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揉着腰,苦着張臉,止不住的嘆氣。
人老了,漸漸力不從心了,原來主攻這麼辛苦啊。
不僅僅要動起來,還需要喚起另外一人的興奮。
他從懷裏拿出一張欠條,嗯,欠了阿蕾奇諾十萬摩拉了。
再也不和她玩七聖召喚了。
下次把卡牌全換成防禦類型的,拖都要拖死對方!
“先去買點藥吧,遲早得廢。”
房間裏,阿蕾奇諾抽出幾張紙,把頭髮上的米青擦乾淨。
她舔了舔脣,打算着等回去後,買點藥,也不知道是不是做多了,她聲音都嘶啞了一點。
擦乾淨了,睡覺。
窩在被窩裏,把另外一張牀單丟了出去。
窗外,烏雲又聚集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至冬下雨的天數已經遠超從前了。
不過沒有人會在意這個,先過好眼下才是最好的,大多數人都要先把自己的家照顧好。
他們生活在最底層,沒有時間去擡頭仰望天空。
“咔嚓”,房間門被人推開,零放下了手中的小傘。
她坐在椅子上,翹着二郎腿,伸出手,拿過白天爲阿蕾奇諾削好的蘋果。
“沒想到你的心臟竟然在右邊,”零咬了一口蘋果,道“深淵果真信不過,不過嘛,他們也別想拿到僞神之心。”
阿蕾奇諾掀開被子,冷眼看着零。
“捱了一箭,沒死,純純是我的運氣好,”阿蕾奇諾開口說道。
零舉起手中蘋果,看着晶瑩剔透的果肉,她嗤笑一聲,輕聲道“的確,運氣佔據了很大的成分,不過嘛,這一次我出現在這裏,你認爲,運氣真的還會出現在你這邊嗎?”
白天並不知曉她重新回到了至冬。
當初那句“三個月後我等你的回答,我在須彌”,也只不過是一句騙他的話。
零的心眼很小,小到只能裝下一個人。
她無時無刻不都在監視着阿蕾奇諾。
她需要一個機會,能將她一擊斃命的機會。
她就是躲在陰暗處的毒蛇,只要有機會,就會毫不猶豫的爬出來,用帶有毒液的牙齒狠狠咬上目標。
阿蕾奇諾盯着手心的玉石,沒有再回答。
不一會兒,蘋果只剩下了一顆蘋果核。
零拿起匕首,走到了牀邊。
“放心吧,我會替你照顧好他的。”
“你得到的只是他人,他的心永遠都不會在你身上。”
“那又如何,日久生情,就算是他知曉了真相,想要殺我,但日後再說,也不是不行。”
零沒有繼續廢話,一點元素力纏繞着匕首。
就在她要下手的時候,一支帶着水元素的箭矢從窗戶外飛了進來。
打掉了她手裏的匕首。
阿蕾奇諾笑而不語。
零有些惱怒,撿起匕首,惡狠狠的盯向樹上的達達利亞。
達達利亞驟然感覺到腦骨悚然。
他好像被一隻餓了許久的狼給盯上了。
這種壓迫感,他只從師父那裏體會過。
恍惚間,零消失在了原地,再次出現時,她已經來到了達達利亞身前。
達達利亞暗道一聲好快,然後毫不猶豫的選擇跳了下去。
零緊跟着,沒有要放棄的意思。
她心裏很清楚,現在去殺阿蕾奇諾已經來不及了,說不定是一個陷阱。
既然同爲執行官的【公子】在這裏,那麼其他人肯定也在附近。
殺光他們,倒不是問題,可要是白天折返回來,那才真的涼涼。
同爲女人,她知道阿蕾奇諾是不會把這件事告訴白天的。
阿蕾奇諾有自己的驕傲,情場如戰場。
這是她們兩個人的戰爭。
“可悲的小老鼠,跑不掉了吧?”零把達達利亞堵在了一條長達十餘米的巷道中。
她皺眉,但很快便鬆開。
“幸好我在那裏守着,”達達利亞深吸一口氣,帶有着劫後餘生的感覺,他拍了拍胸口,道“要是真的讓你得手了,至冬的天恐怕都要變成血紅色。”
零看着達達利亞,她拿出了兩把太刀。
她在他身上看到了白天的影子。
當初的白天,也是這樣的,總喜歡挑戰強者,一根筋的那種。
魔神戰爭後期,白天似乎明白了些許什麼,他將自己的自負和好勝心漸漸收攏起來,如今想來,他之所以能和達達利亞成爲好朋友,可能也是從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當初的影子?
又或者是把達達利亞當成了那些年裏犧牲的兄弟們?
零緩緩向前走着,刀尖劃過地面,帶着些許火光。
達達利亞不敢大意,他能明顯的感覺到眼前這個女人,是真的動了殺心,而且她的氣勢還在往上攀爬着。
“你怕了?”【木偶】從黑暗中走了出來,在她身後,還帶着幾支愚人衆先遣隊。
零沒有回頭,繼續往前走着。
在她身後,出去的路已經被機械人偶堵上了。
達達利亞沒有搭理桑多涅,他放棄了不太擅長的弓,重新拿起了兩把水刀。
水是萬物生長的源泉,也能在他手中變成各種武器。
忽然,零停下了腳步。
就桑多涅眨眼的時間,她已經化作一道青色的光芒,撞在了達達利亞的身上。
兩把太刀,對常人來說是負擔,可一旦習慣了太刀,多一把就相當於多了一層戰鬥力。
刀刃劃過水刀,還不等達達利亞轉身,零已經衝進了先遣隊之中。
就十秒的時間,泛白的太刀已經染上了鮮血。
愚人衆先遣隊,無一人存活。
桑多涅並未有驚訝,畢竟能從魔神戰爭中活下來的人,怎麼可能沒有兩把刷子?
不過這倒是讓她有些懷疑,一直在至冬城中流傳的那紅傘人,會不會就是零?
零面無表情的轉身,然後一刀砍向達達利亞。
幸好,在關鍵時刻桑多涅出手了。
同時,達達利亞也釋放了自己的元素爆發。
極惡技·盡滅閃。
達達利亞本想着,零就算是沒有死,但起碼也要受傷。
可當灰塵散去。
零舉着太刀,兩把太刀交錯着,硬生生的擋下了他的元素爆發。
一根頭髮都沒有掉。
這打什麼,打空氣嗎?
不過這也讓他知道了白天的強大。
屬下都這麼強,作爲僞神的他,恐怕能和天理打個有來有回了。
“該我了,”零把一把太刀拋向空中,然後彎腰,快速的拔刀。
一條曲折的線條。
“哐當”,太刀落地,零已經收起了刀。
“可惜時間不夠,不過小老鼠,下一次,我會讓你知道什麼纔是強者。”
從始至終,她都沒有多看一眼桑多涅。
達達利亞倒在了地上,他全身染血,估計要進重點病房了。
弄不好,還能直接開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