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盞鼓足了勇氣去下針,可每次落了針,傅衡之便皺眉,表情痛苦隱忍。

    “殿下可是不舒服?”

    陸雲笙擔心他的狀況,問。

    傅衡之牽強地笑了。

    “沒事,金盞的手法……挺好。”

    這話說的金盞不敢下針了。

    “殿下,如果不舒服您直說,不能忍着,我們醫者,最害怕病人有事不說,會有很嚴重的後果。”

    “好吧,本殿確實有點疼。”

    陸雲笙連忙檢查金盞落針的位置。

    明明沒問題。

    一旦她親自上手,傅衡之什麼事都沒有。

    無奈之下,陸雲笙只好自己動手了。

    走的時候,她還問金盞有沒有學會。

    “嗯,已經會了,還需要多加練習。”

    聽他們之間的對話,傅衡之擰了擰眉。

    “三小姐以後不來了嗎?”

    “金盞上手之後,他來就行了。”

    傅衡之抿脣沒說話,眸光一片灰暗。

    他用眼神示意姚銜送他們離開。

    姚銜會意,將兩個人引到門口時,對着陸雲笙猶豫不決。

    “姚銜,你是有什麼話單獨對我說嗎?”

    “嗯。”

    陸雲笙扭頭讓金盞先走遠點。

    金盞皺了皺眉,瞥了眼姚銜,不情願地走開。

    “有什麼事?”

    “三小姐,屬下並不是不相信金盞的醫術,他的水平,京城都是知道的。只是……關乎於殿下的腿能不能好,這件事馬虎不得,屬下只是希望三小姐能認真對待,況且,婚宴在即,不能出差錯。”

    “金盞的能力是可以治療殿下的腿。”

    “屬下還是想讓三小姐來醫治。”

    陸雲笙沉默了片刻。

    姚銜見她猶豫,又開口:“如果攝政王在意這件事,那便算了。殿下也不會想和王爺起衝突,也沒資格起。”

    見他的表情有些失落和無助,陸雲笙的心裏也有些不好受。

    “你放心,攝政王不會的,接下來幾天,我還是會和金盞一起來。”

    她原以爲只是傅衡之害怕治不好腿而已。

    姚銜連連點頭:“那便更好了。”

    從五皇子府離開,金盞在路上提醒她:“師姐,五皇子這個人你不瞭解,還是小心爲妙。”

    “怎麼了?”

    “我總覺得他的心思不單純,我小時候入宮見過他一次,那時候他剛殘疾,就因爲婢女端着的湯藥不小心灑在了他的腿上,他便叫人將那婢女五馬分屍。”

    “不會吧?”陸雲笙有些喫驚。

    這和她認識的傅衡之完全不是一個人。

    “反正,你還是小心爲好,況且,攝政王也不會允許你和別的男子太親近。”

    話音剛落,二人面前便停下來一輛馬車。

    傅南霄掀開馬車的簾子,眸色深沉:“既然知道,那還不離遠點。”

    金盞:......這人怎麼無處不在啊!

    “告辭!”

    金盞扭頭就跑了。

    陸雲笙很是無語。

    “你怎麼過來了?”

    “上車!”

    傅南霄只說了兩個字。

    陸雲笙上了馬車,剛進去,傅南霄便將她抱在懷裏:“想你了。”

    “今日不上朝?”

    “現在帶你去見皇兄。”

    “嗯?爲何?”

    “必須要將我們的事定下來,省的你日後後悔。”

    傅南霄將她摟緊。

    陸雲笙哭笑不得。

    這個男人怎麼有時候看着這麼幼稚啊!

    馬車很快到了皇宮,還是上次陸雲笙去的地方,皇帝還在那喝茶呢。

    見二人並肩過來,皇帝心裏一陣高興。

    看這樣子,是成了。

    “南霄,快嚐嚐這個茶,今日剛到的,很是好喝。”

    皇帝笑着給傅南霄倒了杯茶。

    陸雲笙瞅瞅傅南霄又看看皇帝:“皇上,我的呢?”

    “你個小姑娘不能喝,這是給男人的。”

    陸雲笙:......

    她瞥了眼那茶水,頓時一個大無語。

    也不知道皇帝哪裏弄來的偏方,居然是個大補的茶,還是補那個地方的。

    他們還沒成親呢!

    “就一杯?”傅南霄一飲而盡。

    陸雲笙:???不是,你還真喝啊!

    “這一壺都是你的。”皇帝揮手讓貼身伺候的太監總管上前,指了指他手裏端着的托盤。

    上面果真是一整壺的茶水。

    陸雲笙嘴角抽搐,心裏腹誹,這兄弟倆真有意思。

    “喝一點就夠了。”傅南霄將一壺推開。

    皇帝打趣道:“怎麼,怕補過頭了?”

    “不是,笙兒會調理,定然比這茶水好用。”

    “也對。”

    陸雲笙整張臉都紅了。

    傅南霄到底在說些什麼東西。

    “今日來,是想將本王和笙兒的婚事徹底定下來。”傅南霄道。

    “朕讓人去算日子,你們別急,你先忍着點。”

    皇帝臉上的笑容十分怪異。

    陸雲笙覺得這兄弟倆在她面前在打什麼暗號。

    “我...我去方便一下。”

    她起身就跑了。

    見她落荒而逃,傅南霄只是寵溺地笑了。

    平日裏看着很大膽,到了這個時候倒是很膽小。

    “南霄。”皇帝的臉色冷肅了幾分:“下個月的大典,你有什麼頭緒沒有?”

    “看各自的本事吧!如今的朝堂,十分動盪,許多皇子私底下拉幫結派,本王這裏已經有了許多證據。”

    “朕也是十分頭疼,以前覺得楓兒能堪當衆人,可現在看來,他不是個合適的人選。”

    “他定然不是。”傅南霄的眸色更冷了幾分。

    光是傅培楓屢次對陸雲笙不利,他已經被除名了。

    “你覺得衡之怎麼樣?”

    “心思縝密,但是胸懷不夠。”

    皇帝無奈地笑了:“你是覺得但凡對陸雲笙動了心思的人都不行是吧!”

    “這是品行問題。”傅南霄一本正經道:“笙兒和本王有婚約,他仍執迷不悟,說明心思重,分明是想利用笙兒的能力。”

    “你心裏有數就行,等大典之後,朕再決定立儲之事。”

    傅南霄端着茶杯,臉色微寒。

    陸雲笙從御花園剛走出去,便迎面撞上了,長公主。

    她身側跟着的是周茹。

    兩個人有說有笑。

    陸雲笙本能地想躲開。

    這兩個人湊一起,一定會找她的麻煩,不如離遠點。

    怎料,她轉過身,便被長公主叫住。

    “站住!”

    陸雲笙停下腳步,不情願地轉過身,行了禮:“參見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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