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謹年見她又不說話,問道:“到底怎麼了。”
姜茹蓮眼神有點躲閃,欲言又止,想了好一會才道,“你能不能去找洛棲和好,我這邊出了點問題,資金短缺,她那麼喜歡你,你去找她要錢好不好?”
洛謹年有點爲難,他本來就是那種高傲的性子,根本拉不下臉來去找洛棲要錢,更何況還是在撕破臉的情況下,他抿脣:“你需要多少?”
“五百萬。”
洛謹年有點猶豫,他身上確實有這麼多,但他和洛棲基本上已經回不去了,以前每個月洛棲都會固定往他卡里打錢,他工作也賺錢,但是他花錢總是大手大腳,基本上也沒存下什麼錢。
洛謹年看着姜茹蓮的眼睛,一臉嚴肅:“我可以給你,但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姜茹蓮想也沒想,道:“什麼條件?”
“和我結婚。”
姜茹蓮話到嘴邊又卡住了,什麼?
洛謹年看着姜茹蓮愣住的樣子,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你不想和我結婚?”
“沒有沒有。”
她連忙擺手,她看了眼洛謹年的臉色,確定他不是在開玩笑,“你不覺得有點快嗎,況且我現在正在事業的上升期,突然結婚的話肯定會影響的。”
洛謹年纔不管這些,不以爲然:“那又怎麼樣,我們私下領了證,你不說我不說誰又知道?等你升職後再公佈唄。”
“還是說你從來沒想過跟我結婚?”
姜茹蓮見他又開始了,立刻道:“結!明天就去民政局,那你什麼時候把錢轉給我?”
“等領完證再說吧。”
姜茹蓮思量了一下,結了婚可以離婚,只要她拖着不公開,再神不知鬼不覺地離婚,那誰知道她結過婚,她依然可以在圈子裏物色家世好的人選。
她的聯姻對象需要背景強大的,才能穩固她在家族裏的地位,她從一個私生女爬到如今這個位置,付出的代價可不小,不能因爲一個男人而毀了。
當初看上洛謹年也無非是看在他身後爲他保駕護航的洛棲,所以他即使不是洛家親生的,她也願意去和他周旋。如今他已經被洛棲厭棄了,身上也只剩這些價值了,等她將他身上的價值都榨乾,再把他丟了也不遲。
但他居然要求結婚,簡直是癡心妄想。
想到這些,她放下心來,哄着洛謹年一起去浴室洗澡,之後的畫面請自行想象。
———
江茗州一大早就起來了,洗完臉刷完牙後甚至還敷了個面膜。
衣櫃裏的衣服全被他翻出來了,一件一件拿到鏡子面前試,接連試了幾十件,還是沒有找到合適的衣服,他有些氣餒地坐在牀上,實在沒辦法,穿了件白t搭配黑色短褲,顯得青春又活力,少年氣十足。
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又有點不滿意,總感覺差了點什麼,髮型,對就是髮型。
於是忙碌的江師傅又匆匆忙忙去了理髮店,臨走前還噴了買了好久但一直放在角落裏落灰的香水後,才滿意地出門。
江茗州理完髮後,看着鏡子裏帥氣的自己,滿意地點點頭。
他走出理髮店,白皙的皮膚,烏黑濃密的短髮,少年感的穿搭,再加上即使戴着口罩也依舊擋不住的帥氣臉龐,瞬間吸引了路上行人的所有目光,有些人還和朋友竊竊私語。
“這人好帥啊。”
旁邊的人點點頭“確實帥。”
“不過他長得好眼熟啊,會不會是哪個明星啊?”
電話鈴聲響起,是王哥,他接起來。
“你在哪呢?我來你家找你沒看到人,你現在在哪?”
“在外邊,有什麼事?”
“沒事不能找你?”
江茗州不想跟他胡扯,“不說我掛了。”
“哎,等一下,你怎麼還是這麼開不起玩笑,我這邊新接了一個代言,你看看怎麼樣,我看着各方面都還不錯,但主要還是看你。”
江茗州看了看時間,快中午十二點了,太陽正是毒辣,“一起喫飯吧,喫飯的時候再談。”
“行,你找地還是我找?”
“我找吧,等會發地址給你。”
江茗州找了家格調很好的江南小菜館,選了間包廂,點好菜就等着王哥過來。
王哥推門進來,看到江茗州眼前一亮:“喲,換風格啦?這是準備幹嘛,還把頭髮剪了。”
江茗州不想回他,把手一攤。
“幹嘛?”
江茗州眉頭一皺,“合同啊。”
“奧對,我趕路趕忘了,你看看,可以的話我們就簽了。”王哥把合同遞過去。
江茗州翻了翻合同,發現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遞了回去,“可以,我沒問題。”
“行。”
喫完飯,王哥還想再說點什麼,就被江茗州趕走了。
……
洛棲已經到咖啡店了,點好喝的江茗州纔來,她把菜單遞過去,“看看喝點什麼。”
江茗州接過來沒有看,把菜單遞給服務員,禮貌道:“麻煩給我來一杯和她一樣的,謝謝。”服務員點頭離開。
等到咖啡上來,洛棲開口了。
“既然如此,那就開門見山,我們結婚吧。”
江茗州拿起杯子的手一抖,咖啡差點灑出來,他來的時候有猜測大概會說什麼,但沒想她如此直白。
毛毛也被嚇了一跳,大人這是在說什麼虎狼之詞啊,它就算不懂,它也明白,結婚是很重要的,它甚至還專門去查了一下。
他淺淺喝了一口咖啡,拿起旁邊的紙巾擦了擦嘴,“洛小姐不覺得好笑嗎?據我所知,我們今天才第二次見面吧。”
洛棲無視了毛毛在識海驚叫,面無表情:“跟我結婚,我幫你把江家長子從繼承人的位置上拉下來,讓你繼承江家。你想要的,只要你開口,我都能給你。”
江茗州心下一動,他確實不喜歡江家甚至江家的所有人,但卻從沒想過要繼承江家,他只想做個普通人。
他相信洛棲說的就一定能做到,但是他不明白,爲什麼是他。
“我能問一下嗎,爲什麼是我?我身上並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洛棲撐着腦袋思考了一下,對他道:“你可以理解爲,我對你一見鍾情,並不是你所說的什麼價值。”
她這個回答顯然是江茗州沒想到的,在江茗州的印象裏,商人都是奸詐的,他們做的所有事都是有目的的,對他們有利益的,畢竟無奸不商。
從小到大,他見過太多帶有目的性的人了,他不想相信她,但又忍不住相信。
洛棲見他還在思考,又道:“如果你不信,我們現在就可以去領證。”
“一定是我嗎?”
洛棲點點頭,眼裏全是認真:“一定是你。”
江茗州有些動容,不敢看洛棲的眼睛,有些狼狽地撇過頭去。從小到大,他從沒被堅定過,他甚至覺得自己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