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塾的管事根本沒讓兩個人進去,只是讓他們在門口等着。
周茹氣不過,罵了幾句。
“你算什麼東西,我父親是太師,你一個家奴怎麼也敢這麼跟我父親說話!你活的不耐煩了?”
“周姑娘若是覺得不忿,那便走吧。”
管事沒給她什麼好臉色,轉身就走。
“你!你這個刁奴!”
太師連忙拉住自己的閨女:“茹兒,別激動!神醫畢竟是神醫,有點脾氣實屬正常。”
“父親,他只是一個家奴,就這麼不把您放在眼裏。”
“茹兒,你這麼沉不住氣,我怎麼放心你嫁去攝政王府?你以爲陸雲笙是什麼善茬!”
“我知道了父親。”
周茹撇嘴,沒再說什麼。
兩個人在外面生生站了一個時辰,還是沒人搭理。
周茹已經站不住了,怨氣很大。
“父親,他們根本沒把您當回事!”
太師的臉色也十分難看。
而此時,學塾內。
木雲子正乘涼喫西瓜。
金盞給他倒了杯熱茶:“師傅,雖說天氣熱了起來,但您不能多喫那麼多寒涼之物,不然的話,師姐又要打我了。”
“你不說她怎麼能知道?”
“我也不知道,師姐好像什麼都知道一樣。”
木雲子放下手裏的西瓜,想起她還有個知心酒鋪。
這小丫頭沒準就在周圍安排了人看守。
那個丫頭心思多得很。
“算了算了,不吃了。”木雲子洗了手,問他:“那兩個人還在門口守着?”
“一個時辰了,還在。”
“呵,硬逼着攝政王納妾,這是一個太師做出來的事嗎?”
木雲子怒道。
金盞知道,他這是爲陸雲笙抱不平。
畢竟是自己養大的閨女,怎麼忍心讓她受委屈。
“但,他畢竟是太師,這麼一直站着,是不是不太好看啊,師傅。”
木雲子擦了擦手:“我去讓他們走。”
他走到門口,雙手負背而立,站在臺階上。
“你們別等了,神醫不會見你們。”
“夫子,我們只想見一面,一面也好。”
“神醫說,他不想和太師這種人打交道,逼迫人家納妾,這不是正常人能做出來的事!”
太師聞言,臉色驟變。
他等了這麼久,等來這麼一句。
“神醫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何爲咄咄逼人?太師做出來的事纔是咄咄逼人!”
“攝政王娶妻,乃是十分正常之事。再說了,這是皇室的事,豈容外人置喙!神醫莫不是仗着自己的能耐,再在這羞辱人呢!”太師的臉已經徹底黑了下來:“神醫若不願意,那我便去找皇上,我倒是要看看,神醫能否抗拒皇上的旨意。”
“還有夫子您,您是陸雲笙的養父,所以幫着她,我可以理解,但是陸雲笙什麼身份,能做王妃已經是皇上開恩,夫子也好意思在這與我叫囂!不如回去多多教育陸雲笙!”
“仗勢欺人!”
木雲子怒髮衝冠,丟下一句話,轉身進了後院。
腳步剛站定,猛地突出一口鮮血來。
金盞忙上前來:“師傅!”
金盞趕緊叫人,將他扶進屋子裏,又派人去叫來了陸雲笙。
陸雲笙聽說木雲子出事,以最快速度趕到學塾。
一番救治後,問清了前因後果,陸雲笙的深情冷的嚇人,讓人如墜冰窖。
金盞怕她衝動:“師姐,消消氣!消消氣!師傅是急火攻心,沒什麼大礙,你可不能衝動。”
“放屁!”
陸雲笙直接將金盞給推開,掄着棍子衝了出去。
金盞臉色煞白,趕緊追出去。
學塾門口,太師和周茹還沒走。
見陸雲笙氣勢洶洶地衝出來,兩個人嚇了一跳。
尤其是見陸雲笙手裏拿着棍子,太師連忙將周茹護在身後。
“陸雲笙,你想幹什麼!”
“幹什麼!呵,我出來打狗!”
陸雲笙掄着棍子打過來,嚇得兩個人連連後退。
金盞衝出來,一把抱住了陸雲笙的雙腿。
“住手!你冷靜點!”
陸雲笙火氣正盛,直接將棍子扔了出去。
木雲子的病情她剛穩定下來,現在又開始惡化。
這兩個人怎麼舔着臉站在這不走。
“滾!”陸雲笙猩紅着一雙眼,怒吼道:“你們這輩子都別想見神醫!我說的!給我滾!夫子若是出了大事,我定衝到太師府,將你們的腦袋擰下來!快滾!”
周茹和太師哪裏見過這架勢,嚇得雙腳僵硬。
金盞一邊抱着陸雲笙的腿,一邊喊:“太師請回吧,再不走,我也拉不住了。”
“潑婦,簡直是潑婦!”
太師指着陸雲笙罵了幾句,然後帶着周茹趕緊上了馬車,匆匆離去。
陸雲笙大口喘着氣,情緒激動,久久沒平復。
金盞抹了把額頭上的汗。
“師姐,你要是把太師給打了,就算是攝政王也救不了你!”
“我需要他救?”
陸雲笙捏緊了手指。
整個京城都知道傅南霄要娶周茹爲妾。
她心中本就有一股莫名的火氣,現在又看到木雲子被他們氣到吐血,滿腔的怒火無處發泄。
金盞見狀,往旁邊挪了幾步:“師姐,消消氣,我是自己人,別打我。”
陸雲笙瞪了他一眼,正要轉身進學塾。
一陣馬蹄聲響起。
傅南霄騎着馬過來,翻身下馬,奔到了陸雲笙的面前。
“你沒事吧?”
他伸出手,去握住陸雲笙的手腕。
陸雲笙一把甩開:“你不去關心你的小妾,來找我做什麼?”
“你聽本王與你解釋。”
“解釋什麼?沒必要解釋,我與王爺本就是有交易的,何須這些解釋!”
傅南霄擰眉:“陸雲笙,你冷靜一點,聽本王說。周茹的病,你得去治……”
他的話還沒說完,便看到陸雲笙步步後退,神色失望至極。
“你想讓我去救你的小妾……呵呵,傅南霄,你的算盤打的真好啊。”
她不自覺地紅了眼眶,只覺得無助又委屈。
傅南霄上前,緊張道:“笙兒!”
陸雲笙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抓起他的手臂,一口咬下去,力道很重,傅南霄疼的直皺眉,但也沒推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