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泊從來不問發生了何事,也從來不會先看。
只要是陸清歡說的,他百分百確信。
這樣的父親,他不需要,更看不起!
“這鍼灸之術,父親可是尋了許多年吧!我們陸家祖上,鮮少有人真的會鍼灸,就算會也只是皮毛!”陸秉冷笑道:“父親想學都沒人教呢!”
陸泊的眼睛已經被那密密麻麻的銀針給吸引了。
“這手法,這排布,堪稱完美,我也只在醫書上看到過,竟然真的有人可以做到。”
上一次,他倒是見識過陸雲笙用銀針,她的手法雖然利索,但並不能看出些什麼來。
可這鍼灸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
陸秉看了眼陸雲笙,頓時覺得驕傲無比。
這可是他妹妹的手法。
妹妹真厲害。
一旁的陸清歡白了臉。
她咬咬脣瓣,擠出笑容開口:“哥哥會鍼灸爲何要瞞着家裏人,難不成你覺得家裏人會利用你做什麼不好的事嗎?”
家裏有一個陸雲笙壓她一頭就夠了,如今又出來一個陸秉!
聞言,陸泊的臉色直接沉了下來。
陸清歡繼續挑唆道:“哥哥哪裏學的鍼灸,有醫書嗎?能不能借我看一看,我也想學!”
陸秉看穿了陸清歡的心思和小把戲,嘴角泛起冷笑:“你想要就直說,何必如此拐彎抹角。”
“哥哥,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呢?我也是爲了我們陸家着想啊!大雜燴就是比一枝獨秀更容易讓家族昌盛!”
陸雲笙聽了直翻白眼。
這是什麼混蛋理論?
“清歡的眼界都比你這個哥哥高,我覺得清歡說得對,應該把畢生所學交出來,讓族人一起學習。”說着,陸泊還瞥了一眼陸雲笙,話裏有話。
陸雲笙他拿捏不了,一個陸秉,他還是能掌控的。
陸秉冷着臉開口:“其實這鍼灸是……”
話還未說完,便被陸雲笙打斷。
“是哥哥學了多年,才學會。我方纔親眼所見,他鍼灸的手法可謂是出神入化,已經達到了大師的水準,比我厲害百倍。”陸雲笙誇讚道。
陸秉投來了帶着問號的眼神。
陸泊神色大喜:“既是如此,你也去參加太醫院大比。”
他心裏的算盤打的響。
家裏的三個孩子全都參加了比賽,說出去也十分有面子。
等清歡奪得頭籌,那更是爲定國公府添光。
“報名時間已經過了,而且我學醫並不是爲了顯擺。”陸秉道。
“荒唐,太醫院大比只是爲了篩選人才,怎麼被你說成了顯擺!”
“反正我不會去的。”陸秉神色陰沉。
“這件事由不得你,我明日就去太醫院,給你報名,讓你直接參加複賽。”
陸泊語氣不容置喙。
陸秉的臉色更不好看了。
“這對其他人不公平!如果你真的這麼做了,那麼我就認輸,讓國公府顏面掃地!”
陸秉笑着說。
他最是知道陸泊在意什麼。
陸泊氣急敗壞,手裏的棍子正要揮過去,被陸雲笙擡手擋了下來。
聞言,陸泊果然遲疑了,但同時又有些慌張。
萬一陸秉真的醫術高超,又不受掌控該怎麼辦!
陸清歡眼珠子轉了轉,上前拉住陸泊的胳膊:“父親,我們陸家不是有一種祕藥嗎?”
這麼一說,陸泊頓時猶如醍醐灌頂。
陸秉聞言,眸光一震。
“父親,您要幹什麼?”
陸雲笙一頭霧水,不知他們說的什麼。
不過看陸秉的表情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事。
“父親,那藥不到萬不得已,不能用。”陸秉急切道。
陸清歡勾着脣,得意地笑着。
“哥哥啊,父親也是爲了陸家好,你不肯聽話,我們只能出此下策,這藥就這麼一顆,你吃了,也算是福氣。”
“你放屁!”
陸秉罵道。
“閉嘴,這件事我說了算。”
話音一落,陸泊便大步邁步離開祠堂,回去取藥了。
見狀,陸秉心急如焚,更多的是失望。
想不到,親生父親和妹妹,竟然對他如此狠心。
“什麼藥?”陸雲笙問。
陸清歡得意洋洋,一邊擺弄着自己的頭髮,一邊開口:“當然是祕藥,這顆藥,可是父親機緣巧合之下得到的,只要給人服下之後,便能讓此人聽話,若是他有違背之意,就會爆體而亡。”
陸雲笙沒忍住嗤笑出了聲。
這種藥,她聽都沒聽過,八成是唬人的吧!
陸清歡聽她笑了,不以爲意,眼眸更冷:“哥哥,你這麼爲陸雲笙,你看她還好意思在這笑,分明是不考慮你的死活,你這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啊!”
陸秉皺了眉,只是冷冷地盯着她,不發一語。
身上的銀針還沒拔掉,體內的藥效也在逐漸的褪去。
陸秉看了眼陸雲笙,見她無所事事,好似並不擔心,心中不免有些擔心。
若是他真的被餵了藥,陸雲笙怎麼辦?
在這定國公府裏,還有誰能護着她?
思及此,他擡手握住了陸雲笙的手,朝她做了個口型:“逃!”
陸雲笙一怔。
她眨了眨眼,心中一震。
不多時,陸泊帶着藥回來,他手裏握着一個錦盒,打開後,一股濃濃的藥味瀰漫了出來。
隔着幾步遠,陸雲笙便聞到了藥味,甚至已經在腦子裏浮現了所用到的幾味藥材。
但...有一味藥材,她怎麼都聞不出來。
她輕皺眉心,盯着陸泊。
“陸秉,我再給你一次機會。”陸泊眸光直直地盯着陸秉:“你現在若是求饒,將所學的鍼灸之術全都說出來,我還會留你在這國公府裏,否則的話,別怪我不客氣。”
陸秉冷笑一聲,完全沒有改變主意的意思。
“父親想做什麼儘管來,我不後悔!”
陸雲笙站起身擋在他面前:“父親當真是心狠,他可是您的親生兒子!這您都下得去手!”
那藥給她的感覺很不好。
不能讓陸秉喫。
陸泊也不和她廢話,揮手讓人直接將陸雲笙壓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