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獨特之地,便是此界最高峯處有一普普通通的洞府。
那洞府內也是平平無奇,簡單的擺飾、不大不小的空間,獨見一名相貌清秀的青年道者在一幅畫像前,朝着蒲團就是‘噗通’一跪。
開口就是:“老爺,我太想進步了!”
那畫像倒也奇特,一張潔白無瑕的白紙,沒有任何點綴。
意料之中,畫像並無迴應。
但青年道者卻並不氣餒,一味地糾纏着:“老爺,你說句話啊。”
話音剛剛落下,畫像終於有了迴應。
只見畫像輕輕顫動,微微泛着白光,似是被青年道者感動了……
青年道者見此也是大喜:“老爺,您可終於算是……”
白光須臾間凝化爲一隻大手,朝着青年道者見面就是兩巴掌往頭扇。
“吼!”
青年道者不禁驚吼,雙目瞪大,閃避不及,已是結結實實被兩巴掌扇飛。
雖說捱了兩巴掌,但這兩巴掌着實沒有什麼力道,青年道者站起來時,腰也不疼、腿也不酸、腳也不麻,甚至就連血都不流。
兩巴掌更多代表的是一種情緒與態度。
“老爺,我是認真的。”
青年道者站直身子,撫平衣服的褶子,委屈極了。
還好《淨衣術》與《淨體術》時刻都在運轉。
“說人話。”
洞府內突兀傳來聲音,那聲音如雷貫耳,但又平緩非常,聽起來似乎近在眼前,但尋找源頭又無跡可尋,如同心靈傳來的聲音一般。
“回老爺,弟子這些年來一直潛心修行,就連狗都沒有多擼,莫說是狗,就算是……”
見自家老爺終於有了迴應,青年道者大喜過望,但見那凌空中的巴掌再次揚起時,青年道者又一次兩眼大的像銅鈴,同時戰術後仰。
“簡單概括。”
“弟子所修功法前方似有桎梏枷鎖,只是參修悟道再進一步實屬困難,還請老爺指點。”
提起修行一事,青年道者明顯正經很多。
“嗯,下凡歷劫去吧。”
“是,老爺,弟子……等等!嗯?!歷!歷劫?!下凡?!”
青年道者還以爲自己聽錯了。
下凡歷劫?開玩笑的吧?
圈裏人都知道他是家裏蹲啊!
“此番歷劫歸來,自可圓滿。”
“老……老爺,只有這一種辦法嗎?”
青年道者弱弱問。
“你再重活一世也可以。”
“那算了,已經死夠了。”
青年道者迅速做出決定。
一個是下凡歷劫,一個是重活一世,怎麼想都是歷劫好一點。
“嗯,自封修爲,自改相貌,自選地方,重新修煉,只保留名字記憶即可,去吧。”
“弟子遵命。”
青年道者作揖領旨。
“還有。”
“請老爺吩咐。”
“把你新養的那頭豬帶走。”
“欸?”
“他的修爲和記憶也要封鎖。”
“是。”
青年道者再次領命。
那頭豬是他一炷香前收養的,剛起完名字……
再予一水爲破祟卦逍水,此水至陽,更是邪祟入魔者剋星,但你已身負更好的太陰極水,故將此水予你的那頭豬。”
話畢,兩朵桃紅蓮花憑空現世,直入柳楓眉心。
柳楓的死玄神通,乃是柳楓受道祖指點,歷經不知多少世,跨越人族、妖族、魔族、巫族、先天生靈等萬族所修煉得來,今世才終於修煉圓滿,今生本體乃是楊柳木。
所謂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與柳楓鬥法,倘若不能將其一擊擊斃,柳楓便能無限次數恢復巔峯狀態。
“弟子謝老爺賞賜!”
畫像沒有再回應柳楓,光芒逐漸消散。
………………
與此同時,不知何地,一名青年模樣的男子自空白世界坐起,同時左手掐指推算,時而望向遠方。
只見他身着一襲玄色直裾,外罩羽鶴大氅,墨黑長髮如瀑般及至腰際,光潔白皙的臉龐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細長的劍眉無形中修飾着冷冽之氣。
白羊玉帶繫腰,腰墜鳳鳴圖紋香囊,足踏青雲靴,一雙星眸如寰宇般深邃無極,身材修長高大卻不粗狂,但又給人一種恍若不可攀登的天山般的絕望威壓。
他左肩站着一隻公雞,高傲的擡起頭顱,彷彿低頭后皇冠就會掉似的;右肩站着一隻老鼠,睡意惺忪,睜不開眼睛。
“老爺,你可算是睡醒了,這段時間小柳可沒少纏我們兄弟兩個。”
老鼠揉了揉眼睛,半假半真的無力抱怨着。
“能不醒嗎?那幾位聖人又按捺不住了。”
青年瞳色轉化爲金色,喃喃道。
聞言,公雞和老鼠皆是臉色驟變,對視一樣:“不會又要聖戰吧?!”
他們可忘不了當年那場聖戰,那場聖戰幾位聖人老爺斗的憾碎乾坤、鴻蒙中斷、混沌消散,打碎宇宙無數,人界、神界、天界、魔界、佛界、冥界六界破碎,致使生靈塗炭,大有重煉地水火風,將天地重歸混沌未果之勢!
且鴻蒙紫氣泉受聖戰餘波衝擊,自此破碎,受濁氣污染,化作污泉。
那一戰,最後一刻還好自家老爺睡醒了,這才避免天地重煉,生靈湮滅。
不然就得重新開天闢地,一切從零開始了。
那是第一場聖戰,也是唯一一場。
但僅僅一場聖戰就足以給天地間的生靈留下不可磨滅的陰影。
所以一聽聖人動作,公雞和老鼠都下意識的想起那場聖戰。
“一切早已有定數,順其自然發展即可。”
青年面色淡然,語氣平淡。
“開始了,又開始了,老爺又開始謎語人了。”
“唉,老爺每次睡醒都要整一出,都已經成保留節目了。”
公雞和老鼠一個翻白眼,一個扶額直嘆息。
青年:……
早晚把這倆當藥膳燉了。
“走吧,睡了這麼久,也該走動走動了。”
青年御空而行,大步向前,一步一個殘影。
“走動?咱們去哪?”
公雞奇道。
“去找能夠推動大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