰場。”
所以,這一局之中,下手的不僅僅是千絲仙,還有其他人?
謝安摸了摸自己的太陽穴。
果然之中燒腦的東西就真的不適合他。
自己還是比較適合簡簡單單做個任務就好了。
而且自己應該尋找的靈魂碎片究竟是什麼東西?
自己總不可能一直都摸不着頭腦找吧?
按照現在來說,和他最爲親近的好像也就是於鶴和小皇帝。
如果尋找靈魂碎片,應該是這兩人身上,所以哪一個人是呢?
謝安想到這一點,將自己的目光放在還在專心養殖蘭花的於鶴身上。
於鶴不知道謝安心中在想什麼,甚至還在說最近京城中出現的事情。
小心的將那些雜亂的消息分開,一邊是聽着玩的消息,一邊則是可以提取有用線索的信息。
這樣就能讓謝安儘快找到自己有用的消息。
說到最近府外面的人時候,於鶴有些猶豫。
“我之後不會跟着你們走,我要先將父母之仇報了,我纔會離開,到時候我還能來找你嗎?”
於鶴眼中滿是小心翼翼,眼前男人即便是自己教導了那麼多年的學生都放棄了。
那他呢?
那他會不會也被放棄呢?
於鶴想到這件事情就很慌張。
但有些事情他不得不做,比如父母之仇。
他死裏逃生,明明知道背後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自己還是選擇逃避,自己不願意去面對這件事情的話,那麼誰會幫助他爲於家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人報仇?
只有他自己。
於鶴心中如此想到。
只有他能夠報仇,能夠做到最爲公正的報仇。
只是爲了,於家。
謝安不知道於鶴的心思,他轉頭看向於鶴。
“你難道就沒有想於家爲什麼會被人盯上嗎?江湖中人一旦遇見朝廷就不會撞上去,除非,有人有他們的把柄,或者是,出了一個極高的價錢,又或者,是這個朝廷大臣手中有他們需要的東西。”
謝安說到最後一點,其實心中都已經確認了。
於將軍可是一國北面將軍,身份是多麼之高,更何況要是任務失敗,那他們可就真的完了。
在這種情況之下,他們依舊敢到這個地方來。
這不單單隻有勇氣,一定有什麼東西的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