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驚愕地擡頭:“陸雲笙,你真是個蛇蠍美人啊!”
“呵,你還挺會看情況說話。”
陸雲笙擡腳就跑,留下葉仲舷一個人處理毒蛇。
周圍的蛇聚攏的越來越多,葉仲舷只得先對付毒蛇。
這些毒蛇只能拖住他片刻,陸雲笙加快了腳步。
在沿路,她還灑下了一些迷藥,只要葉仲舷追上來,就會吸入藥粉。
但陸雲笙不熟悉這裏的地形,跑了幾步居然迷路了。
“一定是剛剛跑得太急,沒仔細看路。”
她皺着眉,思索着該往哪兒跑。
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那是葉仲舷追上來,穿梭在樹叢中的聲音。
她的再次提了起來。
葉仲舷比她想象的要快。
聽着那聲音越來越近,陸雲笙也跟着情緒緊繃起來。
這個葉仲舷看上去比葉淵好對付,實則比葉淵陰險狡詐。
突然,一隻手抓住了陸雲笙的手腕,將她直接扯到了旁邊隱祕的山洞裏。
陸雲笙剛要喊出聲,被人捂住了嘴。
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別叫,叫出聲,我在這剁了你。”
陸雲笙眸瞳猛地睜開。
她扭頭,果然對上葉淵那雙眸子。
葉淵鬆了手。
“葉淵,你怎麼在這?”
“我爲什麼不能在這?”葉淵靠着旁邊的牆壁,小心地觀察外面的情況。
“你不會也是來抓我的吧?”
葉淵回頭看了她一眼:“陸雲笙,你腦子什麼時候摔壞了?”
“你爲何不直接回到營地,如此,葉仲舷便會撤兵了。”
葉淵確認外面安全了之後,回過頭冷笑一聲:“葉仲舷攻打大周是很早就有的野心,我只不過是他的藉口罷了。”
陸雲笙眸光暗了下來,靠着牆壁坐下。
她猜想的果然沒錯。
葉淵和葉仲舷的目的不同,兩個人不合。
葉淵在她對面坐下來。
這個山洞不大,但兩個人面對面坐着面前甚至還能留下一個放火堆的地方。
“你不必明裏暗裏地從我這裏套話。”葉淵開口:“我今日的行爲已經明擺着和葉仲舷公開對立了,其實,他根本不在意我的死活,只是希望我越早死越好。”
葉淵拿出了火摺子,將自己面前的乾柴給點燃了。
陸雲笙的心情鬆懈了不少。
葉淵察覺到她的呼吸平穩下來,譏諷道:“怎麼?現在就放鬆了?不怕我殺了你?”
“你若是想殺我,就不會救我。”
“我可不是救你,我只是不想讓葉仲舷得意罷了。”
葉淵盯着眼前的火光,紅色的火焰在他的眼中搖曳不定。
“你和葉仲舷只能留一個,誰活下來了,就是東絞的皇帝。”
“你猜的不錯。”葉淵也沒瞞着。
這些事,就算他不說,陸雲笙都能猜得到。
“所以,你帶着我跳崖那天,你原本是想拉着我一起死的。如此,葉仲舷便能趁機攻打大周。”
葉淵點頭:“但是我後悔了,我爲什麼要給他鋪路?陸雲笙,是你點醒了我。”
“我看你這樣子也不像是感謝我。”
“切,我爲什麼要感謝你。”他冷笑道:“你現在在我手裏,我想要什麼,大周豈會不給我。”
陸雲笙閉上眼,準備休憩一會兒。
葉淵撇嘴:“你真敢睡?”
“有本事你殺了我啊!”陸雲笙眼眸都未睜開半分。
葉淵無語了。
這個女人簡直了。
火堆燃起來,周圍的溫度也暖了不少。
陸雲笙放下戒備心,很快就睡着了。
葉淵凝着她的小臉,嘆了口氣,心中暗道:“我真是敗給你了。”
他將火堆往旁邊挪了挪,生怕燒到陸雲笙,然後走出去,將洞口用雜草蓋好。
葉仲舷還在林子裏尋找陸雲笙,但她彷彿消失了一樣,四處都不見。
直到一個身影從眼神一閃而過。
葉仲舷只覺得熟悉,立刻追了上去。
兩個人你追我逃,直到快到了棉城城門口。
見前面的人停下了腳步,葉仲舷也停下來。
望着他的背影,他的面色陰沉:“葉淵,我知道是你。”
葉淵緩緩轉過神來:“好久不見。”
“果然是你!你果然還沒死!”
葉仲舷皺着眉心,雙拳握緊,目光中帶着濃烈的恨意。
“你都沒死,我怎麼會死呢!”葉淵嘴角掛着得意的笑容。
“葉淵,你敢違背父皇的命令!”
“什麼命令?就是讓我去送死,然後成全你?”葉淵冷笑:“從小到大,我頂着太子的名頭,爲你遮風擋雨,現在還要犧牲自己,然後讓你攻打大周,還能落個維護兄弟,爲手足報仇的好名聲,最後得了民心順利登上皇位。”
“你生來就是爲了我,你本來就是父皇領養的,若不是父皇,你現在在哪兒餓死都不知道呢!”
“你說的對,沒有父皇,我現在指不定已經死了呢!”葉淵勾起脣角冷笑道:“但是那又如何?在我跳崖的那一刻,我對你們的感情早已經消磨光了,父皇的恩情我也還了,我不是從前的葉淵。”
“你想造反嗎?”葉仲舷終於聽出了他話裏的意思。
“你若是想要我死,那我便早飯。”葉淵到。
葉仲舷上下打量着他,眯着眼睛:“葉淵,你變了。”
“是,我變了。”
“陸雲笙也是你救走的吧?你是爲了引開我,保護她!”
“我身後就是棉城,你還不走嗎?”葉淵指了指身後。
葉仲舷瞟了一眼棉城,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來:“葉淵,你喜歡上陸雲笙了。”
說完,他轉身便消失在密林深處。
葉淵望着他離開的方向神色暗了幾分。
喜歡又如何?
陸雲笙的心又不是他的。
回到那個山洞,陸雲笙還沒醒。
葉淵將她抱起來,低眸看着她恬靜的睡顏,喃喃道:“打個仗就給你累成這樣,你到底行不行,不行就別逞能。”
話畢,他的脣角微微勾起一個笑容。
從山洞離開後,葉淵帶着她回了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