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塊地之前是霍栩主動提起過的,那時候,江明遠以爲憑着霍家在本市的影響力,拿下這麼一塊地還不是手到擒來。
誰知,兩個月之前,江明遠竟然得知那塊地被一個不知名的人拿下了,據知情人說,還是個女人!
他今天故意提起這件事,目的就是爲了敲打敲打霍栩,質問他爲什麼會輸給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人。
霍栩怎麼可能聽不出來他話中的意思,不緊不慢道:“是的,那塊地我沒有拿下。”
分明是在陳述一件並不光彩的事情,可是江明遠卻沒有從他的臉上看出半點的不高興。
“是嗎?那如果我打算開音樂會的話,不在那裏舉辦,在其他地方地方進行的話,怕是宣傳效果會大打折扣的吧……”江明遠有些不太高興地說。
“江叔叔的意思是,希望在那裏舉辦音樂會?”霍栩帶着點考究的意味看向他。
江明遠笑了,“這不是明擺着的嗎?我這人做事一向追求完美,如果打算要開一場音樂會的話那麼不管是場地還是規模以及設備,那都是要最頂尖的。”
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江明遠神情帶着一絲自己都察覺不到的倨傲。
如果說他在平常和人相交的時候,還會收斂一些,可一旦涉及到他的專業相關問題的時候,那他骨子裏的傲慢就會完全凸顯出來。
因爲他自認爲是天賦十足的音樂鬼才,只要提起鋼琴來,沒幾個人可以和他相媲美。
跟不要提霍栩這個不懂音樂,只懂商戰的“門外漢”了。
“好,既然江叔叔開了口,那我就盡全力試一試,努力爭取一下。”霍栩落落大方道。
“哦?聽賢侄這口氣,似乎有辦法可以獲得那塊地的使用權?”江明遠臉色稍稍緩和些許。
“沒什麼,我和拿下那塊地的競爭對手還算有些交情。”霍栩優雅地喝了一口茶,神色從容不迫。
江明遠更疑惑了,“你的這位競爭對手是……”
“有些巧,正是我太太盛挽月女士。”男人微笑着看向江明遠,眼神帶着些許炫耀。
江明遠,“……”
合着這兩口子拿他尋開心是吧?
本來他以爲霍栩是真的沒有拿到那塊地,可是現在這麼一想,他老婆拿和他自己拿有什麼區別嗎?那不都是他們家的嗎?
想到這裏,他雖然有些被愚弄之後的氣憤,可是一想到自己可以在那裏舉辦音樂會,還是綻放了個不算太違心的笑容,“既然如此,那是再好不過了,我這就着手準備音樂會事宜,到時候在南區……”
信心滿滿的江明遠被霍栩打斷了施法,“是這樣,江叔,可能我剛纔描述的還不夠清楚,這塊地是我太太的,不是我的,如果打算要和她合作的話,那恐怕還需要和她商量一下。”
江明遠的笑容僵在臉上。
什麼?還要和那個姓盛的商量一下?
霍栩不是在開玩笑吧?
他面部僵硬地看向霍栩,“賢侄,你不是在和我開玩笑吧?左右不過是一句話的事,難不成盛小姐還會拒絕你?”
還不是霍栩這個財神爺給她掏腰包買下來的?
現在霍栩打算借用那塊地,還需要徵求她的同意?
可惜他猜錯了,盛挽月那塊地還真不是霍栩給她買下來的。
不過是申衛東很喜歡她這個“兒媳婦”,霍栩順便做了個順水人情,就把這地的購買權讓給了她。
而盛挽月買這地的錢,是盛鈞攢下來的資產。
和霍栩沒關係。
看着江明遠臉上一副隱忍的表情,霍栩知道他的不滿,他笑了笑,解釋道:“江叔,我有必要再解釋一下,這塊地是盛挽月她自己爭取下來的,和我沒什麼關係,一開始我們兩個人甚至還是競爭對手,我又怎麼可能幫她拿下這塊地呢?”
聽到這些,江明遠有些猝不及防,什麼?這地不是霍栩買給自己老婆討她歡心的?
“所以,借用場所開音樂會,和她合作這件事,我需要再問問她的意思。”霍栩說。
這時,一直在旁邊聽熱鬧的霍鶴山發話了,“照我看啊,這件事情就不要搞得這麼麻煩了。找個合適的時間,阿栩,把你媳婦叫過來,讓她親自和你江叔叔談一談,你看怎麼樣?”
霍栩想了想,也成,盛挽月那邊的新學校都建的差不多了,就是還缺少一些知名度。
要是真的可以和江明遠這個名聲在外的鋼琴家合作,在她那裏舉辦一場音樂會,相信一定會給她大力宣傳一波的。
總的來說,對她百利而無一害,她應該也會同意的吧。
不過,爲了保險起見,他覺得還是先問一下她,以免自己擅作主張,引起她的不快,霍栩想。
“好,我晚點問一下她,看她什麼時候有空。”霍栩點頭應下。
霍鶴山皺眉,“她是晚輩,應該主動拜訪長輩的,怎麼現在反倒要讓你江叔叔配合她,她有時間了才能見面?”
“爸,不是擺架子,只是挽月她還在醫院,暫時可能沒法離身。”
“哎,沒事沒事,霍老哥,你不要動氣,既然盛小姐身體不舒服,那麼晚點再見面也是可以的,反正我籌備音樂會還需要一些時間,不急的。”江明遠做出一副寬容大度的樣子。
霍栩接了他這個人情,“我替她謝過江叔叔了。”
江明遠點頭,“那我就靜候佳音了,希望可以和侄媳婦合作愉快。”
霍栩跟着客套地笑。
……
盛挽月沒有喫晚飯,到了晚上,她才發覺肚子叫的厲害。
只是這時候哪還有飯,她翻箱倒櫃找了一盒小點心和幾片午餐肉,將就着吃了起來。
大快朵頤的時候,手機響了。
她拿起來一看,呵,正好還是她最不想接的一個電話。
想起今天下午和那個傢伙不愉快的談話,她到現在還氣鼓鼓的。
這也是她爲什麼氣的沒有喫晚飯的原因。
現在自己才稍微好了一點,這個傢伙竟然又給她打來了電話,剛剛消散的火氣,瞬間又聚集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