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後,一行人到了璃月。

    其實可以直接去蒙德,但白天就選擇了經過輕策莊,想從這裏繞路去蒙德。

    他不是腦子有坑,只是想看一看現在的璃月,想親手抓起一把璃月的泥土。

    再怎麼說,璃月也是他的故鄉。

    “大人,根據地圖上顯示,我們再繼續往前就會通過璃月和蒙德的邊境了,”債務處理人拿把地圖收好,提醒道。

    白天嗯了一聲,其實不用他提醒。

    白天知道去蒙德的路線,他太熟悉了,畢竟以前經常去蒙德搗亂。

    “你們先休息一會兒吧,我去見個朋友,”白天說道。

    他把衆人丟在了荒郊野嶺,自己去和摩拉克斯見面。

    鍾離今天專門騰出時間來見他。

    二人站在一起,看向璃月港的方向。

    “這是零讓我轉交給你的,”鍾離從懷中取出了香囊,他沒有說出和零的談話,只是表明這是她留下的東西。

    鍾離心裏十分清楚,故人,又要少一個了。

    看着小巧的香囊,白天伸出手,接過。

    “我們有多久沒見了,差不多四百年了吧?”

    “四百九十五年,”鍾離回答道。

    記性太好,有的時候並不是好事,可也並不全都是壞事。

    “這麼久了啊,想當初,咱倆以前還進軍坎瑞亞呢,”白天笑了笑,並未拆穿鍾離話裏的漏洞。

    他只是腦子有點慢,但並不是真的傻。

    “怎麼不見風神巴巴託斯?”

    “不知道。”

    二人又陷入了沉默,誰都沒有再開口說話。

    對於他們來說,是這樣的。

    風吹過二人的臉龐,吹散了他們的頭髮。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白天打了個哈欠。

    “實在是無趣,鍾二柱。”

    鍾二柱,這是鍾離的一個外號。

    聽到這三個字,鍾離並沒有說什麼,也沒有用奇怪的,或者是憤怒的眼神去看他。

    都活了幾千年了,已經不在乎這一點了。

    “此去蒙德,你大概什麼時候結束?”鍾離問道。

    結束,自然指的就是有關於腐蝕之劍。

    但鍾離心裏十分清楚,白天可能剛去,腐蝕之劍就已經被毀了。

    他看得出來,零是沒有打算讓自己活下去。

    她是抱着必死的決心的。

    只是這樣做,感覺不是很值得。

    她活着,還有更大的用處。

    “不知道,可能要幾天吧,”白天聳聳肩,回道。

    腐蝕之劍,這名字一聽就知道不是一個容易處理的東西。

    腐蝕,不知道能不能連龍的皮膚也能腐蝕。

    “現在我聽說,璃月的巖神摩拉克斯已經死了,”白天輕笑兩聲,說道“但世人都想不到,他們口中的巖王帝君,還活着,並已經融入了璃月人之中,成爲了他們之間的一員。”

    當初在魔神戰爭時期,他就看出了摩拉克斯臉上的疲憊,也早就猜到了這一天註定會到來。

    所以,他並不感到意外。

    遠在璃月港的方向,天漸漸暗了下來。

    他們是魔神,視力遠超常人,想要看到,自然是可以的。

    “看來那噁心的東西要出來了,”白天看着鍾離的側臉,繼續說道“怎麼,你就不擔心嗎,要是璃月七星和仙人沒有防住,璃月港可就毀於一旦了,你真的放心嗎?”

    “沒有什麼是放不下的,璃月終究是人的,而並不是我個人的,雪,咳咳,人的時代已經到來,神的時代已經過去,這是註定的,我們不能干涉,也無法干涉,”鍾離差點就把白天的魔神名說了出來,幸好,及時止損。

    白天呵呵一笑,他反正也不擔心。

    如果仙人都無法阻止的話,那他自然會出手。

    “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鍾離忽然說道“好消息是,你的陵墓被保護的很好,壞消息是,你陵墓裏的陪葬品,一件不剩了。”

    其中,就包括他在魔神戰爭時所穿戴的甲冑。

    甲冑雖已破損,但那上面也沾染着魔神的怨氣和血液,稍加提煉,會得到什麼?他也不知道。

    “呵呵,須彌的事情,我可能不會去須彌,”白天看的很開,須彌那個地方,他可能不會去了,至於至冬女皇讓他去須彌繪製地圖,誰愛去誰去。

    他反正又沒有契約精神,再說了,他和至冬女皇又不是朋友,幹嘛遵守?

    如果是朋友,倒會遵守承諾,關鍵,他們並不是朋友。

    “看你吧,不過,至冬女皇的胃口很大,要走了我的神之心,”鍾離開口道。

    白天點點頭,他是知道的。

    達達利亞來到璃月,目的不就是爲了奪取神之心嘛?

    既然女皇想要,那麼他們作爲愚人衆,就一定要給女皇拿到手。

    “達達利亞怎麼樣?”白天問道。

    “還行,腦子不太聰明,但,他很有錢,”鍾離回答道。

    有錢是真的,每一次填賬單,要麼達達利亞要麼就是北國銀行,偶爾填往生堂。

    不過最近往生堂的生意並不是很好,他就不填往生堂了,最起碼,這段時間就不填了。

    “達達利亞心思有些單純,他是一個合格的哥哥,也是一個合格的朋友,但並不是一個合格的執行官,”白天頓了頓,繼續說道“他的心思,太單純了,在現在的情勢下,他無法存活下去。”

    玩戰術的心都髒。

    但達達利亞是一個例外,他雖然也會耍一點小聰明,但相較於其他執行官,他就像是一個心思單純的孩童。

    就算是枕邊的阿蕾奇諾,有時候白天也看不懂她心裏想的到底是什麼。

    “那位金髮旅行者,你可以見上一面,”鍾離揹着雙手,說道。

    他很期待,當白天和那個旅行者見面的時候,會是什麼樣的情況。

    “不着急,我今天只是路過璃月,並不會停留太久,等到了過年,我再回來,”白天轉過身,朝輕策莊的方向走去。

    “到時候,我會帶着家妻一起回到璃月。”

    鍾離收回目光,道“魈的事情,多謝你了,你的血,天理很感興趣,同時,她也對你這個人感興趣,你自己小心。”

    “好,我知道了,二柱,等到了我回璃月那天,記得給我把排場整大一點,不要讓我丟了面子。”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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