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臉上,幽深的眸瞳裏清晰地倒影着自己那張微紅不自然的臉頰,陸雲笙伸手推了推他的胸口。

    堅若磐石,紋絲不動。

    陸雲笙嚥了咽喉管,語氣忐忑又強硬:“你……你還不快起來!”

    “怎麼,怕看?”

    戲謔調侃的聲音傳進耳朵,陸雲笙只覺得臉龐有一陣熱火迅速瀰漫開來。

    “人都走了,你還想做什麼!”

    傅南霄將她的雙手禁錮在頭頂,壓低了聲線:“噓,別出聲。”

    他斜眼看了看門口,陸雲笙也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

    門口晃動着一道人影。

    不用說,肯定是傅培楓。

    他竟站在門口,偷聽。

    “你到底是來做什麼的?”陸雲笙沉聲問。

    傅南霄不想讓傅培楓發現她,定是有緣由。

    他明明說是和她一起來的。

    “說了,查案。”他言簡意賅道。

    “和太子有關?”

    傅南霄竟點了頭,沒瞞着她。

    陸雲笙瞭然,怪不得。

    若非如此,傅培楓肯定會懷疑傅南霄來此的目的,不如讓他誤以爲他是來尋花問柳的。

    見門口那道影子還沒有要走的意思,傅南霄漆黑的眸子盯緊了陸雲笙。

    “幹什麼?這麼看着我幹什麼?”

    “叫!叫出聲!越大越好!”

    陸雲笙:……

    “你有病?”

    “你不出聲,怎麼讓他相信?”

    “這是你自己惹出來的,跟我有什麼關係?”

    “那你爲何躲在這?”傅南霄反問。

    陸雲笙一時語塞。

    “我……我畢竟是女子,若是被太子發現我在這,對名聲不好,況且,他那個人性子高傲,若是在此對我做點什麼,我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傅南霄冷笑一聲:“你還挺有先見之明。”

    “你在這裏查案,這青樓不會是太子的吧!”

    陸雲笙的腦子裏忽然冒出這個想法來。

    “很有可能!”

    聞言,陸雲笙心裏一沉。

    如果真是傅培楓的,那老鴇遲早會告訴他,陸雲笙威脅她的事。

    見她眉心緊皺,傅南霄又勾脣:“騙你的。”

    陸雲笙:……

    “你有意思嗎?”

    話音剛落,門口的傅培楓敲響了門:“皇叔,你選中的女子行不行啊!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不行的話,侄兒替你再找幾個如何?”

    傅南霄斂眸看着陸雲笙:“聽見沒有,快叫,叫的好聽點。”

    “你怎麼不自己叫!”陸雲笙氣紅了臉。

    這狗男人,故意在這捉弄她吧!

    “你再不叫,我們都得暴露。”

    陸雲笙咬了咬嘴脣,思想鬥爭了半晌。

    房門又被敲響,傅培楓的聲音逐漸急促起來。

    就在他馬上要開門進來之時,陸雲笙閉着眼,叫了一聲。

    “嗯~王爺,您輕點~”

    低沉婉轉的聲音,挑動着傅南霄緊繃的神經,一下子將他拉回了那個夜晚,和她纏綿的那個夜晚。

    零碎的畫面不斷出現在腦海中。

    他皺緊了眉心,呼吸也越發沉重。

    他後悔了,這簡直就是在折磨自己!

    “啊~王爺不要,那裏不行~”

    輕吟聲不斷傳出,貫穿傅南霄的耳膜。

    他的神色逐漸沉重,渾身的溫度陡然升高。

    陸雲笙一下子放開了一般,抱着他的脖頸,叫個不停。

    傅南霄:……

    看他憋紅了一張臉,陸雲笙大仇得報,得意極了。

    門外,傅培楓也停下了推門的動作。

    他勾脣道:“皇叔好好玩,改日,侄兒親自送幾個嬌美娘到皇叔的府上。”

    言罷,他才擡腳離開。

    聽着腳步聲遠離,傅南霄注意到門口的影子也不見了。

    耳邊的聲音越發猖獗,傅南霄低聲呵斥:“別叫了,人走了。”

    陸雲笙卻樂此不疲。

    誰讓他這麼欺負她!說叫就叫,說停就停?

    做夢!

    “王爺~奴家好喜歡啊~快一點嘛~”

    傅南霄的臉徹底黑了。

    目光盯着她那張一張一合的脣瓣,腦子裏有個聲音在催促他。

    他壓緊了眉心,壓制自己的慾望。

    可陸雲笙沒有停下的意思。

    傅南霄沉悶地喘了口氣,低頭直接堵住了陸雲笙那張嬌豔的脣。

    陸雲笙陡然睜大了眉眼,雙手也僵住了。

    脣瓣上柔軟的觸感讓傅南霄有些沉迷。

    涼涼的,綿綿的。

    時間好似靜止了。

    直到,櫃子裏的阿巧出來,站在牀榻前。

    “親夠了沒有!”

    兩個人才倏然分開。

    陸雲笙捂着脣,一腳將傅南霄踹開:“你幹什麼!佔便宜沒夠?”

    “早點閉嘴,本王也不會如此!”

    傅南霄下了牀,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大步邁了出去。

    陸雲笙氣急了,拿起鞋子砸了過去,結果打到了門上。

    傅南霄已經開門走了。

    “傅南霄!”

    她怒吼。

    阿巧將鞋子撿回來,遞給她:“姑娘,我喫虧了!”

    “你喫什麼虧?”

    “我不是第一個親到的姑娘,第一個人竟然是攝政王。”

    陸雲笙:……她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了?

    “趕緊走。”

    阿巧扁着脣,一臉不開心。

    “是。”

    而離開屋子的傅南霄卻腳步一頓,他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脣瓣,上面彷彿還留有餘溫。

    嘴角不經意地勾起一絲似有似無的笑容,連眉眼都柔和了幾分。

    他自己都未曾察覺。

    從美人閣離開,陸雲笙先去了趟酒鋪,問清了美人閣的情況。

    “老大,那美人閣只是私人的產業,和太子沒有絲毫關係,太子經常出入美人閣,也不知是做些什麼。我倒是有派人去查探,他絕對不是簡簡單單地去私會美女,肯定有其他事情。”

    “結果呢?”

    “沒查出來,他畢竟是太子,我們也不好太過於深入,萬一被他發現了,影響了整個酒鋪,那便是讓老大的心血功虧一簣。”顧清道。

    陸雲笙皺緊了眉心:“我之前說過,朝廷的事,我們還是少插手,我們能存在至今,就是因爲沒有觸碰到朝廷的利益,所以官府對我們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們也沒必要去觸黴頭。”

    顧清點頭表示贊同:“確實如此,我很贊同。”

    “太子做什麼隨他去,自然有人會去管他的,我們沒必要蹚渾水。”

    “我知道了。”

    “明天把東西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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