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倒夜香,如意冷漠的臉出現了裂痕,“奴婢是被派來照顧保護江姑娘的,倒夜香是奴才做的活。”
江驚羽笑了聲,反問道:“你不是奴才嗎?”
“奴婢是奴才,但也是太子殿下身邊的奴才。”
一個奴才都這麼傲氣凌人了,果然是主子有了權勢,手底下的奴才都高人一等。
江驚羽譏諷笑着,“是嗎?他現在不是派你過來了嗎?我在東宮是沒什麼身份,但是,剛纔你說什麼來着,只要是我吩咐的,你都會去做,不是嗎?”
東宮多少人不敬重她,她不在乎,只要不跳到她和小江兒的跟前就好。
反正,也只是個暫時落腳點。
可當着她的面,還是送來監視她的,還想着擺譜?想得美!
如意咬緊脣瓣,嬌俏的臉上浮現出憤怒。
江驚羽繼續嘲諷道:“我吩咐不動你,你回去吧,反正我這裏也不缺人。”
少一個監視她的,她還高興呢。
樂得清閒。
如意攥緊拳頭,果斷就進去倒夜香了。
看她連糾結都沒有糾結,江驚羽不免感嘆,慕珏的家教可真嚴格啊。
平日裏跟在慕珏的身邊伺候,肯定沒受過這種委屈。
不過也沒關係,她可不想身邊多個祖宗。
倒夜香回來,如意的身上還帶着一股味道。
“江姑娘,還有什麼要吩咐奴婢的嗎?”這一回,如意雖然有點犟,但是少了幾分輕視。
江驚羽搖了搖頭,“不用了,你去洗個澡吧,身上有味道。”
她也不想太爲難如意,尤其是如意現在這一身味道……
實在是讓人有些受不住。
如意臉色一僵,嗅了嗅身上的味道,委屈的洗澡去了。
她在東宮這麼多年了,從來都沒有這麼憋屈過!
江驚羽用手作扇,扇了扇風,“這味道可真衝啊,早知道讓如意乾點別的了。”
這個時候,侍衛站在門口喊着:“江姑娘。”
江驚羽回頭看去,“怎麼了?”
“江姑娘,江將軍找你,好像是有話要說。”
江天鋒?
他來找幹什麼?
“好,我知道了。”
正好去天牢看看江天鋒現在的處境。
跟着侍衛,到了天牢。
天牢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潮溼髒亂,相反,還挺乾淨的。
這讓江驚羽心裏頭有點小不爽。
熒幕裏頭的牢房可都是髒亂差,還有老鼠跑來跑去的,現在看看,環境還乾淨的。
見江驚羽來了,江天鋒蹭的一下就衝到了門口,“江驚羽!你這個逆女!你居然陷害我,你這會害慘了江家,你知不知道!”
江驚羽聳肩一笑,“我又不是江家人,你跟我說這些有什麼用?我們啊,早就斷絕父女關係了。”
江天鋒恨得額頭上青筋暴起,“逆女,你跟我斷絕關係,就是爲了陷害我是不是!”
“我以爲你找我能有什麼新鮮事,你這麼說的話,我可就要走人了。”江驚羽轉身要走。
見狀,江天鋒急忙喊住了她:“江驚羽,只要你改口,放過我和江家,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
江驚羽滿臉嘲諷,眼中盡是涼薄,“我要什麼?我這人記仇,昔日種種,你江家不滿門抄斬,難消我心頭之恨。”
提起過往,江天鋒面色悻悻,“那我也給了你一條命,你怎麼能這麼對我?我可是你爹,你這麼做大逆不道。”
“少跟我掰扯這些,我不樂意聽。”
江天鋒一咬牙,“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你娘怎麼死的嗎?我知道你娘怎麼死的,如果你想要查清真相,我是最重要的一環,你不能沒有我!”
不提還好,一提到娘。
江驚羽面色驟冷,臉上凝聚着濃濃殺氣,“不好意思,我不想知道,因爲我會把你們都給殺了,你們之中,肯定有謀害我孃的兇手。尤其是你,江天鋒。”
江府裏頭,沒有一個無辜的。
那就全死了吧。
“不行!你不能這麼做,江驚羽,你可是江家人!你不能……”
江驚羽朝着出口走去,身後的聲音也越來越小。
出了地牢,江驚羽就看見迎面走來的慕珏。
大風鼓起他的衣袍,還真有幾分天神下凡的錯覺。
江驚羽紅脣一勾,“太子。”
“回去。”慕珏冷冷吐出兩字。
江驚羽笑了笑,跟着慕珏回東宮。
走在去東宮的道路上,江驚羽擡眸看了眼面色不虞的慕珏,“太子,不過是去了一趟地牢,你怎麼這麼不高興啊?是不是擔心我和江天鋒串通一氣害你呢?”
慕珏忽然停下腳步,眸色沉沉看向江驚羽,“本殿要真是這麼想,你當如何?”
他是在懷疑江驚羽,懷疑她並非是江家的癡傻廢物。
又或者,這一切都是演給他看的戲。
江驚羽戲謔的笑着,眼直勾勾的看着慕珏,“那你可要小心了,我害人一定致命。”
她的眼神好似藏着魚鉤,分分鐘鍾將人的魂都給勾走。
說完,江驚羽便走在了慕珏的前頭。
看着前方的江驚羽,慕珏的嘴角也多了幾分笑意。
這個女人看上去可比慕霄有意思多了。
“你不該去見江天鋒,漓王和江天鋒刺殺本殿的事情時至如今都找不到證據,除了你。所以皇帝早就起疑心了,覺着就是你爲了報復他們,不只是皇帝這麼覺得,很多人都這麼覺得。”
一直都沒證據的話,就會推出江驚羽潦草結案。
漓王終究是漓王,不能因爲江驚羽的一句話,就揹負着刺殺太子的罪名。
這話,還真是提醒到江驚羽了。
看來,偷國庫得趁早。
江驚羽回眸一笑,“感謝太子提醒,太子,你今日又順眼了不少。”
順眼?
他僅僅是順眼?
深夜。
江驚羽小心翼翼的避開了巡邏的御林軍,好不容易摸到了國庫的位置。
國庫的鑰匙存放在大內總管的手裏,鑰匙一旦丟失,還沒等她進國庫呢,整個皇宮就會戒備森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