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出手,跟着他的先遣隊就已經將魔物消滅乾淨。
那些魔物在裝備精良的先遣隊面前,根本不堪一擊。
但棘手的還是一些體型較大的魔物。
那些魔物皮糙肉厚,那些厚實的皮毛就是他們的護盾。
“大人,我們回來了,”債務處理人擦去刀上的血液。
他帶着其他幾人把前方的魔物都清理乾淨了,
他們雖然也受了傷,但對付那些魔物,還是綽綽有餘的。
“前面是什麼情況?”白天手裏提着太刀,他看向前方,問道。
不知道爲什麼,越往前走,他身體中的心悸感就越來越重。
他甚至要捂着胸口往前繼續走。
他的腳步越來越沉重,有時候,還能聽到腳下傳來的鐵鏈聲。
他十分清楚這代表着什麼。
龍脊雪山是這一片地區最高的山峯,擡起頭,會看到天上的那座島嶼。
“大人,您沒事吧?”藏鏡仕女扶着他,輕聲問道。
女人的直覺向來都是最爲敏銳的,白天捂着胸口的時候,她就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
但她並不清楚白天到底哪裏不舒服。
畢竟在他們的眼中,僞神和神明都是差不多的。
他們不會死亡,不會生病,他們強大,他們手裏掌控着這個世界上的權柄。
“沒事,”白天收回目光,心中強烈的不安被他壓制了下去。
心悸,太難受了,就像是心臟上被人狠狠的刺了一刀。
“大人,前方的魔物被清理乾淨了,我們在前方還發現了營地的篝火,不過那些篝火已經被人熄滅了,但那些人並沒有走遠,篝火中的廢墟中還有着一點溫度,”債務處理人說道。
前方的那些魔物,的確被他們清理乾淨了,可還是有一些魔物在附近出現,他們不會參與進來,就只是遠遠的觀望。
明顯有着一定的目的性。
“好了,我知道了,”白天坐在地上,衆人連忙爲他生起篝火。
他現在還不知道深淵教團的人在哪裏,也不知道製造義體的那些人在哪裏,更不知道零現在在什麼地方。
西風騎士團的成員已經被打發了回去。
但他相信,過不了多久,西風騎士團的主要戰力就會出現在龍脊雪山。
這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大人,您身體,不舒服嗎?”藏鏡仕女從腰間取下一瓶火水,交到了白天手中。
看着只剩下一半的火水,他搖了搖頭。
火水是至冬的酒水,火水這個名字,只是一種稱呼而已。
“沒事,你們先休息一會,”白天把火水還給了藏鏡仕女,淡淡道。
他看向龍脊雪山深處,在繼續走的話,將會直接面對那些魔物了。
龍脊雪山深處,裏面的那些魔物,誰也不知道在那裏面的魔物到底有多兇殘。
而且在雪山深處的魔物,要比外界的那些魔物強大。
並且越往裏走,他的心悸感就越來越重。
白天甚至懷疑天理是不是已經醒過來了。
如果她醒了,那麼對於他來說,將會是一場災難。
“大人,您繼續講故事唄,”藏鏡仕女湊近,搖晃着他的手臂,開始撒嬌。
白天最受不了的就是女孩子撒嬌了,要不然他也不會被阿蕾奇諾掌控在手中。
“好,不過這可是你求我的,我就不接着上次講了,”白天連忙把手臂抽了回來。
這要是被阿蕾奇諾知道了,不得把他的皮給扒了纔怪。
說不定還會被吊在房梁下拿小皮鞭狠狠的抽他。
一想起阿蕾奇諾的殘暴,白天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顫。
“其實,你們沒必要跟着我來的,我知道你們之所以被派着過來,是充當女皇的耳目。
但這一次來到蒙德,你們也體驗到了這裏的寒冷,一個不小心就會摔下山崖,或者是被魔物撕成碎片。”
白天看着燃燒的篝火,他下意識的摸了摸口袋。
“在魔神戰爭的時候,我身後也跟着和你們一樣的年輕人,他們把我當成了神。
即便他們的朋友被魔神虐殺,但他們依然還是跟在我身後。
但他們的後果,你們應該知道。”
白天沒有繼續往下說,他抓起一團雪球,捏在手中。
別說,手感挺好的,就是冷冰冰的。
不像阿蕾奇諾的。
呸呸呸,又想偏了。
“大人,我一直好奇,那些人,他們不是魔神,他們的壽命有限,但爲什麼會一直選擇跟隨你?”冰銃衛士好奇的問道。
就算是再忠誠的人,但經歷了幾代,或者是十幾代的消耗後,他們的忠誠必定不再會繼續下去。
但偏偏就是這樣,即便過去了幾百年,幾千年,他們依然對白天保持着絕對的忠誠。
“你問我,我哪裏知道?”白天沒好氣的說道“我又不是他們肚子裏面的蛔蟲,怎麼可能知道這麼多,你真把我當神了?”
他怎麼可能是神,他只是一尊僞神而已啊。
是啊,他只是一尊僞神。
“可是,我們都聽說了,在稻妻有一戶村莊,那裏的村民都是您當初下屬的後代,他們世世代代都把您的神像擺放在家中,如果您需要他們,就算是隔着好幾個國家,他們也會回到您的身邊,”債務處理人抿起了脣,說道。
這纔是他心中最大的疑惑。
這麼久了,他們爲什麼還願意跟在白天身後。
白天沒有搶到那七個位置,他沒能坐在天空島中。
而天理也只不過是看上了他的來歷,讓他站在了天空島。
可就是這樣的情況,他們還是沒有離開白天。
換做是他們,恐怕早就離開了。
與其跟着沒有真正領地的僞神,還不如跟着有着實際權力和領地的神明。
“好了,我不想說了,”白天把手中的雪球丟了出去,然後看向頭頂的那一處島嶼。
天空島,他很快又要回去了,就是不知道在那裏,他還能不能和天理打一架,也不知道能不能再一次傷到天理。
估計不太可能,他身體中的神力雖然在漸漸恢復,但還沒有到達可以和天理分庭對抗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