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上的兩道身影交頸纏綿,溫糜的氣息充斥在狹小的空間裏。
女人衣衫褪至腰間,大好春光悉數被男人覽進眼底。
她媚眼如絲,一雙眸柔得快要滴出水來,一手環着男人脖子,小聲嚶嚀着,另一隻手卻在車座底部謹慎地摸着,似乎是在尋找什麼東西。
“過來。”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響起,剋制之中還帶着一絲魅惑。
女人很乖巧地身體前傾,瓷白精緻的小臉靠過來的一瞬間,男人修長的手指快而狠地掐住了她的脖子,眼神轉瞬變得狠厲:“你是誰?要做什麼?”
突如其來的轉變讓盛挽月措手不及,這男人明明上一秒還意亂情迷,現在眼裏卻滿是戾氣,幽邃的黑眸像是一把尖刃,恨不得將她就地凌遲。
強忍着窒息感,盛挽月艱難開口:“什……什麼?”
“鐺”的一聲,一把匕首從車座底部掉了出來,男人用名貴的皮鞋一腳將匕首踢到盛挽月腳下,刀刃鋒利,只是輕輕擦了一下她的腳踝,便破了皮,幾滴血珠滲了出來,盛挽月悶哼一聲。
男人視若無睹,反而加重了手上的力度,“說,你到底要做什麼?”
強烈的窒息感和眩暈感襲來,盛挽月喘着粗氣,彷彿下一秒就會窒息而亡,“求……求你放了我。”
他仍然不爲所動,“你的目的。”
盛挽月絕望了,“綁……綁架你,要……要錢……”
她的臉煞白,紅潤的嘴脣早已發紫,眼裏沒了剛纔的嫵媚,滿是恐懼和無助。
霍栩睨她一眼,慢慢鬆開了手。
大量新鮮空氣涌入鼻腔,盛挽月劇烈咳嗽起來,卻貪婪地吸着空氣。
剛纔那幾秒,漫長得像一個世紀,死亡真的太可怕了,近距離接觸,她才體會到那種絕望。
“這麼蠢的綁匪,能活到現在,真是一件奇事。”男人冷冰冰的聲音響起,語氣不屑。
“你!”盛挽月咳得更厲害了。
她真的是腦子抽了纔想出這個餿主意,就爲了從霍成軒那個狗東西手裏拿到賬本,她竟然想通過綁架他叔來威脅他……
上個月,盛家宣佈破產,盛挽月的父親盛鈞還被莫名扣上了貪污公款的罪名,至今被拘在看守所。
唯一能證明他清白的賬本還被霍成軒拿走了。
霍成軒,c市頂級豪門霍家的一個不受寵的孫子,也是盛挽月名義上的未婚夫。
即便不受寵,家世和一般豪門子弟相比也是碾壓的存在。
兩年前的盛家還算是有頭有臉,所以霍成軒前期百般示好,盛鈞又是個耳根子軟的,以爲自己給女兒找了個乘龍快婿,所以歡天喜地應承下了兩人的婚事。
不過盛挽月並不喜歡這個豪門的小少爺,雖然人長得湊合,又有錢,可她總覺得這個霍成軒虛僞又貪婪,所以刻意和他保持距離,相處兩年,一直都是不溫不火。
誰曾想,霍成軒的勢力慢慢介入了盛家的公司裏,最後,害的盛氏破產,盛鈞吃了官司,他卻狠狠吃了一波紅利,最後拿走了盛鈞的救命稻草——和幾百個客戶的資金流水賬本。
“你求我啊,求我放過你爸,做我未婚妻是不可能了,勉強做個情人還可以……”
盛挽月心一橫,要逼他交出賬本,那麼就要找一個比他還狠的人,那個人,就是霍家真正的掌權人——霍栩。
也就是霍成軒的三叔。
盛挽月本想着自己先色誘他,趁其不備綁了他,然後威脅霍狗,讓他把賬本交出來,哪想到被這老狐狸一眼看穿了……
看着女人發呆,霍栩有些不耐,伸手鉗住她的後頸。
盛挽月爆了句粗口:“靠!又來!”
下一秒,霍栩的目光停留在女人右肩的一枚心形胎記上,眼底劃過一絲錯愕。
十年前的記憶撲面而來:
同樣的位置,同樣的胎記,那個渾身散發着憂鬱氣息的小丫頭,那場大火,那句平靜的“大哥哥,你走吧,你還有爸爸媽媽在等你,我只是個孤兒,死了沒有人會難過的”……
“放開我!”盛挽月沒好氣地說。
這個狗男人,動不動就掐她脖子,跟個變態一樣。
脖子上的束縛突然消失,盛挽月條件反射後退幾步,和他保持了“相對安全”的距離,眼神充滿戒備。
她想着,要是這個男人真的對她做什麼,她直接和他同歸於盡。
下一秒,男人低沉嗓音響起:“你叫什麼?”
盛挽月蹙眉,“你掐我,我肯定叫啊!”
霍栩:“……”
半晌,霍栩緩緩開口:“你走吧。”
盛挽月愣了愣,就這麼簡單放她走了?
不過,這可是她的車啊!
她壯着膽子,把門打開,指了指外面,“這是我的車,你,出去!”
霍栩沒再說話,長腿一邁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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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走的時候,給了她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盛挽月打了個冷顫,手上腳上動作沒敢停,踩了油門,一溜煙消失了……
不遠處,昏暗的路燈下,男人單手插在西裝褲裏,望着盛挽月離去的背影,摸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報了一串數字後,說道:“查一下這個車主的詳細資料。”
……
“什麼?你差點綁了霍閻王?還差點把小命交代在他手上?”
夏果把剛喝的一口咖啡噴了出來。
盛挽月嫌棄地抽了一張紙巾擦擦臉,極其淡定地“嗯”了一聲。
夏果徹底不淡定了,霍栩是誰?霍閻王,人稱“活閻王”。
c市頂級豪門霍氏掌門人霍鶴山的幼子,霍鶴山年事已高,所以霍栩纔是霍氏真正意義上的掌權人。
雖然才二十九歲,但是商業手段不是一般的狠辣老練,二十五歲接管霍氏,短短四年間,就讓霍氏一躍成爲c市的龍頭老大,可以說,c市一半的gdp,都是霍氏創造的。
自己的傻閨蜜竟然招惹了這個活閻王?那以後的日子豈不是水深火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