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棲幫他緩解焦慮,但是沒有任何的用,他依舊睡不着,所以開始變得憔悴,每次看到鏡子中憔悴的自己,他又更加焦慮了。
洛棲只好每晚給他喝一杯牛奶,牛奶裏放有有安眠的成分,才勉強讓他睡着。
越是臨近婚禮,他越是焦慮,整個人焦躁不安。
婚禮當天,看到身着婚紗的洛棲,手抖的不成樣子,哭得不能自已。
這場婚禮,並沒有請多少人,請了應浮生的前隊友,還有和洛棲相識的徐崇錦的部下,沒有請任何的親戚,京都公安局的局長也來了,主動要求做證婚人。
原主的父母不知從哪聽來的消息,也趕了過來,但是因爲沒有請帖被攔在了門外不允許進入,洛棲也不關心,她已經給了他們足夠後半生無憂的錢,在法律上也與他們斷絕所有關係,已經仁至義盡了。
唐芯和徐崇錦被請來當伴娘和伴郎。
丟手捧花時,手捧花正巧落到唐芯手中,然後又被她飛快地塞給了旁邊的徐崇錦。
徐崇錦站在原地有些懵,看着手上的手捧花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兒,便被他的手下給團團圍住,瘋狂起鬨。
“局兒,你的姻緣要來啦!”
“局兒,你都老大不小了,老天都看不下去了,是該成家了。”
徐崇錦下意識地看向一旁事不關己的女人,眼神微閃,嘆了口氣。
“行了,別瞎起鬨,別以爲不是上班時間我就不敢抽你們。”
衆人笑着分散開來,但那些揶揄的眼神一直在他身上流連。
洛棲拉着應浮生看着底下的這一幕,勾起了脣角,應浮生則站在她的旁邊,眼淚汪汪地專注看着洛棲,彷彿周圍的一切喧囂都與他無關,他的世界裏只能容下一人。
敬酒環節直接被應浮生省去了,他不想洛棲喝那麼多酒,在座的都是熟人,也很尊重洛棲二人,所以也沒有什麼不滿,這可以說是一場熟人的聚會,唐芯和徐崇錦就負責善後。
退下身上繁瑣的飾品,洛棲直接往浴室走,剛走到門口,突然停住看向站在原地有些手足無措的男人。
“要一起洗嗎?”
應浮生聽到這句,臉一下子紅了,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
“可……可以嗎?”
“爲什麼不可以?”
洛棲反問。
應浮生的臉更紅了,整個人跟熟透的蝦子一樣。
“……好……馬上來。”
他磨磨蹭蹭的,洛棲喚了兩次才進去,浴室內煙霧繚繞,氤氳着熱氣,模糊了視線看不清洛棲的身影,他的心臟止不住的狂跳,喉嚨乾澀。
低着腦袋,視線卻忍不住的尋找洛棲的身影。
“愣着做什麼?”
聲音依舊清冷淡漠,可應浮生卻莫名覺得誘惑。
忽然他被一雙素白的手給拉了過去,二人肌膚相貼的那一刻,他的腦子直接宕機,空白一片。
洛棲摟過他勁瘦的腰,呼吸貼近耳邊。
“準備好了嗎?”
應浮生腦中空白,聽到這句話,下意識詢問。
“準備什麼?”
洛棲沒說話,將人帶入浴缸內,濺起大片水花。
很快,浴室內響起曖昧的聲音和男人哭着求饒的聲音。
在浴室內待了近一個小時,洛棲才抱着人出來,輕輕放到牀上,俯身吻了吻他的脣。
“再堅持一下。”
洛棲拉開抽屜,露出裏面的東西時,應浮生下意識的往牀的另一邊縮,但無奈身子實在太軟沒有力氣,很快就被洛棲拉了回來。
他眼尾緋紅,臉上滿是淚痕。
“姐姐……”
聲音沙啞惑人。
洛棲直接將燈關了,突然的黑暗讓他很沒安全感,抓住了洛棲的手腕。
洛棲再一次親了親他的脣,俯身而入。
應浮生意識早已模糊,身體傳來陣陣快感,無意識的哭着求饒,嗓子都喊啞了,他不記得他是誰,也不記得今夕何年。
是他走過冗長黑夜和白雪皚皚才遇到的此生救贖。
………
“恭喜主人完成任務,所有攻略目標好感度已達百分之百,所有受損位面開啓修復程序,1%,2%,3%……100%”
洛棲再一次睜開眼時,已經回到虛空之境的大殿之內,坐在了座椅上,下面跪着的是早已在此等待的洛銘和洛菱。
聲音自空曠的殿內響起。
“主人,位面已全部修復完成,歡迎回來。”
洛棲閉了閉眼沒說話。
腦中是應浮生臨終之際拉着她的手淚眼朦朧的畫面,他說他一定會找到她的,讓她等等他。
洛棲重新睜眼,眼中已歸於虛無,周身氣場驟變,壓得下面的人喘不過氣,背上重若千斤。
“司珩醒了嗎?”
“回主人,下面的人來報,他已醒了。”
洛棲站起身朝下走去。
“將一線天禁咒開啓,我要見他。”
“是,主人。”
洛棲來到一線天第四層,外面的守衛行禮等着,看到洛棲到來,立刻打開了沉重的大門,她擡腳緩緩走了進去。
這次她看到的不再是巨大的藍色結界,而是一個容貌俊美如天神的男人,美貌無法用語言形容出,完美的面龐惹得天妒,這般容貌也幸好是在他身上,才足以支撐。
他早已甦醒,神魂重鑄肉身,就那麼站在那,渾身上下都透着神聖而不可侵犯。
眉眼含笑,看着洛棲。
“洛洛,我很想你。”
眼中的愛意快要溢出,剋制住想要擁抱洛棲的雙手,就那麼站在那,兩相對望。
洛棲走過去,來到他面前,甚至可以看到他眼中激動的晶瑩。
倒是和在小世界裏一樣,愛哭的性子。
她嗓音冷漠,凝視着他。
“司珩,當年接近我,到底有何目的?”
司珩笑了起來,漂亮的晃眼,讓人捨不得移開視線。
“沒有什麼目的,只是想看看能讓神統都承認虛空之主,天命所歸,到底是怎樣的。”
當年那個旁支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好有興趣,便答應了下來,否則以他們開的那些條件,能請得動他?
洛棲皺眉,饒是她想了千萬種理由,也沒想過是如此單純的理由。
直覺告訴她,面前的男人沒有撒謊。
“可在與你相處的過程中,我逐漸產生了卑劣的情感,我害怕看到你厭棄噁心的眼神,想離開你,可終歸捨不得卻又想讓你牢牢記得我,於是我大鬧一場,攪得這虛空之境天翻地覆,才成功。”
這萬年以來,他發現自己的感情已經發展到自己都無法控制的地步,可是洛棲生來便不懂何爲愛,情感淡漠至極,所以才放肆一博,將自己的神魂分散成碎片散至各個小世界。
賭洛棲會在一個又一個的世界中喜歡上自己。
他賭贏了,成功在洛棲心裏佔據了一席之地。
“洛洛,我很想你。”
洛棲的手中突然出現一把劍,直直的指着他的喉嚨。
“打贏我,過往的一切我都既往不咎。”
司珩看着這把劍,眸光微動。
“你知道的,不論是以前還是現在,我都不是你的對手。”
洛棲沒有回話,拿着劍直衝而去,司珩朝着一旁閃去。
裏面打的天翻地覆,不可開交,外面的人也不敢進去打擾。
隨着一聲重重的落地聲,洛棲執劍,居高臨下的指着他,嗓音淡漠。
“你輸了。”
司珩咳嗽兩聲,嘴角溢出一絲血跡。
洛棲收回劍轉身離開,沒去管男人有些落寞的神情。
走到門口突然停下,微微扭頭。
“還不跟上?不想履行你的承諾了?”
司珩一愣,巨大的驚喜將他包圍,踉蹌站起來。
“好…”
他的承諾是什麼?
是當年許下永恆的守護。
是一個個小世界許下的執手不分,共白首。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