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
我苦笑一聲：“我知道的是不是太多了？”
“我們調查過你，也觀察了你很久，我們並不介意你知道這些，你是被我們列爲可以信任的人。”
“那看來……我暫時還用不到你們。”
“沒錯。”
“但有一點我很好奇，既然你們代表着人間的力量，爲什麼又要區分國度呢？”
“力量是無國界的，但人有。”
好經典的一句話……
我對着唐兵豎起了大拇指！
“我明白了，我會照做的。”
“既然如此，那我們後會有期。”
我送唐兵離開，到了仙盟門口的時候，一個身影正杵在那裏。
我不禁一怔！
因爲不是別人，赫然是軍神！
軍神和唐兵擦肩而過，兩個人似乎都不認得對方，也沒有被對方吸引。
等唐兵走了，我站到軍神跟前。
軍神的到來並沒有引起仙盟的反應，也許是軒轅峯安排的，畢竟就算是把軍神圍了，我們也不可能對他怎樣。
“你這麼做的目的，是想知道的底細呢？”軍神問道。
“嗯。”我點頭.
他看向了遠處，那裏有一輛車正要消失在視野盡頭。
“他們來聯繫你了，是關於神蹟的事情吧。”
“嗯。”我沒有否認。
“以你爲中心的圈子終於開始展開了。”
“所以你早就預料到了？”我看着軍神。
“這種事情不難預料，無論是你倒戈神佛，覺醒青帝的力量，還是選擇現在的身份，這一天總歸會來的，只是結果會截然不同。”
“你對他們有多少了解？”
“沈南，你砸了五帝廟，便是挑釁了五方鬼帝的意志，而我從某種角度來說，就是五帝的意志，也可以成爲代言人。”
我思考着。
軍神繼續道：“這個世界有很多代言人，比如如今深陷泥沼中的中東國家，戰鬥讓他們身陷囫圇，但戰爭的操縱者卻不是他們，他們也只不過是代理人罷了，爲陰間提供着源源不斷流淌的血液。”
我神色一動：“所以說，其實這麼久以來，我們各方的焦灼，只是代理人的戰鬥？”
“之前不算，但之後肯定是這樣的。”
軍神指了指遠處：“陪我走走。”
我跟在他身邊，徜徉在午後的陽光之中。
軍神穿着一身深色的衣服，頭髮很長很長……
和周圍的陽光明媚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但那陽光似乎也沒有傷害到他，他也沒有想要把自己摘出去，另成一派。
我竟然在這期間，感受到了一股融合的美妙感。
“你和冥王達成了某種約定，撕毀了之前的和平，用對抗來探查我的底細，這不難被看出來。”
“所以你來這裏，是爲什麼？”我問道。
“我來這裏，一是警告你，神佛地府的平衡，對於別人來說或許不重要，但對於你來說就非常的重要，你打破一方，就是比會影響所有。”
“哦？”我笑了，“說的似乎我責任很重。”
“如今那人間的代理者找到了你，你難道還不明白嗎？”
“我該明白什麼？”
“各方的角力，其實始終在圍繞着你。”
“我不明白，因爲對於你說的這些，我並沒有感同身受。”
“閻羅殿的冥王卻明白這一點，所以他的所有行動，都是圍繞着你展開，你如果順遂他，便會落入他的圈套。”
我摸了摸下巴：“我可不可以視你的話爲挑撥離間？”
“你最好還是解釋解釋。”
軍神淡淡的笑了：“你相信神佛鬼帝也會陷入大恐懼的心魔之中嗎？”
我訝異的看着他。
我當然……
沒有想過這種事情。
但我卻知道神佛也是有情緒的，那麼他們恐懼似乎也是正常的一件事情。
可恐懼化成心魔……
就有點嚴重了！
軍神嘴裏的神佛鬼帝，那自然不是一般的存在，難道五方鬼帝也有大恐懼？
他們的恐懼是什麼？
軍神說這些話的目的又是什麼？
“他們恐懼什麼？”我問道。
“他們恐懼於人間的變數。”
“呵……”
我笑了：“可我覺得神佛鬼帝這種存在，算計的事情都非常的長遠，這世間有什麼是他們看不到的嗎？”
“這就是他們恐懼的所在，關於你的一切，他們都算不到。”
“我不信。”
“你信也好，不信也罷，這就是他們的大恐懼，因爲你的存在，讓原本可以掌控的事情，變得無法掌控。”
他指了指天：“初一凡之所以放棄抵抗天門，便是因爲你已經通過了他的考驗，他選擇了你。”
“選擇我？”
“沒錯，我瞭解初一凡，崔半城更加的瞭解他，他把自己的女兒交給你，就是對你的無限信任，這一局，他早早的就押寶在了你身上。”
“難道我轉世之前，你們不就押了嗎？”
“不一樣，那時候你只是我們選擇的一個方法，而不是押的賭注，初一凡卻敢將所有押在你身上。”
方法……
我能夠聽出其中的區別。
這就像是選專業和選工作，專業是技能，而工作可能就是一生。
“所以呢？”我問道。
“所以初一凡知道，他不可能完成自己想要完成的事情了，所以他把人間交給了你。”
“呵呵。”
我笑了：“別開玩笑了，我沒有那麼大的志向，什麼人間給我的鬼話就不要再說了。”
“其實我很羨慕你。”
“羨慕我？”我神色古怪的看着軍神。
他點頭：“沒錯，我羨慕你，你前身爲強大的青帝，這一世又成爲了人間選擇的氣運之子，和你比起來，我時常會思考自己到底算什麼。”
“那你思考清楚了？”
“沒有，我不知道自己算什麼，我只能繼續依靠本能的存在下去。”
“本能？”
“沒錯，從最初成爲黑甲軍的首領，到現在重新擁有萬事閣，一切似乎都在原點。”
我搖了搖頭：“你這次過來只是爲了在我面前抒發感慨的嗎？”
“當然不是，我是要告訴你，我真的在押寶你的身上，所以你不用懷疑我，你沒有任何理由懷疑我，我們應該是最親密的合作伙伴。”
“就像當年你和閻羅王？”
軍神蹙眉，神色古怪的看着我。
我心中不知道該是冷笑，還是嘲弄。
如果軍神的這話可以當真，那麼當年他和閻羅王的關係又是怎樣？
如今爲何會變成這般模樣？
“呵呵。”
軍神笑了，他神色變得冷漠：“看來我已經無法取得你的信任。”
忽然！
一股莫名的危機感襲來！
我腳下忽然出現了幾隻鬼手，猛地拉住了我！
周圍的空間瞬間被隔絕，我和其他仙家的聯繫中斷了！
軍神的樣子變了！
他不再是那英俊的樣子，而是變成了一團黑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