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燕,你沒事吧!”
“我被她耍了!”李燕燕握拳,指甲都嵌進了肉裏。
陸雲笙故意擡價,逼着她花錢買下來!
神色頃刻間皸裂,李燕燕原地放聲尖叫,使勁地跺腳:“啊——陸雲笙!我和你勢不兩立!”
“妹妹也太過分了,掌櫃的,我們不買了。”陸清歡扭頭對掌櫃的道,試圖把錢要回來。
掌櫃的掃了一眼二人,面色不悅。
“二位姑娘花不起就別買。”
這話,又刺激了李燕燕。
“什麼叫花不起?清歡,買了我們就要用,不過區區一千兩,我尚書府嫡女還看不上這點錢。”
說着,她十分留戀地看了眼櫃檯上的銀票,忍痛拉着陸清歡離開。
而陸雲笙此時,正坐在對面二樓,笑看李燕燕發瘋。
死要面子活受罪!
阿巧對她這波操作直豎大拇指。
“姑娘,李燕燕今天可是破費了,估計已經沒錢了。”
“我可沒逼着她買,都是她自願的。”
陸雲笙坐下來,淡定地喫茶。
顧清自從到了京城後,便喜歡開些花裏胡哨的鋪子,沒想到竟派上了用場。
阿巧給她倒了杯茶,滿臉崇拜。
這時,樓梯的拐角忽地傳來一道沉悶的聲音。
“陸三小姐還有閒心在這喝茶呢?”
陸雲笙回眸,看清來人,眼眸瞬間沉寂了下來。
“太子殿下。”
傅培楓走到她對面,厚着臉皮坐下來。
“本王今日找陸三小姐有點事。”他微微挑眉,示意憐俏將證據遞給陸雲笙:“這些,都是本王找到的證據,證明是陸三小姐給本王下毒!你怎麼解釋!”
他一副氣惱的模樣看着陸雲笙,但眼底似有似無地浮現一抹算計得逞的笑容。
天下閣的動作真是快。
證據捏造也是信手拈來。
陸雲笙一臉淡色。
面前放着太子府幾個家僕的供詞,以及陸雲笙的一隻簪子。
供詞上寫的明明白白,就連陸雲笙給的是什麼毒,都十分清楚。
“我有什麼動機下毒?”
“那可說不準,興許,是陸三小姐心悅本王,故意用這樣的法子吸引本王的主意。”他勾脣,點了下頭道:“嗯,你確實吸引了本王的注意,你的醫術很好。”
陸雲笙拿着茶杯放在脣邊輕抿,然後不經意地瞥了一眼阿巧,眸光暗沉。
阿巧會意,尋了個藉口下了樓。
“殿下這麼短時間捏造證據,怕是藉助了外力吧。”
陸雲笙放下茶杯,手指頭擺弄着絲帕,心裏卻在算時辰。
她昨日剛提醒過,今日傅培楓便找了證據。
酒鋪沒接到他的單子,這怕是天下閣做的。
傅培楓也沒隱瞞,反正陸雲笙一個小丫頭也無法和天下閣抗衡。
“本王沒看錯人,你很聰明。”
陸雲笙斂眸,手指輕點桌面。
她知心酒鋪也不是喫素的。
剛點了三下,阿巧便回來了。
“所以,殿下想和我說什麼呢?”陸雲笙一雙好看的鳳眸中緩緩浮現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傅培楓雙臂放在桌子上,兩隻手交握,擡眸看着她。
“我只是國公府一個不起眼的嫡女,殿下想讓我做什麼?”
“親口向父皇提出解除婚約,然後嫁給本王!”
意料之中。
陸雲笙抿脣一笑:“皇上怕是不會聽我的。”
“你母親對先帝有恩,你只要說你只喜歡本王,想與本王廝守,父皇一定會同意的。”
傅培楓甚至連理由都替她想好了。
“殿下憑什麼覺得我一定會就範?不管你的證據是否屬實,我都有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陸雲笙緩緩站起身,鳳眸微微一眯:“殿下儘管上報刑部,我等着。”
直至陸雲笙離開,傅培楓都沒有任何動作。
他攥緊了手指,順着窗戶往外看,窗外那抹身影漸行漸遠。
回過頭時,傅培楓手裏的茶杯已然被摔在地上,成了碎片。
“殿下,陸雲笙如此猖狂,是時候給她點顏色瞧瞧。”憐俏道。
傅培楓正要啓脣,一個僕從匆匆找到了他。
“殿下,今日管家收到了這個,讓小的趕緊交給您看看。”
他將東西遞上前的時候,順勢擋住了憐俏的視線。
傅培楓接過來,那是一柄匕首和一張小字條。
這匕首,他認得。
那字條上寫了一句話,讓傅培楓整張臉都陷入了陰沉中。
“去查過了?”他問。
僕從道:“管家已經讓人搜過了,確實搜出了毒藥。”
傅培楓將匕首狠狠地扔在了地上,怒道:“憐俏,這是你的東西!你怎麼解釋!”
憐俏面色一驚,趕忙跪下:“殿下,這的確是屬下的東西,是多年前,屬下遺棄不用的。”
她滿臉驚愕。
被丟掉的匕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這匕首出現在膳房的角落裏,並且,管家已經從你的房中搜出了毒藥!”
憐俏詫異地睜圓眼眸:“殿下...您懷疑屬下?”
“陸雲笙的證據,是本王找人捏造的,本王知道不是她,但是這份證據指向你,你怎麼解釋!”
“屬下沒有理由做這樣的事,而且,屬下跟隨殿下多年,對您絕對忠心耿耿!殿下!”
她神色堅定,拱手看着傅培楓。
傅培楓鎮定了幾分,凝着她的眼眸,彎下腰,擡手勾起她的一縷秀髮放在指尖輕捻:“憐俏,你知道背叛本王的下場!”
憐俏心中一悸:“殿下,屬下這輩子都不會背叛您,這一定是有人蓄意陷害!”
傅培楓拔劍直接將憐俏的那縷秀髮給割了下來,隨手扔出了窗外。
憐俏後背冷汗直流。
傅培楓目光幽深:“記住你今日的話,起來吧!”
此時,陸雲笙已經回了國公府。
她已經讓幾家鋪子的老闆將東西給她送上府。
阿巧後怕道:“姑娘,你說太子真的會信那些證據嗎?”
“不需要他相信,只要有一點疑心就夠了。”
“知心酒鋪的動作真快,這麼快就找好了證據。”
陸雲笙看着她輕笑:“找證據難,陷害一個人還不簡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