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臉頹敗地坐在臺階上,看着天色漸漸暗下來。
屋內,木雲子和金盞還在救陸雲笙,他想進去幫忙,但是又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他在腦海中不斷地搜索關於陸雲笙的記憶,可就是什麼都想不起來。
院子門口,顧清幾人趴在門上看。
“他這是何苦,明明在意老大,非要鬧成這樣。”
於溯嘆氣:“也不能全怪王爺,畢竟王爺是因爲太在意陸姑娘了,所以才變成這樣。”
于吉:“有什麼辦法幫他們一把?”
“聽說,失憶的人需要受一些刺激。”綾初道:“就比如……撞頭。”
“這好辦啊,直接一磚頭砸過去不好嗎?”顧清擼起了袖子,四下尋找起來。
於溯趕緊拉住他:“顧清,你幹什麼!”
“不是要受刺激嗎?砸腦袋幾下王爺能恢復記憶?”
“你瘋了?”於溯差點瘋掉:“你這是殺人!”
“不砸一下,他想不起來。”顧清隨手撿起一塊石頭就要衝進去。
綾初拉住他的手:“我覺得你這樣衝進去,會先被幹掉。”
“王爺現在心情不好,反應慢。”顧清道。
說完,他又想起什麼,他將石頭塞進了綾初的手裏:“你武功高,你去。”
綾初瞪大了雙眼:“什麼?”
“我去是送死,你去能報名,爲了老大的幸福。”
綾初:……
他扭頭看着于吉:“你去。”
石頭到了于吉的手裏。
他低頭看了眼石頭,又趕緊塞給了於溯:“你跟隨王爺時間久,常常伴他左右,王爺不會怪你,你去。”
“你……你坑害親兄弟。”
於溯抱着石頭,看那三個人離自己很遠。
“你們……”
三個人同時做了個加油的手勢,然後靜靜的看着他。
於溯撇嘴,很是無語。
想想傅南霄和陸雲笙,於溯深吸了一口氣。
他將石頭藏在身後,緩緩走進院子。
傅南霄頭都沒擡起來:“不是讓你們都滾嗎?”
於溯走上前,開口:“王爺,對不起了。”
傅南霄擡起頭,還沒反應過來,於溯一塊石頭就砸了下來。
“於溯……”
傅南霄只覺得眼前一陣眩暈,頭上傳來劇痛,然後便不省人事。
門口看戲的三個人露出腦袋來。
“於溯,成了嗎?”
“王爺暈過去了。”
於溯手指發抖,心裏默唸王爺醒來千萬別殺了他。
“出血了。”顧清驚歎:“於溯,你下手挺狠。”
“別說風涼話。”
於溯現在心裏慌得一比。
“現在怎麼辦?”綾初問。
“不知道,先給王爺包紮傷口吧。”于吉道:“然後等着王爺醒。”
其餘幾人表示同意。
只是於溯腿抖的厲害。
一個時辰之後,木雲子和金盞從屋內走出來。
顧清連忙上前去:“老大她怎麼樣?”
“她沒傷到要害,沒什麼大事。”
“王爺這是怎麼了?”金盞低頭,神色詫異。
“小傷。”于吉道。
“你們把他帶走,我不想看到他。”木雲子擺擺手,神色已經十分不耐。
傅南霄醒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他捂着發疼的額頭,只覺得頭腦發脹。
“於溯!滾進來!”
聽到怒吼聲,門口的於溯渾身直哆嗦。
他看了眼周圍的幾個隊友,祈求尋求幫助,可那幾個人一臉的自求多福的表情。
於溯視死如歸地進了屋子。
“王爺。”他跪在地上,不敢擡頭。
“誰教你砸本王的!”
“屬下也是爲了您好。”
“所以呢?”
“所以,王爺想起來了嗎?”
傅南霄沒說話,他翻身下了牀,然後直奔陸雲笙的院子。
可剛到門口,他便被金盞堵在了門外。
“金盞,你讓開。”
“王爺,師姐還在昏迷。”
“她怎麼樣?”
“師姐沒什麼大事,只是師傅希望您別太靠近師姐了。”金盞搖搖頭:“如果您真的想讓她安安穩穩的,便別再讓她陷入危險。”
傅南霄擰眉,沉默了半刻。
然後,他轉身走了。
金盞嘆了口氣。
想不起來,那就別想起來了。
屋內,陸雲笙站在門口,揪緊了手指看着傅南霄離開。
木雲子坐在桌邊開了口:“你若是想繼續和他在一起,就等着他大勝歸來吧!”
“他會的,他一定會的。”陸雲笙篤定道。
“那他若是一直想不起來呢?”
“就算他一輩子想不起來,也不會不在意我。”
陸雲笙道。
木雲子的臉色十分沉重:“小笙,有些事是你想的太簡單。”
“爹爹,我可以證明給你看。”
陸雲笙說完,開門走了出去。
她找到顧清,問了些情況。
傅南霄集結手下打算去偷襲葉仲舷。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解決棉城的事。
“於溯他們都跟着吧?”
“老大放心,王爺不會有事的。”
“好,我出去一趟。”
“老大,你的傷還沒好,別出去了。”
陸雲笙摸了摸心口:“小傷,只不過流了點血,不是什麼大事。”
傷在右胸口,不是要害。
可見她臉色蒼白,顧清還是不放心。
“讓綾初和初一跟着您吧。”
陸雲笙點頭:“好。”
從院子離開後,陸雲笙去了之前和葉淵藏身的林子。
“葉淵,我知道你在附近。”
陸雲笙朗聲。
周圍的聲音窸窸窣窣,不多時,葉淵現身。
“怎麼,想我了?”
他靠着樹幹,眼尾勾起笑容,看着陸雲笙。
“葉淵,我們成親吧!”
葉淵整個人一僵,神色愣怔了片刻。
他大步走了過來,可在陸雲笙的眼裏,他看不到分毫的愛意。
“你耍我?”
“不是,我只是和你談交易。”
葉淵的臉色很差:“陸雲笙,你拿我的感情談交易?”
“你葉淵還懂感情?”
沉默了片刻,葉淵忽然笑了。
“你說得對,我懂什麼感情,只要是個女子我都喜歡。”他的嘴角掛着邪魅的笑容:“況且,我還害死了喬魚鷹。”
“葉淵,我們成親只是做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