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這?”
洛棲點頭,“只有這個。”
一般像是洛父這種重臣的女兒,一般只有兩條路,要麼就是入宮爲妃,要麼就是嫁給皇子來鞏固勢力。
“爲何?”
“只是想將婚姻掌握在自己手中,不想受他人的支配,不想聽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這話在這個時代聽起來,未免太驚世駭俗了。
女性地位低下,又有着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基本上不能決定自己的來去,就連死後也必須與夫家埋在一起,毫無自由。
原主是極其幸運的,出生在這麼一個家庭,父母即使是思想老舊,卻還是願意尊重她的選擇。
洛父聽着這話沉默下來,但是一想到,自家女兒是爲了無埃子書,瞬間恨的牙癢癢,後槽牙都快咬碎了。
皇上倒是沒料到她會這麼說,覺得格外稀奇。
“好,朕答應你。”
“謝皇上。”
“還要不要其他獎賞?可要珍惜這次機會。”
他覺得他這個皇帝做的也太失敗了點吧,獎賞還要追着別人給。
洛棲搖了搖頭,還是道沒有。
好吧。
自己原本都想好給她什麼了,既然人家不要,他也不能逼着人家要。
但還是覺得太摳搜了些,大手一揮,又賞了黃金百兩,綾羅綢緞百匹。
這已經算是意外之喜,畢竟洛棲只是想求個口諭而已。
洛父在回去的路上,背挺得直直的,昂首闊步向前走,臉上是止不住的驕傲,這比自己得了獎賞還要高興。
洛棲見他這麼高興,也就沒有提無埃子書下午會來的事情,免得掃了他的興。
———
果然不出所料,在七日後,魏雲堯向皇上求娶了謝黎和洛棲,然後被拒絕了。
他不明白爲什麼。
皇上瞥了他一眼,雖然這個兒子是自己最看好的,可自從見過洛棲後,越來越覺得自己這羣兒子就是廢物,還沒一個女子有用,南城的水患都多久了,一個想出辦法的人都沒有。
爲什麼?當然是因爲你配不上人家啊!
洛棲不會是早知道魏雲堯要請他賜婚吧?
“這個朕做不了主,你得親自去求得洛太傅女兒的同意,不過朕可以給你和那什麼謝什麼賜婚。”
“不過她一個庶女,只能爲側妃或者妾,你選一個吧。”
聽到不能娶洛棲了,他其他心思也徹底歇下,滿心都在想該怎麼辦,皇上說什麼他也沒聽清,心不在焉,只是隨意應了一句。
皇上見他這個模樣,嘆了口氣,大手一揮直接將謝黎賜給他做妾,連個側妃都不是。
他認爲,側妃這個位置,即使是官職低一些大臣的嫡女,也不應該是個妾生的庶女,根本上不得檯面。
他直到接過聖旨,才猛然回神。
可事是已成定局,改不了了。
謝黎自接到聖旨後,一下子跌坐到了地上,整個人都失魂落魄。
要她給一個沒見過面的男人做妾,還不如殺了她算了!
婚期也定的倉促,直接定在兩日後,連個準備的時間都沒有,甚至連嫁衣都來不及準備,根本沒有將她當作人放在眼裏!
越想越可怕。
不行,她一定不能過這種生活!!
於是,在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她隨便帶了幾件衣服,背了個簡易的包袱逃走了。
“大人,女主跑了。”
彼時洛棲正坐在牀上,問她爲什麼沒睡覺?
如果有人能將她面前的人拖走的話……
無埃子書現在每晚都會爬牆……額……
是牀……
他根本沒有世俗的禮義廉恥的觀念,想幹什麼幹什麼,每次洛棲沐浴完回到房間,就會發現牀上多了個人,當初她還以爲是什麼賊人,差點從空間拿出把槍給人一槍崩了。
……
要麼就是正在睡夢中,便感覺有具溫熱的身體手腳並用的纏上了她,直接將自己禁錮住,還在她耳邊吹氣。
一睜眼便是無埃子書那張放大的妖孽的俊臉。
主要是,他每次只穿薄薄的一件紅色外衫來,裏面只穿了條褻褲,基本上是真空,若是換做其他女子,早就嚇得花容失色大喊色狼了,而洛棲每次只是面無表情的伸手將人推遠了些。
問他爲什麼穿這麼少,他也不害臊,直接說是要勾引她。
……
他白天便跟着洛父的教導學習,晚上便來找洛棲,和她一同睡覺。
當然只是普通的睡覺,這點自覺還是有的,他想讓第一次留給他們的新婚之夜。
他自己也是個雛,楞頭青,雖流連花叢卻並沒有實戰經驗。
後來越來越大膽,基本上每次進屋,就能看見他袒露着白皙胸膛,單手撐着腦袋,狹長的鳳眼妖嬈魅惑,斂盡星辰浩瀚,渾身宛若天成的瀲灩妖孽,露出線條流暢肌肉勻稱的大長腿。
眼中彷彿帶着鉤子,一舉一動都是風情,毛毛每次看的鼻血都流出來了,止都止不住。
只有洛棲,恍若無人似的走過去,將油燈吹滅,躺上牀撈起被子就打算睡覺,順便還給身側的人蓋上,避免他着涼。
而無埃子書從最開始的錯愕到後來的習慣。
他這麼大個大美人在她牀上,她居然不爲所動!!
故事的經過難道不應該是她直接撲上來對他爲所欲爲嗎?!他再淺淺的掙扎一下,最後再迫於淫威下臣服她!!
明明這纔是正常的流程!!
見洛棲閉着眼,小聲罵着她不解風情。
但還是老老實實的躺下和洛棲牽着小手睡覺。
洛棲看着面前不知道第幾次袒着胸膛極力勾引她的人,習以爲常的拉起一旁的被子給他裹上,才慢慢回覆毛毛。
“她現在在哪?”
“在城郊的破廟。”
洛棲本來不想管她,但還是怕節外生枝,起牀走到書案前,拿起毛筆在紙上將謝黎所在的地方寫出來,然後摺好。
喚了個下人進來,讓他將紙放到謝府門口,別讓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