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大致就是這樣。”陸雲笙說的口渴了,猛地灌了好幾杯水。

    阿巧睜着一雙杏眸,喫驚地看着她。

    “姑娘,沒想到你歷經坎坷,還建立了知心酒鋪,能和天下閣平起平坐,真厲害!”

    她一邊哭,一邊往嘴裏塞着蓮蓉糕,喫的渣子掉了一牀。

    陸雲笙蹙眉:“我的牀!”

    “姑娘,對不起,蓮蓉糕太香了。”

    陸雲笙:......合着你是被蓮蓉糕甜哭了。

    “給我把牀收拾好。”陸雲笙擡腳踹了踹她。

    “我這就收拾好。”

    阿巧爬下牀,手忙腳亂地收拾着牀榻上的點心渣渣。

    陸雲笙凝着她的眼睛,臉上的笑容卻消失殆盡。

    她緩緩擡起阿巧的下巴,居高臨下地看着她,聲音陡然清冷:“阿巧。”

    阿巧被迫擡起頭來,眨巴了下眼睛:“姑娘,怎......怎麼了?”

    她下意識地嚥了咽喉管。

    “我信你,便告訴了你所有,這代表你在我心中已經是我的人了。”

    “若你有一日,背叛了我,你的下場可不會好看。”

    阿巧心下一抖,惶恐不安地點了點頭。

    轉瞬間,陸雲笙又彎起脣角,摸了摸她的臉:“不過你不必害怕,只要你衷心,你永遠都是我的好阿巧。”

    阿巧委屈地扁了扁嘴脣,趴在她的懷裏:“姑娘放心,阿巧最乖了。”

    “你不怕我?”

    阿巧下意識地抖了抖身子,腦海中浮現綾初殺人的場景。

    血濺當場。

    當時確實嚇了她一跳。

    “姑娘心狠是好事,做主子的哪有不心狠的!倘若姑娘優柔寡斷,也斷然管理不好偌大的知心酒鋪。”

    “你能明白最好。”

    陸雲笙將她扶起來,安撫道:“別怕,收拾下去休息吧。”

    “是,姑娘。”

    阿巧將牀鋪收拾好,便退下了。

    陸雲笙沉了沉眉眼。

    她從未要求阿巧自稱奴婢,也是這個緣由。

    阿巧不是奴婢,以後也只會和她是姐妹的交情。

    即便如此,還是需要告誡一番的。

    並非是她不相信阿巧,只是爲了看看她的態度罷了。

    ——

    天色將亮,窗前傳來“咚咚咚”的聲響。

    陸雲笙醒來,一擡眼便看到窗子被開了一條縫。

    “誰?”

    “咳咳...”那人開口:“是屬下。”

    是於溯!

    陸雲笙起身,披了件衣服,走到窗前:“你來做什麼?不怕被人發現?”

    “屬下實屬迫不得已,但來的時候很小心。”

    “什麼事?”

    “屬下有一封信要帶到。”

    於溯順着窗子遞進來。

    陸雲笙將那封信打開,上面寫着:汪汪汪!汪汪汪!

    “撲哧!”

    陸雲笙笑彎了腰。

    “傅南霄啊傅南霄,你也有這麼一天啊!”

    “陸姑娘,王爺他...難受得緊,所以讓屬下來找姑娘。”

    “你家主子肯低頭,還真是讓我意外!”陸雲笙將信燒了,從窗戶翻了出去:“你先走,別被人發現了,我稍後就到。”

    “多謝陸姑娘。”

    話音剛落,於溯便轉身消失在窗前。

    陸雲笙心情極好,提着裙襬,轉了好幾圈。

    阿巧進屋的時候,差點以爲自己看錯了。

    “姑娘,何事這麼高興!”

    “一大早就有一隻小狗朝我搖尾巴,我高興。”

    陸雲笙坐在牀邊:“阿巧,給我梳妝。”

    “好嘞。”

    阿巧沒細問,幫她選了一件青藍色的衣裳,頭上戴了一隻鳳簪,墜着好看的流蘇。

    “那...姑娘,那隻狗呢?我們要養嗎?”

    陸雲笙差點笑出聲:“你這個主意不錯,今天去買只狗。”

    “姑娘,您不怕被二小姐偷偷處置了?”

    “你說的也對,我們也不能時時刻刻帶着它,還是算了。”

    傅南霄勉強算一隻小狗吧!

    算了,當狗養吧!

    阿巧見陸雲笙一早上總是抿着嘴笑,感覺她奇奇怪怪的。

    一直到了學塾,陸雲笙的心情都很好。

    傅培楓已經到了,陸清歡正坐在他身旁,蓄意奉承。

    “殿下,考覈之時,臣女與你們一組,雖然臣女的手傷還未痊癒,但也能替陛下分憂。”

    “辛苦你了。”

    “不辛苦。”陸清歡斂眸輕笑。

    傅培楓擡眼看到陸雲笙站在門口,下意識地和陸清歡拉開了距離。

    陸清歡眸光一暗,捏緊了手指。

    “妹妹,你前夜一夜未歸,我擔心死了,害怕你出了什麼事,父親還派人去找過你。”

    她的聲音很大,能讓所有人聽見。

    陸雲笙頂着那些異樣的目光坐下。

    傅培楓藉機開口:“你們誤會了,其實陸姑娘和本王...”

    “我和攝政王在一起呢,王爺太黏我,不讓我回家,我也很苦惱。”陸雲笙擺弄着髮絲,堵住了傅培楓的話。

    他居然還想趁機佔便宜!

    “妹妹,我這個當姐姐的,要說你幾句,雖說你和王爺有婚約,但畢竟你們還未成親,整夜待在一起,於禮不合。”

    “姐姐和太子殿下親近,便是於禮很合了?”陸雲笙眉眼都未擡,一邊翻書。

    陸清歡臉色一陣青白:“妹妹怎麼如此說,我與殿下清清白白。”

    “與我無關,你不必和我解釋。”

    陸清歡一噎,剛攢好的情緒瞬間被擊潰。

    本來眼淚已經要出來了,生生堵了回去。

    她扭頭看了眼傅培楓,他並沒有要說話的意思,陸清歡只好自己回去坐好。

    怨懟的目光盯着陸雲笙。

    陸清歡暗暗咬牙憤恨。

    每次一碰上陸雲笙,她所有的計謀都像是打在了棉花上,綿軟無力。

    她瞟向傅培楓,見他一直看着陸雲笙,心裏更是不舒服。

    捏緊了面前的書,陸清歡恨得睚眥欲裂。

    等着吧,陸雲笙,考覈之日,我定讓你身敗名裂。

    下課後,陸雲笙剛走出學塾,便看到於溯站在門口,來回踱着步子,看樣子很着急。

    “陸三小姐,您...您幹什麼去了?不是說好早上去王府的嗎?”

    “我要上課。”

    於溯:......別告訴我你是故意的。

    “傅南霄沒死吧?”

    “那倒沒有,只不過王爺今日...過的很不好。”於溯臉色難看。

    “走吧,我現在剛好有空。”

    正要隨着於溯離開,陸清歡追了上來:“妹妹要去哪兒?王爺怎麼了?生病了嗎?我也去探望一下王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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