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毛毛將後續處理好,便沒再管,然而剛剛醒來一睜眼,還未來得及說話,便被毛毛送到了下一個位面。
在這之前,她沒有錯過毛毛那有些心虛的眼神。
在一陣熟悉的黑暗後,她緩緩地睜開了雙眼,眼眸銳利清冷,掃視着周圍。
此刻她正站在一個大殿的中央,周圍站了零零散散的人,都穿着一模一樣的藍色衣袍,正神情嚴肅地盯着她,眼中是藏不住的憤懣和厭惡,彷彿她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一般。
上面坐着幾個男女,一個個長得都仙風道骨,身着月牙色的長袍,但顏色卻深淺不一,他們也在交頭接耳地說着什麼,但眼中的神色卻不一樣,有的是可惜,恨鐵不成鋼,而有的是不在乎,也有的是厭惡。
而中間坐着個身着銀色長袍的男子,銀色的袍子襟擺上繡着流動的銀紋,烏黑的長髮半披半束,而與之匹配的是那張冰冷出塵的臉,肌膚冷白,眉如墨描。
驚人面容之下是掩不住的清冷,半垂着眼眸,有着睥睨衆生之氣。
似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一般。
男子神情淡漠又疏離,周圍的竊竊私語彷彿都跟他未有半點關係,清冷地眸子看向洛棲,薄脣輕啓。
“洛棲,你可知罪?”
聲音清潤卻又不夾雜一絲感情。
所有人聽到男子開口了,都閉嘴停下來順着男子的方向看向大殿中央的洛棲。
很顯然,這是在審判她。
或者說,是想要直接定她的罪。
洛棲被這麼多目光審視着,卻沒有受到絲毫影響,反而云淡風輕地掀起眼簾,直直地同坐在中間高位的那名男子對視。
對上洛棲那雙淡漠疏離地眼神,如此大膽的行爲讓男子眼中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異色,清冷的眉宇微蹙。
下一秒,他便聽到洛棲開口了。
“我何罪之有?”
倒不是洛棲自信,每次任務的原主,都是經過層層篩選的,壓根不會有品行差或者劣跡的情況出現,所以即使她還未接收劇情,也會無條件相信原主。
對於洛棲如此大膽的話,周圍的人又開始了竊竊私語,看向她的眼神更加地厭惡,更有甚者直接開口罵了出來。
“你在清高什麼?!偷了東西還死不承認,真是不要臉!!”
洛棲朝着聲音方向看過去,是一名男子,長得應該算清秀,站在一個弱柳扶風的女子旁邊,攙扶着女子,眼神時不時地往身邊女子瞟着,好像是擔憂着什麼。
冷不丁對上洛棲那冰冷的眸子,剩下的話就像是被卡在了喉嚨裏了一般,怎麼也吐不出來。
主位上男子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而一旁一位白髮中年男人有些緊張地看着銀袍男子,見他皺眉,立馬開口。
“師弟啊,你別跟我那傻徒弟一般計較,他一根筋,說話不經過大腦,我等會下去就好好說他!”
說着便將剛剛罵洛棲的男子喊了過去。
“星朗!你給我過來!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趕緊給你師叔道歉!!”
名叫星朗的男子梗着脖子漲紅了臉,滿臉不服。
中年男人聽到這話差點心梗過去,怒道:“什麼這個女人!她是你的大師姐!也是你師叔的弟子,就算她真的做錯了,你師叔也自會懲罰,哪有你什麼事?!給我去抄清心咒一百遍,抄不完不準出房門!!”
“我……”
星朗還想再說些什麼,被中年男人寬大的袖袍一揮,將人送離了原地。
沒了星朗的攙扶,那名弱柳扶風,一臉病色的女子一下子摔了個踉蹌,有些滑稽。
“噗嗤。”
一聲少女的輕笑,洛棲看過去,眼底閃過一些訝異,又最終歸於平靜。
那名少女見洛棲看過來,朝着她調皮地眨了眨眼睛,又做了個閉嘴的動作,乖乖低下頭站在那。
一旁站的的是一名長相俊美的男子,長身玉立,似是溫潤如玉的貴公子,此刻神色有些擔憂地看着洛棲。
而在那少女的輕笑後,立馬有人反應過來,將摔倒的女子扶起來。
星朗被送走後,大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高位上的男子再一次開口,並且釋放出了威壓,讓在場的人感到有些喘不過氣。
“你說你沒罪,可有證據?”
洛棲神情不變,甚至一點未曾受到影響。
“你說我有罪,那你可有證據?”
“……”
在場的人都驚呆了,洛棲居然敢如此質問師叔!!
“大人……”
毛毛弱弱開口。
“說。”
“那個……坐在上邊那個,最好看那個,是原主的師尊,叫席玉。現在是因爲,清雲草不見了,所以在這審判你呢,清雲草是一種極其稀有的仙草,功效繁多,什麼人拿到便有什麼用處,您如今所在的這個門派也僅僅只有一株,格外珍貴。”
“還有,那邊那個女的,就是那個弱不經風的那女的,是女主,叫宋歸月,不過她身上有點不對勁,我得再看看。”
洛棲掀了掀眼皮,望向宋歸月。
後者也正在看她,見她望過來,嘴角隱祕地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眼裏滿是譏諷。
但在身旁人側身詢問時,又立馬變幻了神色,一副搖搖欲墜,柔弱可憐的模樣。
“不用了。”
洛棲突然說。
“啊?”
毛毛有些懵,什麼不用了?
“她身上有系統。”
“?”
“!”
毛毛徹底懵了,這個世界有兩個人來做任務?!
洛銘那邊又派了人來?!
因爲跟在洛棲身邊,它也算跟洛銘混熟了,從洛銘口中大概得知了洛棲的地位,以及洛棲到底有多厲害。
洛銘總是星星眼跟它說,好羨慕自己可以跟着大人,抱上了大人的大腿。
大人是整個虛空的主宰,是凌駕於一切之上的存在,彈指之間便能將整個小世界覆滅。
系統也是大人手下的那誰在管,叫什麼洛菱。
所以有系統出現,它第一反應便是,又派了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