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笙四下看了看,並未發現李燕燕。
這件事,說不定就是她攛掇的。
呵,學聰明瞭,知道藏着了。
“你們在這鬧什麼!”
木雲子大步走出來。
衆人見了他還是要給幾分面子的,紛紛讓出一條路來。
“夫子!”
“夫子,今日,我們來此,就是爲了讓陸雲笙滾出學塾!”也不知是哪位大人開了口。
木雲子眉心緊皺,神色不悅。
“陸雲笙是我的學生,她安分守己,並未做出格之事,你們若是對她不滿,大可以將自家兒郎女兒帶走,從此離開我這學塾!”
場面頓時鴉雀無聲。
衆人的臉色都有些沉。
木雲子在皇上面前都是有幾分薄面的,他們也不敢叫板。
可如此行事,難免讓他們這些達官貴人心存怨念。
陸雲笙不想牽連了木雲子,便開口:“你們說我殘害同門,可有證據?”
“野狼是你引來的沒錯吧?”有人發問。
“怎麼,您親眼看見了?”陸雲笙冷嗤一聲。
“國公府二小姐,知書達理,放眼整個京城,都很少有能和她匹敵的。無論是才情,還是醫術,都是閨秀典範。更何況,二小姐還對我們有恩,在考覈時,不但給大家做了熱湯,還幫大家治傷。像她這樣至純至善之人,豈會做這種事!”
說話的是朝中某位重臣,分析得頭頭是道。
聽的其他人連連點頭。
“這位大人,您若是覺得自己斷案如神,不如去刑部報道!是非對錯你一張嘴全說了,那犯人也不用證據定罪了,你是真厲害,刑部就需要你這樣的人才!”陸雲笙朝他豎起了大拇指。
“你!”那人被她說的一時語塞。
有人便罵陸雲笙不知禮數,不知輕重。
陸秉從馬車上下來,剛好聽了這一番話,臉色當即陰沉了下來。
“古語有云,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妹妹性子隨性了些,但斷然不是做這種事之人!”
衆人聞聲望去。
有人嗤笑出聲:“看吧,人家親哥哥都說不是二小姐做的。”
陸秉瞪眼過去,糾正道:“這位兄臺,你誤會了,我說的是雲笙妹妹。”
衆人:……
“陸秉,二小姐纔是你親妹妹!”
“古語有云,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何況是我的親妹妹!清歡若真違反律法,受罰是應當的。若不是她,刑部自會還她一個清白!”
聽他一板一眼地說話,陸雲笙頭都大了。
陸秉腦子是被野狼吃了嗎?
“二小姐真可憐,連親哥哥都不管她。”有人咋舌。
陸秉繼續道:“古語有云……”
陸雲笙聽不下去了,擡手舉在他臉前:“大哥,你別雲了!”
陸秉一喜:“你叫我什麼?”
陸雲笙:……我服了!
“後面站着去,別說話。”
陸雲笙兇巴巴道。
可陸秉卻笑的如癡如醉,活像個大傻子。
陸雲笙懶得理他。
“各位,如果沒有其他事,我要去上課了。”
木雲子皺眉,眉宇間已經有了怒意。
正要發火,陸雲笙往前站了一步。
“好啊,那便讓皇上來定奪!我相信皇上是一位明君,定能明辨是非!”
鬧事,她還沒怕過誰!
這些年,皇帝所做之事,皆是利民,心中有百姓,便處處爲民着想。
這樣一位明君、賢者,豈會和這些沒腦子的大臣一樣胡攪蠻纏!
見衆人面面相覷,陸雲笙繼續開口:“要麼,也別等各位上書了,現在就去皇上面前如何?”
“去!我們現在就去!就算不能證明陸雲笙有罪,也得讓她滾出學塾!以免以後禍害其他學生!”
“沒錯!只要陸雲笙在學塾一日,定會影響其他人的心神,若是因此科舉發揮失常,誰來負責!”
......
衆人情緒激動,木雲子心知這次事情怕是不會善了了。
就算陸雲笙什麼都沒做,偏見已經產生了。
皇上也很難頂住這麼多人聯名上書的壓力!
鬧到宮裏去,可能結果也不盡人意。
木雲子暗暗嘆氣,暗道陸雲笙這小丫頭命中帶苦。
僵持之際,一個華麗的轎子緩緩駛來,轎子四角都墜着深紫色的成對珠子,隨着轎子的晃動,珠子對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衆人一聽這個聲音,霎時都變了臉色,站到兩側,頷首行禮。
“參見王爺!”
轎子停下,前方的轎簾被緩緩掀開,置於轎頂。
轎內,傅南霄斜斜地靠在裏面,姿態愜意,狹長的眸子露出幾分薄涼。
“今日不上朝,都擠在這做什麼!”
“回王爺,我們來此,是想調查昨日野狼之事,也算是討個公道!”
“侍郎何時管起刑部的事了?要麼,刑部尚書的位子換你去做?”
那人渾身一抖,退到一旁,不敢說話。
“王爺,陸雲笙行徑屬實沒有大家閨秀之風範,繼續待在學塾,只會禍害其他人。學塾裏,可都是國之棟樑,難免會被其影響。”
說話的是兵部尚書。
傅南霄挑眉看過去:“和未來的攝政王妃在同一處學習,是他們的榮幸,本王也不需要她溫柔嫺靜,和那些所謂的大家閨秀,庸脂俗粉相提並論。”
“這...”
“木雲子是皇兄請回來的,若是被你們氣走,你們如何向皇兄交代?”傅南霄姿態慵懶,聲音卻猶如寒霜:“更何況,若是他們都能被陸雲笙影響,那便也不是棟樑,那叫廢物!”
衆人:......
儘管心裏憤怒,可他們不敢同傅南霄叫板。
皇上或許會顧慮大臣們的想法,但傅南霄可不會!
“本王覺得有趣。”傅南霄冷笑一聲:“誰給你們的膽子,敢看不起本王未來的王妃!看來,本王在各位心目中的地位已經如此低微了。”
他眸低的冷色越發濃郁,說出的話更像寒冰,讓人不寒而慄。
“王爺說的極是,是家中逆子不省心,怪不到陸姑娘頭上,微臣這就回去教訓他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