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暖色長裙的盛挽月,妝容清麗,正笑容淺淺地看着霍栩。
兩人視線在空中交匯,霍栩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鮮少會有這麼隆重的裝扮,今天看來,淡妝濃抹都適合她。
不只是霍栩,不少人都注意到了她。
就連剛纔一直滔滔不絕的劉洋也都看呆了。
衛婉注意到盛挽月一出現,便搶走了所有的風頭,真是討厭死了!
尤其是看到自己的“男朋友”竟然也一眨不眨地盯着那白蓮花看,她氣得心肝肺疼。
“劉洋。”
“劉洋!”她連着喊了好幾聲才把失了魂的人喊回來。
劉洋憨憨地摸了摸腦袋,“小婉。”
衛婉恨鐵不成鋼地瞪他一眼,便又十分嫌棄地移開了目光。
“你怎麼又出來了?”霍栩壓下心頭的雀躍,神色平靜地問。
“我剛纔和你說過了,老爺子催你快點進去。”盛挽月“耐着性子”重複道。
臉頰的肌肉都笑得有些痠痛。
要不是霍沅突然出現,驚訝問她怎麼一個人進來了,家裏這次來了許多親朋好友,怕是她三哥不在的話,她一個“新媳婦”應對不過來。好說歹說勸她出來找霍栩,盛挽月無奈,只得出來找人。
看到霍栩和他那個“青梅竹馬”的老情人在那兒聊的不亦說乎,她默默翻了個白眼,但很快調整了面部表情,儘可能溫柔地喊了聲“霍栩”。
“哦,我知道了,我們進去吧。”霍栩點頭,然後朝她走來。
衛婉還不死心,攥緊裙襬,打算跟在霍栩身後,“阿栩哥哥,我好久沒有見霍伯伯了,我跟你去看望一下他。”
說完,還用一種挑釁的目光看向盛挽月,“我是帶着我外公的祝福去看望霍伯伯的,盛小姐應該不會介意吧?”
赤裸裸的宣戰,在場的人都覺察到了。
只是劉洋沒看出來幾人之間的火藥味,反而有些擔心地扯了扯衛婉的衣服,“小婉,霍老爺子沒開口說見你,這樣會不會有些唐突……”
他們雖然是受了霍家的邀約,可是除了晚宴開場的幾分鐘,不是所有賓客都會有私下拜訪霍老爺子的機會的。
霍鶴山是什麼樣的身份地位,衆人都清楚。
衛婉滿眼都是嫉妒和不甘,哪裏聽得進劉洋的勸說。
她蹙眉瞪他一眼,“我外公和霍伯伯是多年好友,我去拜訪他不是理所應當的事情麼?你不懂就不要亂說話!”
“多年好友?”盛挽月輕笑一聲,“我沒記錯的話,這次晚宴,我家老爺子似乎沒有請衛小姐的外公這個多年至交。”
她記得清清楚楚,幾個月前,同樣是一場晚宴,衛婉嘴裏那個霍老爺子的多年至交衛老爺子過於得意,生生惹惱了霍老爺子,更是惹得老爺子親口說出今後你我兩家沒必要來往的言辭。
只是沒想到,這衛家的人臉皮厚的不是一分半點,竟然還打着霍家的名號狐假虎威,現在更是跑到霍家大肆宣揚和霍家的交情。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盛小姐,你話不要說的這麼難聽,之前霍伯伯和我外公只是鬧了一點不愉快,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我……”
衛婉沒想到霍栩竟然最後一點臉面都不給她留了,臉漲得通紅。
“還有,請你說話對我太太客氣一點!我們夫妻去拜訪長輩,衛小姐只是個外人,不是我們霍家人,拜訪老爺子的事就算了。”
“我……”
一番話說的衛婉鴉雀無聲,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霍栩視若無睹,拉着盛挽月的手,“走吧。”
兩人的背影消失,衛婉眼睛紅的可怕。
“小婉,你沒事吧?”劉洋小心翼翼地問。
“我能有什麼事?我好得很!”她猛然擡頭,超大聲地吼道。
劉洋的心顫了一下,他從來沒見過衛婉這麼生氣的樣子。
……
內廳的盛挽月其實也不怎麼舒心。
早知道來這裏要應付這麼多的親朋好友,打死她也不會來。
倒是平時冷的跟冰山一樣的霍栩,今天格外“熱情”。
什麼姑嬸舅媽,叔伯舅爺的,一一介紹給她。
一圈下來,她只覺得自己的臉不是自己的了,笑得僵硬得一點知覺都沒有了。
看着她蔫蔫的模樣,男人嗤笑一聲,“怎麼,累着了?”
她頭都擡不起來,“明知故問。”
現在的她,渾身骨頭都快要散架了,只想找張大牀,倒頭就睡。
腦袋沉重得要命,她堪堪捏了幾下脖頸,胳膊卻又擡不起來了。
下一秒,脖頸上傳來微涼的觸覺。
她驚覺回頭,耳邊卻響起男人一聲輕柔提醒,“別動,歇着就是。”
原來,涼涼的感覺是他指尖的溫度。
男人的手指不知何時攀上了她脖頸,還輕揉慢捻,痠痛的肌肉在他的按壓揉捏下,慢慢變得放鬆下來。
一種怪異的感覺直衝天靈蓋。
盛挽月呆若木雞。
雖然這動作讓她很舒服,可她卻感覺神經繃的更緊了。
她不是在做夢吧?霍栩竟然在替她按……按摩?
這概率,比她中了彩票的概率還要低吧……
不知過了多久,盛挽月整個人都暈暈乎乎的,她自己都沒發現,耳根處紅的鮮豔。
這一切被男人盡收眼底。
他惡劣地捏了一下她的耳垂,驚得她“呀”了一聲。
“你幹什麼?”她差點跳了起來,按摩的好好的,突然捏她一下做什麼?
她又氣又羞,臉比剛纔更要紅了。
霍栩有些好笑地解釋道:“我看你剛纔像是要睡着了,就提醒你一下。”
“我……”盛挽月罵人的話堵在嘴邊,硬生生壓了下去。
因爲她看到幾人簇擁着霍老爺子往這邊走來。
霍栩故意低頭在她耳邊輕聲道:“你看,我提醒的正是時候吧?”
她沒說話,只是惡狠狠瞪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