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一個人走在大街上,他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裏,回家嗎?還是去喝酒?
他搖搖頭,打消了去喝酒的想法。
算了,不去了,等她回來後,聞到身上的酒味,又要罰跪了。
走到一處寬闊的地方,他環顧四周,然後坐在了一張軟椅上。
擡頭,看向天上的星空。
宛如眼睛的銀河,以及那一處細微的空洞。
神之眼,那對姐弟真的天真。
他們真以爲獲得了神之眼,從此就是人上人了?
神之眼,只不過是成爲神明的一個基礎,是天上的那位,對地面生靈的監視。
愚人衆的每一位執行官,都被冰之女皇賦予了神明般的權柄……
神之眼嘛……
“每一位擁有神之眼的人,都是有資格成神的人,也是因此,他們被稱爲原神,擁有登上天空島的資格。”
白天閉上眼,靜靜享受着晚風吹過臉龐。
他想起了一朵花,長在生與死交界處的花。
黑夜與白天,天與地,生與死,如影隨形。
握緊手中的神之眼,享受着冷的刺骨的晚風。
真相已經大白了,他本不想摻和進來,可是至冬的那位女皇,卻不放過他。
是在試探他,試探他對至冬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態度。
神明的心思最難猜測,更何況冰之女皇還是一個女人。
簡直就是難上加難。
大腿處的疼痛已經到達了一種無法壓制的地步。
也不知道具體是一尊魔神,死亡後留下的氣息,居然這麼強大。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他就大意了,沒有閃。
可惜了,沒有讓登爾彌斯體驗一次閃電五連鞭。
之前在牀上,他就被阿蕾奇諾這麼抽過。
不痛,但是有一種莫名其妙感覺。
可能是他有受虐傾向吧?
“我在想什麼呢,我可沒有那種奇怪的癖好,最多就是場景變換的有點多而已。”
後方,一陣急促的腳步傳來。
來人抱住了他,明明自己冷的打着寒顫,可依然用不太溫暖的胸膛抱住了他。
“這麼快就處理完了?”白天側頭,問道。
身後,阿蕾奇諾把一顆糖剝開,送進了他的口中。
“處理的差不多了,審查官被剝奪了職位,跟着他的一大批人也被牽連了,處罰最輕的都是去到深山老林中充當巡林員,過幾天,估計就是流血的日子了,不過那個時候,至冬肯定會更上一層樓吧。”
阿蕾奇諾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腮幫子,道“快揹我,爲了找你,我腿都痛了。”
“好,我可愛的老婆大人。”
他彎下腰,回過頭,笑道“上來吧,我揹你回家。”
阿蕾奇諾笑的很開心,撲了上去。
“回家咯!”白天向家的方向,漸漸的跑了起來。
“回家!”背上,阿蕾奇諾直起腰桿,她張開雙手,閉上眼,盡情的享受着這來之不易的安靜與溫暖。
空曠的街道上,二人的聲音似乎有些擾民,但卻沒有人敢去舉報。
舉報魔神,舉報執行官,你腦子怕不是秀逗了哦。
一個掌控着權勢,一個有着強大的武力,只有腦袋被野豬踹了的人才會選擇去得罪他們。
雷電影單手托腮,書桌上的輕小說還未曾被翻閱過。
“怎麼了,影?”心思細膩的八重神子看到雷神在發呆,走上前,輕聲問道。
雷電影嘆了口氣,並未解釋,她搖搖頭。
“他那麼惜命,這個時候不知道躲在哪個角落裏啃着樹皮呢,”八重神子打趣道。
“還沒有消息嗎?”
“有,不過並不是什麼好消息,”八重神子難得認真一回,她從懷中拿出一張照片,說道“八重堂的一個作者去至冬尋找靈感的時候,看到了他,不過又不是他。”
“什麼意思?”接過照片,雷神認真的看了起來。
照片上,白髮紅眸的男人正坐在一顆大樹下,和一個老大爺下着棋,棋桌的一側,放着兩盞酒杯。
白髮赤眸,陽光照在他的身上,明明是一個十九二十的年輕人,他坐在那裏,整個人卻散發出一股淡淡的滄桑感。
雷神呼吸頓時急促了幾分。
“影,你先別激動,”八重神子連忙拿出糰子牛奶,解釋道“那個作者需要尋找新書的男主靈感,他去了至冬,剛好就拍下了這張照片。”
“他在至冬?”影放下照片,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了,她擺正坐姿,雙手自然放於雙膝,道“他在至冬,過的怎麼樣?”
哼!明明說自己是他最愛的姐姐,結果不來稻妻,跑去至冬那個破地方。
看樣子是皮又癢了,又需要一頓收拾了。
“影,你怎麼知道是他,這臉,也不像啊?”八重神子明知故問
一個正常人獲得了神之眼,肯定會掛在身上某處,或者是放在一個顯眼的位置上,除了白天,沒有人選擇把神之眼藏着掖着。
最關鍵的是,他身上的那股賤意,除了他便再也沒有第二個人了。
“影,接下來就是壞消息了,”八重神子提前準備好了一些甜點心,都是新買的,絕對沒有往裏面加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絕對沒有!
“他在至冬成婚了,對象是一個執行官。”
“我不關心這些,我就想知道我這個弟弟過的怎麼樣?”
“怎麼說呢,痛並快樂着。”
“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咯。”
八重神子俯身,湊在雷電影的耳朵邊,道“我的神明,你想想,痛,並快,樂,到底是什麼意思。”
如同她所說的那樣,只是字面意思。
枸杞泡酒,補藥當飯喫,能不快樂嗎?
至於痛,天天體驗不同的姿勢,能不痛嗎?
那些高難度的姿勢,也只有他纔想的出來了。
像什麼推車,坐飛機,還有上下式,花裏胡哨的一大堆……
“影,最後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吧,有消息稱,他這個月底,下一個月初,會離開至冬,但是去哪一個國家,就不知道咯。”八重神子故意挑起雷電影的怨氣。
敢叫她老八,還說什麼老八祕製小漢堡,亂七八糟的!
這個仇,即便過了五百年,她依然沒有忘記!
“讓他來稻妻,如果不來,我會讓他知道什麼是無想的雞毛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