毀掉神像,這就相當於是把天理的尊嚴按在地板上狠狠的摩擦,而且還是來回摩擦,一點也不留面子的那種。
“我是瘋子嗎?”白天臉色有些不悅,他看向甘雨,頓了頓,問道“難不成你想親眼看着我毀掉我自己的神像嗎,小胖墩。”
果然,一聽到小胖墩,甘雨臉色明顯有些不太好。
小胖墩,可惡,這個梗難不成就一直不能消失了嗎?
“既然你已經想好了,那麼我就不會說太多,”鍾離從懷裏拿出一張地圖,然後將其交到了白天手中。
“這個你拿着吧,說不定對你有用,不過,我倒是不希望你有一天會用上這些東西,”鍾離若有所思的說道。
這份地圖,白天不可能不會用到的,只要他想要繼續找那個笛子,那麼就需要這份地圖,光是依靠大致的氣息,是絕對不可能。
他又不是屬狗的,怎麼可能知道笛子具體在什麼地方。
“地圖我就先收下了,”白天微微一笑,拿過了地圖。
這份地圖,他知道自己是必須要用到的。
既然要用到,那麼鍾離將其交給自己,就有他的用意在裏面。
而鍾離微微搖頭,並沒有說太多。
他現在只是想知道,白天心裏到底還想不想得到那個笛子。
只要笛子拿到手,他和天理之間,就無法再繼續挽回了。
想要回到以前那種關係,是絕對不可能的了。
“我就先走了,你們慢慢聊,另外,這個小胡桃就放在這裏了哈,”白天把地圖揣好,雙手抱頭,開始大搖大擺的朝外面走去。
看着他離開的背影,魈走到鍾離身邊,輕聲詢問道“帝君大人,需不需要現在就……”
魈做出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甘雨:(*???)!!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啊,這句話要是被那個瘋子知道了,肯定要回來的。
他一旦發火,說不定就要死很多人了。
鍾離搖搖頭,淡淡道“這倒是不必了,他罪不至死,再說了,他的死亡,不是我們,他們可以操控的。”
鍾離看向掛在客堂裏的大鐘。
鐘錶上,分針和秒針一直在轉着,但是,他們終究會重逢在一起。
白天的死亡,不是誰都可以隨便操控的,但是,他身邊的死亡,卻是可以被操控的。
鍾離看向遠方,深邃的眸子中透露着些許的寒意。
而在至冬的雪原中。
阿蕾奇諾帶着一隊愚人衆先遣隊出現。
爲首的阿蕾奇諾面無表情,如果非要從她臉上看出點什麼,只有那數不盡的冰冷。
她不是這個樣子的,但是在其他人面前卻是這樣的。
“執行官大人,按照我們的速度,今天晚上就可以趕到至冬城,”雷螢術士輕聲說道。
他們這些人已經出去接近一個月了。
現在好不容易可以回去,誰不想快點呢?
他們都是壁爐之家撿來的不假,阿蕾奇諾是他們的父親不假,可是他們現在長大了,其中一部分人已經有了屬於自己的家。
“嗯,我知道了,”阿蕾奇諾點了點頭,淡淡道。
她現在也想快些回到家,回去看看那個讓她魂牽夢縈的男人。
不知道這個時候,他在做什麼。
他有沒有想自己,有沒有在偷偷喝酒,有沒有用其他人的名義偷偷的買酒喝。
不得不說,女人的思維永遠都跳的很快,上一秒還是在思索今天晚上應該喫什麼,下一秒就可以想到明天晚上用哪個被子睡覺。
當然,也並不是全部的,只是少數的而已。
“所有人,後退!”
忽然,阿蕾奇諾停下了腳步,她一揮手,將衆人都強行逼停。
而在頭上,一顆巨大的隕石從天而降。
衆人連忙散開,阿蕾奇諾也一個後撤步,挪出了一個安全位置。
當隕石落地後,引發了劇烈的雪崩,同時因爲隕石的撞擊,讓雪原出現了許多裂痕。
現在他們走在雪原上,就如同在走盲盒。
因爲誰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掉下去。
如果真的一不小心掉進了那深不見底的深淵,大概率是真的不會回來的了。
面對這樣的情況,沒有幾個人願意隨便挪動自己的腳步。
阿蕾奇諾看向前方,冷冷道“所有人,準備好撤退,前方是雪崩!”
覆巢之下無完卵,雪崩之下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如果真的讓雪崩來了,那麼他們這些人都要死。
雪崩,不是其他情況下產生的。
而且這一場意外,阿蕾奇諾感覺有人在針對自己,但是一下子就是說不上來。
但是她知道,肯定有人在背後謀劃着一切。
但是還不知道是誰。
阿蕾奇諾剛想轉身,就發現自己的胸口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刺了一把紅色的長劍。
帶到愚人衆先遣隊反應過來,卻已經爲時已晚了。
阿蕾奇諾的心臟,被突如其來的長劍猛的刺穿。
而且這一次,不是左邊,而是右邊。
她的心臟,和正常人不一樣。
正常人心臟是在左邊,但是阿蕾奇諾的右邊。
但那把劍,卻刺穿了她的心臟。
阿蕾奇諾看着自己胸口上的劍,然後便聽到這麼一句話“本來以爲愚人衆的執行官有多厲害,結果就是這麼一塊五的貨色,你讓你來誰來不是一樣的嗎?”
再說了,阿蕾奇諾的心臟已經被刺穿了,完全沒有可能繼續活下去。
就算是神仙來了也救不了她。
“執行官大人!”身後的愚人衆先遣隊開始大神喊道。
但是阿蕾奇諾的腦海中,卻出現了一片片如同跑馬燈的回憶照片。
這些照片,都是她當初想要回憶起來的,可是卻一直沒有任何進展的,沒有想到,在今天,倒是出現了。
而且,白天的照片,在裏面佔據了絕大多數。
阿蕾奇諾吐出一口鮮血,艱難的看向身後那人。
“別想了,我不是誰都可以看到的,你的那些下屬就看不到,但是你可以看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