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針遍佈傅南霄胸口的時候,京城第一不要臉又來了。

    管家端着湯藥急匆匆地進了屋。

    “姑娘,水燒好了!這是湯藥!您吩咐的藥也準備好了!”

    “把藥丟進浴桶裏。”

    “是,但……”管家神色遲疑了一瞬。

    盛九辭不解地看着他:“怎麼了?”

    “太子殿下忽然來了,若是被他發現王爺生了病,恐怕……”

    “我知道了,你先去攔着一時半刻,我自有辦法!”

    “是。”

    關上門,管家匆匆離開。

    陸雲笙趕緊將傅南霄的上半身全部脫掉,然後費力將他塞進浴桶裏。

    熱水蔓延到了傅南霄的腹部,將他那八塊腹肌映襯得深深淺淺。

    屋內的光有些暗,還有些悶熱。

    門口已經傳來了管家的聲音。

    “太子殿下,您不能進去!”

    “本王看看皇叔如何不能進去?你攔着本王,難不成是皇叔得了重病了?”

    “王爺好好的,只不過,屋裏不止王爺一個人,殿下非要進去,會不方便。”管家笑眯眯道。

    傅培楓聞言,頓時臉黑了下來。

    他當即上前幾步,推開了管家,然後推開了房門。

    透過屋內的屏風,他看到浴桶中有兩道疊在一起的身影,映襯在屏風上。

    他腳步頓住,眉頭緊鎖。

    “王爺……您輕點。”

    陸雲笙的聲音清晰地傳了出來。

    傅培楓手指捏緊。

    管家連忙道:“殿下,老奴剛剛都說了王爺不方便。”

    傅培楓根本沒有走的意思,他直接繞過屏風,走了進去。

    映入眼簾的是,陸雲笙穿着鬆散的衣服坐在浴缸裏,長髮披散在背後,長絲如瀑,緩緩傾瀉而下。

    陸雲笙扭過頭,面頰有幾分緋紅。

    這個角度,擋住了傅南霄的臉。

    “太子殿下這麼喜歡掃別人的興致?”

    傅培楓捏着拳,心裏涌出了濃濃的不甘和恨意。

    他緊抿嘴脣,一言不發後,甩袖大步離開。

    管家連忙關上了房門。

    陸雲笙鬆了口氣,將衣服整理好。

    回過頭的瞬間,浴桶裏的傅南霄不知什麼時候醒了,目光灼灼地盯着陸雲笙。

    四目相對,陸雲笙心下一悸。

    她起身就要出去,卻被傅南霄一把握住了手腕,給拽了回來,然後翻身壓在浴桶裏。

    身邊翻涌起水花。

    水滴濺到了陸雲笙的臉上。

    “傅南霄,你幹什麼!”

    “你想和本王一起洗澡?”

    傅南霄菲薄性感的脣瓣緩緩勾起來,將她牢牢地壓在浴桶上。

    “你少在這胡說八道,快讓我出去,你身上的傷要泡藥浴的。”

    “這次是你自己投懷送抱的,陸雲笙。”

    “什麼投懷送抱,你瘋了吧!”陸雲笙掙扎了幾下,沒掙脫開。

    “剛剛的話,本王都聽到了。”

    “還不是爲了幫你瞞着太子,不然你以爲我願意?”

    兩個人周身的煙霧繚繞,增加了幾分曖昧氣氛。

    陸雲笙仰頭看着傅南霄,那雙深邃的眸瞳裏好似藏着一團火光。

    她不自覺地嚥了咽喉管,只覺得渾身也熱了起來。

    “傅南霄,你快起來!”

    傅南霄劇烈咳嗽了幾聲,胸口有一團火氣縈繞。

    他鬆開手,有幾分無力地靠着浴桶。

    陸雲笙趁機跑出去:“別再亂動。”

    囑咐了一句,陸雲笙慌忙跑到門口,讓管家去給她準備新的衣服。

    然後又折回來,給傅南霄繼續施針。

    傅南霄凝着她的眼眸:“本王的身體如何?”

    “你得靜養!”

    因爲從浴桶裏剛出去,身上都是溼漉漉的,陸雲笙不禁打了個寒戰。

    傅南霄見狀,拿過旁邊架子上自己的衣服披在她身上,語氣前所未有的溫柔。

    “披上,小心着涼。”

    陸雲笙神色有些不太自然。

    “知道了,你……你還是好好關注你自己吧。”

    她彆扭地移開目光,把傅南霄給按了回去。

    傅南霄靠在浴桶中,嘴角緩緩勾起了一絲笑容。

    藥浴泡了足足有半個時辰。

    陸雲笙又給他施針,做鍼灸。

    一番忙活下來,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她擦了擦額頭的汗,有些乏了。

    “這幾日,你還是好好在王府養着吧!別去學塾了!”

    陸雲笙收拾着東西,囑咐他道。

    傅南霄挑眉:“怎麼,不讓本王去學塾,你是想和太子過二人世界?”

    “你腦子進泥了!”

    罵了他幾句,陸雲笙收拾完東西就走。

    傅南霄劍眉微微蹙起,盯着她的背影,心頭忽然涌上一陣不悅來。

    ——

    回到國公府後,陸雲笙渾身痠疼,躺在牀上就睡了。

    直到第二天,阿巧將她叫起來。

    “姑娘,聽說今日好多人都去城郊了,你還不快點起來?”

    “他們去城郊做什麼?”

    “採藥,許多人爲了參加太醫院的大比,去京郊採藥了。”

    阿巧道。

    “用不着,區區預選而已。”陸雲笙打了個哈欠。

    “可是,太子殿下來了,他正在國公府門口等着呢!他說以後都要陪着姑娘去學塾,真是狗皮膏藥,甩都甩不掉。”

    阿巧滿臉都是嫌棄。

    “他有病,別管他。”

    “陸清歡倒是很樂意地貼上去了,我看他們兩個真是絕配。”

    陸雲笙爬起來,渾身都疼。

    “當然是絕配,舔狗配不要臉。”

    上次逼着陸清歡和傅培楓露出馬腳,在巷子裏苟合,下次,就讓他們原形畢露。

    “陸清歡上輩子一定是狗。”

    陸雲笙爬起來穿好衣服。

    用了早膳之後,離開國公府時,傅培楓果然在門口。

    他朝着陸雲笙招手,陸雲笙全當做沒看到,扭頭就去了陸秉的馬車。

    “妹妹真是越來越沒禮貌了,殿下您別太介意。”陸清歡柔聲道。

    傅培楓也不惱怒,讓車伕默默地跟在陸秉的馬車後面。

    一直到學塾門口,陸雲笙剛下車,陸清歡就迎了上來。

    “妹妹,我知道你很忙,最近也沒空,我特意給你準備了預選賽需要的藥材,不用太感謝我,這都是我該做的。”

    她一臉溫柔地將藥材塞到陸雲笙的手裏。

    這一幕,被很多學生看在了眼裏。

    “我不需要。”陸雲笙推回去。

    “怎麼能不需要,預選賽是肯定需要這些藥材的,你昨天不是讓我幫你查歷年大比預選賽的情況,然後讓我幫你挑選藥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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