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笙將阿巧拉回來,衝她搖搖頭。
“姑娘,他們太過分了!”
“不急。”
陸雲笙握着阿巧的手進了學塾,完全忽視了門口那羣人。
李燕燕氣紅了眼,直接抓住她的手臂,不讓她走:“陸雲笙,你和我有仇,你討厭我沒關係,你不能把氣撒在我哥哥身上!你太過分了!”
“妹妹,你去和王爺說說,把李公子放出來吧。”陸清歡在一旁跟着附和。
陸雲笙直接甩開她的手:“你哥哥若是沒犯錯,怎麼會被抓進去!你要是覺得王爺徇私舞弊,那你去找王爺,找我作甚!”
言罷,陸雲笙進了學塾,不給她多留一個眼神。
李燕燕崩潰大哭,衆人更氣憤了。
剛走進上課的屋子,陸雲笙便發現了端倪,她的桌子和椅子上全是髒水,上面還混着各種爛掉的菜葉子。
味道直衝鼻子。
“這什麼啊!”阿巧厭惡地捂住鼻子:“這些人太過分了吧!”
陸雲笙冷着臉,一言不發。
此時,木雲子已經進來了,他剛說了楚巖息告假的事,便看到其他學生都站在門口不肯進門,只有陸雲笙在屋內。
“你們都站着幹什麼!進來上課!”
“夫子,我們堅決不和陸雲笙一起上課!讓她滾出去,這樣的人不配和我們一起上課!”
有人喊道。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陸清歡依舊是那個攪屎棍:“雖然妹妹做的很不對,但是大家別爲難她,她肯定不是故意的,我替她給大家道歉。”
這假惺惺的模樣,阿巧恨不得給她一個大嘴巴子。
但陸雲笙絲毫沒動,她只能憋着火氣。
“胡鬧什麼!趕緊進來!”木雲子怒道。
李燕燕哭哭啼啼道:“她就是我的仇人,夫子,我不要和她一起上課!嗚嗚嗚!”
“不上課就滾!回家種地去!”
木雲子手裏的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
這個舉動,讓衆人驚了一瞬。
“還有誰,想和李燕燕一起滾的趕快!不滾就進來上課,我只給你們一次機會!今日滾了,以後別回來!”
木雲子態度強硬,冷着臉怒斥道。
想上他課的人多了去了。
這些人可都是家裏求爺爺告奶奶才得來的這個機會。
木雲子可不會給他們留面子!
見狀,衆人的神情瞬間慫了,面面相覷。
“還不滾進來!”
木雲子又大喝了一聲。
除了陸清歡和李燕燕,其他人陸陸續續地低着頭進了屋。
若是被趕出去,他們回家也會被罵。
不值得!
陸清歡見狀,心裏不安起來。
她頓時進退兩難。
進來也不是,走也不是。
她本想趁着木雲子講課時,和李燕燕偷偷進去,可陸雲笙怎麼會放過這個機會!
“姐姐,你倒是進來還是不進來?”
“我......”
“哦,我忘了,你和李燕燕姐妹情深,怎麼會輕易不管她,對不對?”
“我......”
陸清歡暗暗咬牙,大罵陸雲笙咄咄逼人。
李燕燕抓住了陸清歡的手臂,眼眸期期艾艾地看着她:“清歡,你不會也不管我吧!”
“你答應我的,要陪我抗議的,陸雲笙害了我哥哥,我堅決不和她一起上課!有她沒我,有我沒她!”
李燕燕態度強硬。
那可是她親哥哥!
陸清歡頓時有些尷尬。
她糾結地看了眼木雲子,又看了看陸雲笙,陷入兩難。
“姐姐,你今日從學塾走了,夫子可不會再收你了。”陸雲笙繼續逼着她做選擇。
陸清歡快氣死了。
最終,她拉着李燕燕進了屋子:“燕燕,上課最重要,其他的之後再說。”
李燕燕哭的更大聲了。
她感覺陸清歡背叛了她,甩開她的胳膊,回了座位上,趴在桌子上大哭起來。
“哭什麼哭!我又沒死!”木雲子沉聲。
李燕燕立刻沒了聲音,只剩下抖動的雙肩和嗚咽的聲音。
陸清歡別無他法,只好先坐下。
只是,周圍看向她的目光都有些異樣。
她低着頭,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手指緊緊地攥着毛筆,怨念橫生。
“現在開始上課!”
“等等!”陸雲笙忽然開口。
“又怎麼了?”木雲子蹙眉。
“誰在我的桌子上和椅子上潑水?”陸雲笙提了下自己的桌子,冷冷地掃過每一個人。
可無人承認。
“沒人承認是吧!”陸雲笙的聲音更冷了。
其他人心裏都抱有僥倖心理。
反正也沒人看到。
她沒有證據!
可陸雲笙直接揪住了旁邊最近的男子衣領子,手裏的銀針已經對準了他的眼睛,目光狠厲:“說,誰幹的?你不說,我就戳瞎你的眼睛,放心,我有能力治好你!但你就要受罪了。”
衆人都被她嚇了一跳。
木雲子只是靜靜地看着,並沒有阻止的意思。
男人嚇得瑟瑟發抖,雙腿間一陣溼熱,一股不太好聞的味道瀰漫開來。
阿巧捂着鼻子後退:“竟然嚇尿了。”
“我...我真的不知道!”
陸雲笙鬆開他,繼續抓着下一個男人追問。
盯着近在咫尺的銀針,男人嚇破了膽:“我...我也不知道。”
“如果沒人承認,我就一個個逼問,總有人看到。”陸雲笙冷冷地掃了眼在場的人:“你不想因爲你一個人,拖累了大家吧!”
此話一出,衆人紛紛低語起來,開始埋怨起這個人來。
挨不住衆人的斥責。
一個男人主動地站了起來:“是我乾的,如何?我不服你!”
“給我擦乾淨!”陸雲笙雙手環胸。
“憑什麼!”
“想知道憑什麼?”陸雲笙勾脣一笑,讓阿巧去後院打一桶水來。
阿巧很利索地將一桶水提回來,陸雲笙不由分說,直接潑在了那人的身上。
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得張大了嘴巴。
“你說憑什麼?你把我的座椅弄成這樣,你現在問我憑什麼?真是有意思!”
“陸雲笙!你想死嗎?”
男人身上溼透了,正往下滴着水。
“你想死嗎?”冰冷的男聲倏然傳進來。
衆人擡眼,見傅南霄大步垮了進來,神色中是陰雲密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