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天雷低聲問顧鴻名道：“老狐狸，聽剛纔他們的對話，這個凌嘯海好像跟凌峯他父親有點關係？”
顧鴻名看了他一眼，笑眯眯道：“風教授，不該問的不要問。有時候知道越多，死的越快。”
風天雷的臉一下子綠了。
若不是面前還有這麼多京城的強者，他鐵定得噴顧鴻名一頓。
“老狐狸，你還拐彎抹角？”風天雷忍着怒氣道，“你不說，我就去問別人！”
顧鴻名眉頭一皺，風天雷這是想找江星問問，他連忙攔住了他。
“好好好，我告訴你，但不能在這。”
這要是讓風天雷跟江星扯上關係，沒準事情還會複雜起來。
顧鴻名連忙把風天雷拉到了一邊，其他事情讓吳狂頂上。
風天雷眉開眼笑，小聲問道：“老狐狸，說吧。”
顧鴻名嘆息道：“這凌嘯海，按照輩分，應該算是凌峯父親的二爺爺。”
“二爺爺？”風天雷一怔，“那豈不是比我們都要大一輩？”
他今年七十多了，顧鴻名也差不多。
但如果連凌常勝都要叫一聲二爺爺的話，這凌嘯海應該是百歲年紀。
風天雷印象裏，這凌嘯海比他們應該大不了多少。
沒想到還得叫聲叔。
“他現在是凌家的掌權人。當年凌家家主凌嘯東在‘天啓之戰’中犧牲，凌嘯海就接手了位置。”
顧鴻名的話，讓風天雷記起了一些過往。
他微微一怔：“那凌峯父親是？”
顧鴻名深邃地看了一眼風天雷：“對，常勝將軍正是這位大家主的孫子！”
這個消息，如同驚雷，落在了風天雷的腦海裏。
“這也就是說，凌峯算是京都凌家的後代？”
“可以這麼說。”顧鴻名點頭，“我之前不清楚兩人的關係，所以也沒有多做聯想。如今想來，凌峯身上確實有很多地方，都有京都凌家人的特質，包括他妹妹凌緣。”
風天雷皺眉：“你是說......黑暗小世界？”
“沒錯。”顧鴻名點頭，“凌峯和凌緣都擁有黑暗小世界，如今想來，是我們太蠢，沒有聯想到凌家。”
顧鴻名其實之前就有發現，並且懷疑凌常勝的身份。
但後來他還沒有多做試探，這次戰役就爆發了。
凌常勝似乎也知道自己即將暴露，所以他壓根沒有隱瞞身份。
現在凌常勝已經失蹤，誰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這麼說，凌峯那詭異的劍術，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靈劍術》？！”
風天雷身軀一震。
他一直想問凌峯劍術是誰教的，但怕凌峯不說實話，所以也沒多問。
沒想到，凌峯施展的正是當年常勝將軍成名之劍術。
“對。所以說，這凌嘯海身份非同凡響。”顧鴻名道，“論身份，凌峯還得喊他一聲太爺爺。”
風天雷呼吸一窒。
他隱隱覺得有些問題。
“不對啊，如果凌峯父親跟凌家關係不錯的話，也不至於躲在咱們江南市二十多年！”風天雷抓到了問題關鍵，“而且聽剛纔龍天臨跟凌嘯海的交談，他們之間，似乎還有過節？”
“老狐狸，你這情報也不行啊！”風天雷無語道，“關鍵的情報，你沒弄到手？還是不打算告訴我？”
“我的確不知道。”顧鴻名無奈開口，“你就算把我堵在這裏，我告訴不了你我不知道的事。”
“行吧。”風天雷嘆息。
他挺擔心凌峯的。
凌嘯海來江南市，要是對凌峯發難，在場基本上沒有人攔得住。
連龍天臨都夠嗆。
“風教授，我可提醒你了，不要去招惹凌嘯海。”顧鴻名囑咐道，“這位前輩，可沒有那麼好說話。而且當年震驚國內外的‘95號古文明遺蹟’事件，跟他也有點關係。”
風天雷愕然看向顧鴻名。
95號古文明遺蹟事件，是人類歷史上一次慘痛的背叛事件。
直到如今，這事件的真相都被掩藏，全天夏沒有多少人知曉。
哪怕是風天雷，也只是聽說了一個大概。
似乎是有一個天夏國的天才，在關鍵時刻帶領一批人背叛人類，投靠永恆聖教，屠殺人類強者。
跟剛過去的江南市戰役很像。
但那次事件，性質惡劣得多，據說還有不少巔峯強者隕落。
那是發生在“歸墟一戰”後的事情了。
所以從那個時候起，人類被徹底激怒，發動大規模的戰役，從根源上將永恆聖教連根拔起。
“95號古文明遺蹟事件”也是永恆聖教遭到大清洗的一次導火索。
“你什麼意思？這個凌嘯海，當年背叛過人類？”風天雷皺眉。
“當然不可能。”顧鴻名搖頭，“只是跟他有關。我知道的不多，所以我也不太清楚。”
“你這個老狐狸，說話就說一半，急死人了。”風天雷咬牙切齒，“到底知不知道？”
“不清楚大概，只是聽說背叛的人類天才裏面，有一個凌家人。”
“什麼？！”
風天雷懵了。
凌家的天才，背叛人類？
“你別說出去，要是被凌家發現，你恐怕都得被清洗掉。”顧鴻名淡淡道，“只是道聽途說，算不得真。”
風天雷神情凝重。
他忽然覺得，京都的水很深。
凌家的水，更深。
讓凌峯迴到凌家，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他得想辦法阻止凌峯和凌嘯海的見面。
最好讓凌嘯海不知道凌峯的存在纔行。
“你今天跟我說這些，應該也是想讓我保護好凌峯吧？”風天雷突然開口道，“紫老師她本來就是軍團的高層，所以這些事她很清楚，她會保護好凌緣。凌峯，就只能我來了。”
顧鴻名笑眯眯地看着他，沒有多說半句。
風天雷，還不算太蠢。
“盡力即可，凌家若真把鐵拳砸下來，我們幾個根本扛不住。”顧鴻名道，“但我覺得，應該不會到那個地步。”
風天雷咬牙，望向不遠處正在接機的衆人，他的眼神變得凝重了不少。
接下來的江南市........
恐怕不會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