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棲擺擺手表示無事。
…….
他們來到江茗州訂好的餐廳,是一個極簡風的餐廳,低調又奢華。
他貼心地爲洛棲拉出椅子,各方面都親自服務,洛棲也任由他服務,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
銀色金屬的流蘇吊燈,歐根紗的黑白雙色窗簾,紅燭搖曳,桌上還擺着一束束鮮花。
毛毛興奮道:“來了來了!霸總裏邊的燭光晚餐!他帶着豪無人性走來了!。”
洛棲一句話打破了它的幻想,“現在,我纔是霸總。”
毛毛瞬間蔫了下來,對哦。
周圍異常的安靜,洛棲不動聲色,這是要幹嘛?
菜全部上齊後,衆人都退了下去,洛棲淡淡掃了一眼,基本上是她每次喫飯夾的較多的。
一陣悠揚悅耳的琴聲響起,服務生緩緩推着蛋糕上來,江茗州接過那人手裏的推車,推到洛棲面前,洛棲撇了他一眼。
“今天是我們結婚第一百天紀念日。”
他直視洛棲的眼睛,眼裏全是小心翼翼和藏不住的喜悅。
他笑容和煦,沒有了以往的那份不羈,讓人感到如沐春風。
“洛洛,紀念日快樂。”
說着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個藍色絲絨盒子,單膝跪地。
打開盒子,裏面是一枚極其閃耀的鑽戒,看那光澤和切面,都是極好的,看起來便價值不菲。
他真誠的看向洛棲,緩緩開口:“也許我們結婚一事極其草率,但我很慶幸當初那個草率的決定,那是我這一生中做的最正確的決定。”
“我總在感謝上天,讓我遇到了你。”
頓了頓又道:“一直覺得缺個儀式,所以,就用這個補齊吧。”
執起洛棲的手,將戒指戴上她的無名指,讓本就素白修長的手修飾更爲纖細。
他將那柔荑包在手心,感受那傳來的陣陣溫暖。
江茗州的無名指上戴的是與她一對的。
他不知道洛棲是否喜歡他,他甚至看不出她對他的感情,但那又如何呢?
他依然被她堅定地選擇着,只要她還沒放棄他。
江茗州擡眸,笑了笑,“喜歡嗎?”
洛棲點頭:“喜歡。”
他笑得更開心了。
站起身來一把將她摟入懷裏,洛棲聞着他身上淡淡的雨後的清新味,竟然意外的好聞。
洛棲輕輕拍了拍他,“先喫飯吧。”
江茗州連忙迴應:“好。”
她確實有點餓。
席間他一直在給她夾菜,每夾一次菜,都注意着她的任何動作,只要流露出一點不好的的神情,下一次便不會夾那道菜。
洛棲見他不喫一直給自己佈菜,問道:“你不喫嗎?”
江茗州只是搖搖頭:“你先喫。”
洛棲不理解他的腦回路,便由着他去了。
毛毛一大桌子美食,嘩嘩流着口水,雖然它一直盤算着想要個實體,但看見這些美食還是忍不住。
“大人,你一個人喫的完嗎?”
它搓搓小手。
洛棲面無表情:“喫不完你也喫不到。”
毛毛哀嚎一聲,一臉委屈,大人太過分了!
江茗州不知道洛棲和毛毛的互動,他只是看着她坐在他對面安安靜靜地喫着飯,他內心就感到無比安寧。
姜茹蓮和洛謹年離婚了。
姜茹蓮自從被掃地出門後,就一直在家裏,也幸虧那處房產是以她私人名義購置的纔沒被收回去。
豪門之間競爭殘酷,拼的個頭破血流都是家常便飯,詭計陰謀更是數不勝數,姜家有三個兒子,姜茹蓮作爲一個私生女,坐到那個位置已經成爲眼中釘,這次下馬幾乎是所有人都巴不得看到的。
他們不能容許一個私生女騎到他們的頭上,只是他們還沒出手就已經有人替他們把麻煩解決了。
姜茹蓮現在除了卡里的幾萬塊錢,基本上可以說是身無分文。
自從那次和洛謹年的爭吵之後,他們就陷入了一個月的冷戰時期。
雙方都想清楚後就去領了離婚證。
姜茹蓮本來就沒有那麼喜歡洛謹年,當初和洛謹年結婚是形勢所迫,所以她巴不得跟他離了,還少了個累贅。
而洛謹年認爲,她那次都那麼對他說話了,她再也不是他記憶中的那個人了,要是他還清醒不過來那他就是真的活該。
在他們離婚後第二天,就有警察找上門來,以偷盜商業機密的理由將他逮捕了。
當時他是懵逼的,沒想到這麼快就暴露了,第一反應就是姜茹蓮把他給出賣了。
但轉念一想,如果是姜茹蓮告發的他,那麼她自己也會被拉下水,畢竟是她忽悠自己去偷的,所以應該不是她。
那到底是誰呢?
突然一個熟悉面孔從腦海裏閃過,他瞪大了雙眼,會是她嗎?
但眼下不是想這個的時候,他現在要做的是死咬不鬆口,他們沒有證據只是猜測是他偷的,只要自己不說,他們就沒法給他定罪。
他還那麼年輕,他還有大把的時光,他的餘生不能在監獄裏度過。
姜茹蓮經過一個月,也冷靜了下來,細細回想,纔回過味來,她總感覺漏了點什麼。
事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不受控制的?
洛謹年角色被搶回去那次,自從那次之後,她幾乎事事不順。
仔細想想,好像每次壞事發生的時候,都有洛棲在現場,難道?
姜茹蓮不可置信,瞳孔猛的一縮,難道她早就發現了什麼?
那就能很好的解釋,爲什麼洛棲要幫着一個陌生人來跟洛謹年對着幹了。
結婚那次她也在場,甚至交易失敗時也是因爲洛謹年去找了洛棲之後。
顧家晚宴那次她也瞥見了她在人羣后面冷眼望着她。
這麼一想,她背上瞬間冷汗涔涔,那麼多次在場,她居然都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其實這也不怪姜茹蓮,因爲在她看來,洛棲是沒有動機去做那些事情的,即使每次都正好遇見洛棲,她也以爲只是偶然。
最重要的是,姜茹蓮一直都很自負,她一直覺得自己天賦異稟,比常人聰明,這是她從很小就發現的,她從小就跟別人不一樣。
畢竟是女主,老天賞飯喫,所以她覺得一切都在她的掌控範圍內,不會有什麼差池。
但這次卻栽了一個大跟頭,讓她爬也爬不起來。
想到這,從最先的驚懼到後來的憤怒。
她居然會栽在她最看不起的人的手裏!
這個認知讓她大受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