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昨日被擄走之後,便沒喫什麼東西。
過了一會兒,霜華進屋,低着頭默默地收拾着碗筷。
陸雲笙察覺到她的眼睛紅腫了一片。
“你眼睛怎麼了?”
“沒怎麼。”
霜華收斂了眸光,儘量不讓她發現自己的異常。
可陸雲笙是何其地敏銳。
她盤腿坐在牀榻上,雙手抱胸。
“傳聞,葉淵生性風流,曾禍害了不少女子。你也是其中之一吧?”
霜華整個人渾身一僵,她握緊了手指,站在原地良久也沒說話。
見她神色有幾分哀傷,陸雲笙繼續道:“你也是迫不得已,我知道。”
霜華咬着脣瓣,還是沒開口。
“我知道你的難處,畢竟女子的清白一旦沒了便無法再擡起頭做人,但是,我想告訴你,人生是自己的。就算所有人都看不起你,你也要看得起你自己!雖說身爲女子,但是我們並不是這輩子非要嫁人不可。”
陸雲笙想盡力說服她。
這姑娘看着不是壞人,如果能策反更好。
霜華沉默了許久,腦海中迴盪的全都是那些年的悲慘回憶。
“我的事,不用你管。”
霜華的聲音帶着幾分顫抖,她收拾好了東西,轉身快步離開了房間。
陸雲笙眯了眯眼眸,盤算着如何脫身。
葉淵一定用她和傅南霄談條件。
但是她現在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儘量地打探消息。
陸雲笙下了牀走到門口,屋外面並沒有人,靜悄悄的。
她輕輕推開門,假裝摔倒。
“啊——”
叫喊聲響起,霜華立刻奔了過來,眉宇間是掩飾不住的擔憂。
“你怎麼了?”
“站不穩,摔倒了。”
霜華將她扶起來:“你好好在牀榻上休息,別下牀,有什麼需要儘管叫我,我去給你準備。”
從她的眼中,陸雲笙真的看到了關切。
那不是假的。
而且,霜華沒必要對她那麼好。
她總覺得有什麼東西自己忽略了。
“霜華!”陸雲笙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她直直地盯着霜華的眼眸,目不轉睛。
霜華面色一僵,渾身動彈不得。
見她眼中的情緒有些不對,陸雲笙緩緩擡起手,伸向她的面紗。
就在即將碰到她面紗的那一刻,霜華猛地往後退了一步,捂緊了自己的面紗,眸光透着幾分惶恐不安。
陸雲笙收回手:“你的臉是受了什麼傷嗎?”
愣怔了片刻,霜華點點頭。
“算了,你不願意的話,我也不逼你。你去告訴葉淵,我想見他!”
“殿下現在不會見你的。”
霜華捏緊了手指。
她並不想葉淵來見她,誰知道葉淵會對她做出什麼事情來。
陸雲笙擰眉,沒再繼續堅持,又問道:“那我朋友怎麼樣?他被葉淵打斷了雙腿,現在可還活着?”
“嗯,還活着。”
“霜華,你帶我去見他,他的腿若是不能及時醫治,恐怕這輩子都恢復不了。”
霜華猶豫了。
見狀,陸雲笙的口吻帶了幾分祈求:“霜華,我知道你是個好女孩。我的朋友真的對我很重要,我不能看着她落下病根,好嗎?”
“我做不了主。”
“你若是不放心,你大可以跟着我一起去,或者多派幾個人,我只想給他治腿。”
陸雲笙目光急切地看着她。
霜華上前,將她扶進了屋子裏,然後示意她在這等她。
見她離開了屋子,陸雲笙鬆了口氣。
這女子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祕密,她也一定有難言之隱。
霜華來到葉淵的房間,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叩響了門。
“進!”
屋內傳出葉淵的聲音,以及女子的歡聲笑語。
不用想也知道他在做什麼。
霜華鼓起勇氣進了屋。
屋內,正有幾個女子攀附在葉淵的懷裏,衣不蔽體,妖媚至極。
“殿下。”
“有事?”
葉淵靠着軟塌,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有件事,我想求殿下。”
霜華跪下來。
“你跟我客氣什麼,只要是霜華的願望,我都會幫你完成,畢竟,你可是我最喜歡的作品。”
霜華的心頭頓時一緊。
回想起那些年,葉淵可是禍害了不少女子,但唯獨留下了她。
也許他對她是有些不同的,但絕不是感情。
這點,霜華心知肚明。
“姑娘她想見喬魚鷹,給他治腿,希望殿下......”
她的話還沒說完,葉淵便猛然躥到了她的跟前,擡手捏着她的下巴,讓她仰頭。
“霜華,你到底是誰的人?”
“自然是殿下的人。”
“你心裏不會還想着回到陸雲笙身邊吧?”
葉淵的眸子陰惻惻的。
“並不。”
“你爲了她來求我,我很不高興。”
霜華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站起身來,凝着葉淵的眸子,擡起顫抖的手指,解開了自己的衣襟。
隨着她的衣服一件件脫落,葉淵嘴角的笑意越發放大。
“霜華,你可從未主動過,這次竟然爲了一個陸雲笙,向我低頭。”
“霜華早已經是殿下的人了,不在乎多幾次。”
她斂眸,眼中的情緒看不真切,但手指卻緊緊地攥在一起。
葉淵勾起脣畔,朝着其他幾個女子擺了擺手,幾個女子不情不願地離開屋子。
他轉身躺在牀榻上,朝着霜華勾了勾手指頭:“過來。”
霜華挪動着步子走過去,伸手去接他的衣服。
葉淵嫌她太慢,翻身將她壓在牀榻上。
“想讓陸雲笙去見喬魚鷹,得看你能不能讓我滿意。”
霜華擡起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一定讓殿下滿意。”
可她眼中沒有半分情慾。
兩刻鐘後。
“喬魚鷹在西邊的柴房裏,我只給你們兩刻鐘的時間。”葉淵一邊穿着衣服一邊道。
“多謝殿下。”
霜華紅着眼,穿好衣服離開了屋子。
陸雲笙再見到她時,她已經帶着藥材來見她了。
“霜華。”
“你可以去見他,但只有兩刻鐘。”
她的臉色十分不好,蒼白的臉頰上有幾抹潮紅色。
“你怎麼了?”
“不必管我,你的時間不多。”
“多謝。”
霜華抿脣,沒說話,只是悶頭帶着她往前走。
陸雲笙跟着她來到了柴房。
一打開門,濃重的血腥味瀰漫開來。
喬魚鷹渾身是血,整個人癱倒在地上,緊閉着雙眼,不知是死是活。
“魚魚!”
陸雲笙奔過去,連忙檢查他的傷勢。
他的兩條腿全都斷裂了,要治癒都很困難,能正常行走都已經是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