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悄然而至……

    “好了,兩個小傢伙,我先走了,”八重神子打了個哈欠,笑道“陪你們轉了一天了,我這身子骨,可經不起折騰啊。”

    雷電影並沒有返回天守閣,而是繼續在街道上繼續走着。

    許久都沒有出現了,她都快忘記稻妻城怎麼走了。

    白天和阿蕾奇諾在一起,前者手裏抱了不少的東西,全都是食物。

    “都已經到晚上了,看來今天是不會發生什麼事情了,”阿蕾奇諾坐在一棵大樹下,接過一瓶糰子牛奶。

    大白天的,不好動手,但到了晚上,漆黑的夜色將會給他們帶去最好的僞裝。

    當然,僅限於一般的夜晚。

    這幾天,稻妻有祭典,晚上的稻妻城到處都是燈光,從海上看來,會認爲這是一座不夜城。

    白天放下手裏的美食,看向漸漸被烏雲遮擋起來的月亮,說道“已經來了。”

    “砰!”

    天空上,一朵巨大的煙花轟然炸開。

    散落的煙花在天上形成了一座稻妻城,想來那位製作煙花的人費了不少的心思

    就在所有人都沉浸在祭典的歡樂中時,幾道人影已經朝白天這邊走了過來。

    一道劍光閃過,緊接着又是一道劍光。

    天罰和那一對人偶兄妹站在了白天面前。

    天罰有一個不好的習慣,他擅長隱藏進黑暗之中,像一條陰冷的毒蛇,在關鍵時刻猛的出手,死死咬住敵人的脖子,給予致命一擊。

    “好大的陣仗,”白天笑道“我早就應該想到的,這兩個人偶爲什麼會突然針對我,原來是你在指使着。”

    阿蕾奇諾坐直了身子,時刻準備殺人。

    “不不不,你已經沒有了什麼作用,我出現在這裏,只不過是要防着那位雷神,”天罰從腰間取下面具,然後丟在地上,一腳踩碎,並嘲諷道“所謂的永恆,就像這張面具,一腳就可以踩碎。”

    面具在他腳下發出刺耳的吱吱聲。

    碎片已經被踩成了粉末,被風帶走了。

    “至冬一別,你多了一份成熟,”白天伸出手,放在了阿蕾奇諾的肩膀上,制止她站起來。

    他心裏很明白,人偶兄妹在這裏,他加上阿蕾奇諾,遠遠不是對手。

    如果不拿回僞神之心的話,他會一直這樣下去。

    “成熟談不上,只是想通了一些事情,”天罰頓了頓,繼續說道“上一次,你隨意砍出的兩刀,可在我心裏留下了陰影啊,我可真害怕你等一會兒起身,一刀就把我砍了。”

    雖然嘴上說着害怕,但天罰臉上還是掛着玩世不恭的笑容,絲毫看不出害怕的表情。

    或許是這幾個月來,白天已經沉淪了下去,他淡淡道“在這裏打,雷神只需要幾秒鐘的時間就可以趕過來,而且到處都是幕府軍,你想跑肯定是跑不掉的。”

    “我當然知道啊,要不然你以爲我爲什麼會出現?”天罰呵呵一笑,他漸漸往黑暗中退去。

    人偶兄妹往前走了一步,這麼近的距離,只需要拔出刀,就能立馬結束白天的生命。

    隱藏於人羣中的愚人衆先遣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阿蕾奇諾後,無需她開口,他們便已經拿起了各自的武器,準備上前搏殺。

    一支完整的愚人衆先遣隊,聽起來很唬人,但在人偶兄妹的眼裏,只是多了一些雜草罷了。

    暫且不提實力上的差距,人偶兄妹是人偶,並非真正的人,他們感覺不到疼痛,更不知道什麼叫做害怕。

    人羣散開了,聰明人都知道情況不對,他們眼尖,早就跑了。

    而還在這裏的人,都是隱藏在人羣中的幕府軍,還有一些是終末番的人。

    神裏綾人就在其中,不過他還不打算出手,他要看看白天到底會用什麼樣的方式解決這個大麻煩。

    白天不知道從那裏順了一把鐵劍過來,反正阿蕾奇諾不知道。

    無名者當即選擇往後退了一步,同時還拉上了反應有些遲鈍的妹妹。

    就在他們二人剛後退,之前所站的地方赫然出現了一排箭矢。

    箭矢顫抖着,還在嗡嗡作響。

    只見不遠處,九條裟羅帶着一支幕府軍。

    很顯然,他們落入了圈套之中,被幕府軍包圍了。

    可這真的是包圍嗎?

    對於弱者而言,是的,但對於強者,還是那句話,只是多了一羣等待收割的雜草罷了。

    “你去解決其他人,我來殺了他,”無名者說道。

    女孩點了點頭,她從靴子裏抽出兩把匕首,轉身就朝身後的幕府軍走去。

    一般來說,首先擊殺白天才是重中之重,畢竟這些人的出現就是爲了白天。

    可無名者並不這樣想,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他要好好戲弄這位魔神。

    被吹捧出來的魔神。

    無名者拿出太刀,和白天手裏的鐵劍砍在了一起。

    只聽見咔嚓一聲,鐵劍斷掉了。

    切口平滑無比。

    “便宜沒好貨,”白天有些鬱悶,他一個側身,躲掉了無名者的一劈,同時往他的兩腿之間狠狠踹去。

    如果是正常人,被踹上一腳肯定要捂着,趴在地上哭爹喊娘。

    但無名者只是一具人偶,天上沒有痛覺,也沒有正常人該擁有的東西。

    但人偶的思想有些緩慢,對於太過於聰明人的,總會慢上半拍。

    白天之所以踹一腳過去,只是幌子,他真正的目的還是從無名者手裏奪過那把太刀。

    想要奪過來可沒有那麼容易。

    他利用了人偶思想遲鈍的缺陷,虛晃一槍,反手就奪過了他手裏的太刀。

    被奪了太刀的無名者並不氣惱,他拿出另外一把太刀,伸出手,輕輕撫摸着刀身,並說道“現在我們兩個的武器,都在同一條線上,不如打個賭吧,你輸了,命給我,我輸了,命給你。”

    在稻妻,這已經算是御前決鬥了。

    在任意一方沒有戰敗的情況下,是絕對不能有第三個人出現的。

    “可以,”白天微微一笑,道“我很樂意接受。”

    無名者的確厲害,但他並不能使用元素力,說直白一點,人偶並不能使用元素力,他們沒有獲得神之眼,而且神明基本不會把目光放着他們身上。

    如果比拼蠻力的話,白天有七成的把握。

    他有七成的把握會輸掉這場決鬥。

    另外三成,是打個平手,想要贏掉這場決鬥,可能性無限接近於零。

    除非他把留下的後路提前亮出來。

    但詛咒爆發,他就沒有任何對抗的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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