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白用手摸着下巴，道：“說說看。”
來都來了，該聊的都聊出來。
枯定重新坐下，抑制住眼中的瘋狂，道：“你來自於無，一個神祕的組織，事實上在青山寺裏，我也見過那一尊虛影，他給我震撼太大了。”
“我無意與你們爲敵，攻擊你也是碰巧而已，我不想得罪你們高層，我只想做實驗而已。”
“我希望，你把我的理想帶給你們高層，無存在了這麼久，如果能夠理解我的想法，我們可以合作，絕對是人類歷史開天闢地的一幕。”
“如果不合作，我也希望你們不要阻止我，因爲我雖然忌憚你們，但不一定會怕。”
說到這裏，枯定不說話了，但意思已經很明顯。
徐白點了點頭：“合作吧，告訴我計劃。”
枯定：“……”
徐白奇怪的道：“怎麼，我和你合作，你又不願意？”
“能不能真誠一點，你剛纔的樣子很假，一副假裝合作，又來套我話的樣子。”枯定很認真的道。
太假了，假得過分！
徐白聳了聳肩，道：“我就知道你不願意，那就只剩另一條路了，我回去聯繫聯繫再說，我們高層也很忙的。”
枯定點了點頭，起身準備離開。
“等等。”徐白站了起來。
枯定立刻一臉警惕：“我只是一具屍體，而且這裏人很多，伱想動手？”
他刻意選在這裏，就是爲了防止徐白動手。
徐白指着這一堆燒烤，道：“來得匆忙，沒帶錢，你得把錢付了。”
枯定嘴角抽搐：“已經結賬了。”
說完，他也不理徐白，掉頭就走。
徐白沒有阻攔。
一具屍體而已，沒什麼必要。
他沒有停留，直接下了山。
回去的路上，徐白一直在想着今晚發生的事。
他突然有個想法。
今天晚上，枯定把所有的事情都講明瞭，同時，暴露出了一個重要的信息。
無果手中的舍利子，是最重要的一環，如果沒有海納百川的能力，就不能融合念神。
但是……爲什麼要告訴他？
如果徐白知道了，直接讓無果不使用，或者更極端一點，讓天選局毀掉神祕物，那麼枯定的計劃就沒了。
徐白靠在網約車的座椅上，凝望着外面的景色。
突然，一道亮光從腦海劃過。
“我想到了！”
徐白收回目光，想道：“這傢伙，和上次的無面念神一樣，只留給我們一條路。”
無面念神的特點，就是在融合之前，無法徹底毀滅。
如果不能毀滅，就會一直造成災難。
可以防，但一味的防守，總有失策的一天，一旦出現意外，就會造成傷亡。
所以，毀掉了舍利子，就是一種無法破解的局。
枯定只給他們一條路，甚至是陽謀，光明正大的告訴他們，舍利子必須留着。
要麼不斷融合，要麼就找到枯定，徹底解決枯定。
“這傢伙，真是做絕了。”徐白想道。
他沒有回家，而是來到了渝市的破落酒吧。
這是徐白第一次來天選局渝市分部，檢查了一下面具後，擡手敲了敲門。
專門負責後勤的張峯見到徐白，微微一愣，反應過來後，讓開位置：“請進。”
如今，面具男人的消息，在渝市分部，已經有不少人知道了。
作爲統管後勤的張峯，自然也是清楚的。
徐白點了點頭，走入酒吧。
映入眼簾的，就是那一顆璀璨的地中海式髮型。
周青拿着手機，緩緩翻看着，光頭在微弱燈光下，更是發亮。
見到徐白過來，周青放下手機，習慣性的摸了摸光頭：“有事？”
徐白掃了周青一眼：“我覺得，你要是不摸頭，也許能重新長出頭髮。”
在燈光下，周青的額頭冒起青筋。
其實徐白說的是實話，像周青這樣天天盤，根本不可能長出頭髮。
周青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抑制心中的怨氣：“你親自過來，肯定有事吧，談正事。”
徐白看了眼放在桌上的手機，某個洗髮水廣告很突兀的出現在手機屏幕上。
在這個大數據時代，精準的推送與平時的搜索有關，有這種推送，看來周青沒少搜索啊。
不過徐白也沒有繼續調侃，而是把自己得到的信息和猜想，全部說了出來。
聽完徐白的述說後，周青陷入沉思，片刻之後，他纔開口。
“或許，他的目的，是半個月後的念神潮。”
“念神潮？”徐白皺起了眉頭：“爲什麼？”
這個名字他是第一次聽，事實上他真是個萌新，很多東西都不明白。
但他並沒有表露出來，已經從這三個字裏面，猜測出了很多東西。
潮，既然有這個字，那就代表着，念神很多。
周青解釋道：“無覆滅得很早，也許不知道。”
“在以前的時代，人們甚至爲了衣食之憂而四處奔波，沒有人會想太多。”
“但現在的時代不同，隨着生活越來越好，人們沒了衣食之憂，想象力開始迸發。”
“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念神呈現井噴式的爆發，我們稱之爲念神潮。”
其實說得明白點，就是喫飽了，然後開始瞎想，簡稱喫飽了撐着。
周青見徐白沒有說話，繼續說道：“天選者之間，有一個潛規則，無論是零散的還是聚集的，只要念神潮爆發，都要一起共同抗敵，當然了，那些分屬於邪惡的組織不算。”
“最近，他開始對付零散的天選者，我懷疑就是準備削弱力量，讓念神潮更順利。”
“到時候大規模的念神潮出現，能給他更多的融合選擇，而且我們沒辦法毀掉舍利子，因爲毀掉之後，他很可能再造出類似無面念神那種。”
徐白一直在聽着，當聽完之後，陷入了沉思之中。
聯繫了所有經過，這個想法是最靠譜的。
如果真是這樣，枯定在下一盤大棋。
“我回去了，我要仔細想想。”徐白站了起來。
在他眼前，原本綠得發青的進度條，已經徹底變青了。
他沒有殺念神，但進度條有了變化，應該是玄青子那邊動的手，反饋到了進度條上。
或許……要在念神潮之前，開啓下一輪扮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