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話本子屬實沒什麼營養。
他靠着浴桶睡了一會兒,期間,於溯進來換了幾次水。
半個時辰後,陸雲笙清醒了。
她四下找着自己的話本子。
“誒?哪去了?”
傅南霄面不改色:“本王剛剛看了,不小心掉進水裏了,讓於溯拿出去晾曬了,等晾乾了再給你。”
“我還沒看完呢!”
追劇追一半,忽然沒了的感覺。
讓人空虛落寞。
“本王看完了。”
“後面講了什麼?”
傅南霄輕咳了幾聲,開始胡謅。
“丫鬟給少爺生了個孩子,而她自己難產而死。少爺傷心過度,將孩子託付給自己的好友,殉情了。兩個人後來還葬在一起。”
陸雲笙擰眉:“就這樣?”
“不然呢?”
“一點也不刺激,下次還得買更刺激的。”
傅南霄:……
“你滿腦子裝的都是什麼?”
“裝的好玩的東西,難不成裝你嗎?”
傅南霄的臉更黑了。
陸雲笙上前,探了探脈,點頭道:“恢復的不錯,我要拔針了。”
拔了針後,傅南霄從浴桶裏走出來,慢條斯理地穿衣服。
外面的天色已經都快亮了,淡色的光輝緩緩升起,映在窗戶上。
陸雲笙站起身,伸了個懶腰,餘光一瞥。
浴桶裏的水面上,好似漂浮着什麼東西,看着不像是什麼藥材葉子。
陸雲笙狐疑地用手指給捏了起來。
她湊近一看,上面還有字。
“少爺和丫鬟在柴房裏春風一度……少爺娶了…十八個夫人……”
陸雲笙的血壓飆升。
“傅南霄!”
傅南霄剛穿好衣服,扭頭看到陸雲笙手裏捏着紙片,怒火沖沖地瞪着她。
“這種沒有營養的東西,本王替你毀了。”
“你給我站住!”
見他要走,陸雲笙撲過去。
傅南霄剛泡完藥浴,身子還比較綿軟無力,直接被陸雲笙給撲倒了。
好巧不巧,傅南霄的背後是房門。
房門一整個廢了。
兩個人一同跌了出去。
傅南霄還不忘抱緊陸雲笙護着她的腦袋。
“砰”地一聲巨響傳出,伴隨着一陣塵土揚起。
於溯和阿巧並肩站在一起,呆呆地看着兩個人撞壞了門,倒在地上。
陸雲笙還趴在傅南霄身上,雙手正抓着他的胸口。
嗯,很特殊的位置。
阿巧驚呼一聲,捂住了嘴巴。
“姑娘!你就不能等晚上嗎?”
於溯驚愕地扭過頭看着阿巧。
這是問題所在嗎?
“胡說八道什麼!”陸雲笙想站起來,但剛剛撲過來的時候,腳踝撞到了門框,疼得很。
她朝着阿巧伸出手:“快來扶我起來!”
阿巧正要出手,傅南霄抱着陸雲笙坐起來:“腳怎麼了?”
他的目光下移,落在她紅腫的腳踝上,甚至好刮破了一大片皮,血珠子正冒出來。
“不用你管。”
陸雲笙推開他的手,心裏火氣翻涌:“你知不知道,那話本子是我找了多久纔買到的!”
“賠?你以爲那麼好買?”
“十本夠不夠?”
“夠夠夠。”陸雲笙一秒變臉,喜笑顏開。
傅南霄:……
“變臉這麼快!”
“人要知好歹。”
陸雲笙扶着門框站着。
傅南霄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塵土:“於溯,去拿藥。”
“是。”
於溯走時還把阿巧給拽走了。
傅南霄想抱她進屋,陸雲笙擡手:“不用你動手,我自己來,您只需要好好幫我買十本好看刺激的話本子就成。”
傅南霄很無語。
這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
陸雲笙自己進了屋坐在牀榻上,傅南霄走到牀前坐下。
待於溯拿來了藥箱,他直接遞給陸雲笙。
陸雲笙眨了下眼睛。
“什麼意思?”
“自己上藥!”
“我還以爲……”
陸雲笙神色愣怔了片刻。
傅南霄多次給她包紮傷口,她好像已經習慣了。
“怎麼,想要本王給你擦藥?”
傅南霄挑眉。
“沒有,我自己來。”
陸雲笙奪過藥箱,自己找了藥抹上去,可心裏總覺得有那麼點不舒服。
莫不是自己習慣了傅南霄對她好?
她甩了甩腦袋。
這是什麼可怕的想法?
傅南霄靠着牀榻邊看着她擦藥。
“嘶!”
陸雲笙看着裸露出來的傷口,那藥始終不敢落下去。
怕疼!羞恥!
“姑娘,加油啊!”阿巧在一旁給她打氣:“您不是一直都很堅強嗎?”
陸雲笙:……你加油個鬼啊!
傅南霄眸光一斂,從她手裏奪過那瓶藥,小心翼翼地倒在棉布上,然後輕輕地蓋在她的傷口處。
不知爲何,陸雲笙竟然覺得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疼。
阿巧見了,差點哭成淚人。
“壞了,姑娘要被徹底搶走了,她再也不是屬於我一個人了。”
於溯腦子不知哪根筋不對勁,攬過她的肩膀,立下豪言壯志:“別怕,阿巧,如果沒有人要你,我要你,勉強湊合可以過個日子。”
阿巧捂着臉,一巴掌拍了過去。
“小心我把你的嘴給卸了。”
於溯可憐巴巴,不明所以。
“疼嗎?”傅南霄上完了藥,輕輕地給她揉着腳踝,讓她好受一點。
陸雲笙下意識地搖搖頭:“不疼。”
“這幾天就在國公府修養,等太醫院大比決賽再出去。”
“知道了。”
她難得乖巧,傅南霄心裏也愉悅了幾分。
她不亮出自己的利爪時,還是跟可愛的。
將她的腳放好,傅南霄便站起身:“本王先走了,晌午過後,就讓人給你送來話本子。”
“好。”
陸雲笙點頭。
見他離開,又忍不住想留他下來喫個早膳,但還是沒開口。
阿巧上前來,趴在牀榻邊:“姑娘,你以後嫁去攝政王府,不會就不要阿巧了吧?”
“怎麼會!我一定會帶着你!”
阿巧臉色鉅變,猛然站起身:“什麼!姑娘您真的打算嫁給攝政王了?”
陸雲笙:……死丫頭,被她套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