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門就看到靠在沙發角落睡覺的江茗州,開了一盞小小的暖燈,從洛棲的角度望過去,高挺的鼻樑,輪廓分明的側臉,在暖燈的映照下更爲立體,也更加溫潤,減少了平日裏的不羈。
聽到開門的聲音,才悠悠轉醒,擡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轉頭見洛棲進門,連忙起身迎了上來,接過她手裏的包,臉上掛着笑容:“回來了,喫飯了嗎?還沒喫的話,鍋裏還給你溫着飯菜。”
洛棲看着他還帶着睡意的臉,走路有些許搖晃,真怕他一個不小心摔了。
“困就去睡吧。”
江茗州忙拍了拍臉,迫使自己立馬清醒過來,拉起洛棲的手:“我不困,我有話跟你說。”
他的神情十分認真,洛棲只好順着他:“好,我聽你說。”
見洛棲答應,他臉上突然綻開一抹笑意,迅速從臉上盪漾開,淺淡的笑意,如初生的暖陽,不會刺眼,只讓人感到溫暖。
說來說去,也是個不大的少年。
他把溫着的飯菜拿出來放在餐桌上,讓洛棲坐好,自己去浴室用冷水清醒。
洛棲看着滿桌子的菜,一看便知是江茗州自己做的,她垂下眸子,眼睫落下一片陰影。
吃了一會兒,江茗州出來了,拉開她對面的凳子坐下來。
毛毛突然跳了出來:“孤男寡女,昏暗的燈光,一桌的飯菜,大人,這不會就是傳說中的鴻門宴吧!”
“閉嘴。”
“好嘞大人。”
說着就下了線。
江茗州看上去有些緊張,幾次張嘴也沒說出什麼來。
洛棲也不着急,只是靜靜地喫着飯,等着他開口。
“我…我喜歡你,我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我開始關注你的一切,開始在乎你的感受,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
他一臉的視死如歸,說完立馬偏過頭去,不敢看洛棲的眼睛。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了,洛棲還沒說話,只有筷子和碗的碰撞聲不斷響起。他的心也一點一點地沉了下去,他把她惹生氣了嗎?
洛棲終於喫完飯了,見他垂頭喪氣的樣子,開口道:“我說過了,我之前說過的話一直算數,你好像沒認真聽我的話?”
聞言他像是突然重獲新生,眸子一亮,迸發出耀眼的光芒,她…她這是答應了嗎?
整個人激動地有些不知所措,他突然站起身來,繞過礙眼的餐桌,大步上前站到洛棲面前,深吸一口氣,緊緊地把她擁入懷中,小心而珍重地環着她的腰,臉埋在她的頸窩,喃喃道:“謝謝你。”
謝謝你出現在我的世界裏,謝謝你撿起殘破不堪的我,也謝謝你願意接受那麼自卑敏感的我。
洛棲拍了拍他的後背,狀作安撫。
……
在江茗州收拾碗筷的時候,洛棲去洗了個澡。
剛洗完,就聽見了敲門聲,洛棲一邊用毛巾擦着頭髮,一邊去開門。
江茗州顯然沒想到會看到這麼一副景象。
眼前的女人穿着真絲吊帶裙,玲瓏有致,肌膚白皙,水珠順着髮梢滴在了他的心尖上,他喉結滾動,不自然地別開了頭,耳尖微紅。
江茗州說話有些磕巴,不敢直視她:“我…我們是夫妻,一起睡覺不過分吧。”
說完就迅速繞過洛棲進了房間。
洛棲並沒有打算攔着他,只是睡一起而已,這個要求並不過分。
他把枕頭放好,貼心地和洛棲的枕頭緊緊挨在一起,見洛棲還在擦着頭髮,順手接過她手裏的毛巾,爲她擦拭着。
“我幫你吹頭髮吧。”
洛棲點頭,她把頭放在江茗州的腿上,任由他幫她吹着,溫熱的風,修長的手指穿插在濃密的黑髮中,輕柔地按摩着,讓洛棲感到很舒服。
頭髮徹底吹乾後,倆人才上牀一起睡覺,這是結婚這麼久以來第一次同牀共枕。
江茗州有些睡不着,他睜眼轉頭看着睡在一旁的女人,內心感到前所未有的寧靜,真希望時間永遠停在這一刻。
他緩緩地移動着自己的身體,朝洛棲靠過去,想睡覺的洛棲,感受到旁邊人的動靜,伸手一把把他撈過來圈在懷裏。
江茗州懵逼,這個情況是不是有點不太對,突然感受到柔軟的觸感,臉轟的一下就紅了。
他想掙扎,剛有動作,就被圈的更緊了。
洛棲有些不耐煩,但還是輕輕拍着他的背,說道:“睡覺。”
江茗州不動了,或許,這樣也挺好?
就這樣漸漸睡了過去,一夜好眠。
……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打在了臉上,江茗州微微睜開了眼睛,入目便是一張清冷絕豔的臉,不禁感嘆,真是上天不公啊。
顯然他忘了自己也長得很好看。
他細細的用眸光描摹着她的輪廓,從額頭到嘴脣,眼裏閃過一絲溫柔。
洛棲感受到他的目光,睜開了眼,江茗州一下跌入了那黑沉深邃的目光裏,不像是剛醒來的一樣。
“早上好。”
江茗州微笑回道:“早上好。”
毛毛也跳了出來:“早上好啊大人!今天又是要努力的一天!!加油加油!!!”
有點吵,洛棲將它屏蔽了。
留毛毛一臉懵逼,我說錯什麼了嗎?
……
正喫着早餐,江茗州就聽見洛棲說道:“我爸媽今天要回來,我們一起去接他們吧。”
“咳,咳……”江茗州喝着牛奶差點被嗆住。
洛棲抽了張餐巾紙遞過去:“慢一點。”
接過餐巾紙擦了擦,才道:“這麼快嗎?可我什麼都沒有準備。”
洛棲不以爲然:“不用那麼麻煩,他們不在乎這些虛禮的,況且我們已經領了結婚證,他們再不滿意也只能這樣了。”
“不行,他們什麼時候到?我去準備準備。”
“今天下午兩點的飛機,大概五點左右到。”
“好。”他算了算時間,好像還挺充足,足夠他去置辦見面禮了。
臨去上班前,洛棲突然給了他一張黑卡,江茗州連忙說自己有錢,不用給。
洛棲皺了皺好看的眉毛,“分什麼你我?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在她的強勢要求下,江茗州還是收下了,他準備珍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