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你大慕的經濟命脈掌握在我的手中,我不希望你知道我要證明什麼。軍需大部分都是我供奉的,很多百姓都是依仗着我爲生,我要是出事了,百姓民不聊生,軍需也出現問題,到時候就是別的國家來攻打大慕的最佳時機。”
江驚羽緩緩起身,走到了皇帝的跟前,隔着鐵欄相望,“陛下,你不會希望看見大慕先一步陷入戰火之中,我也不希望的。”
皇帝沉默了許久,“江驚羽,你想要怎麼樣?”
“我能想怎麼樣呢?玉貴妃和漓王妃下毒害我,本來這事兒我都打算算了,誰知道還有人借題發揮,事情都鬧到這一步了,總的有人承擔後果。”江驚羽依舊是笑靨如花,但是淡淡的語氣之中,已經帶了幾分威脅。
能威脅皇帝的人,除了慕珏估計也就只有江驚羽。
皇帝眉頭緊鎖,“朕也不可能爲了你殺了玉貴妃和漓王妃。”
“不是爲了我。”江驚羽糾正道:“是爲了九重天。”
想要設計陷害她,還如此窮追不捨,那就別怪她狠辣無情。
皇帝和江驚羽對視了很久,他轉過身,不再去與江驚羽說什麼。
匆匆從地牢離開。
在皇帝走了之後,慕珏也趕了過來。
“他來說什麼了?”
江驚羽看向慕珏,“沒什麼,只是跟我說了幾句閒話,你有什麼事情嗎?”
“沒什麼事情,只是小江兒想你了,很擔心你,本殿過來看望。”慕珏環顧四周,“這地方如此簡陋,讓你受委屈了。”
江驚羽莞爾一笑,“你說什麼呢?你看看周圍的環境,我已經算得上是很好。”
“怎麼算得上好呢?”慕珏看着江驚羽有些心疼。
江驚羽迷茫的看着慕珏,在這個環境裏頭,還想要什麼樣的豪華別墅啊。
這種都已經算是奢求。
“太子,你真的就沒有什麼其他想要問我的嗎?”江驚羽狐疑的看着慕珏。
她都搞了這麼大的動靜,皇帝都在意了,慕珏好像一點都不關心。
他不至於信息堵塞到這種地步吧。
“喫得好嗎?睡得好嗎?在這種地方,應該喫不好也睡不好吧。”
面對慕珏的關心,江驚羽抿了抿脣,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作答。
要是換做平時,她還能調侃兩句,自從知道了慕珏的心思。
她信也不是,不信也不是。
江驚羽只好轉移話題,“太子,我兒子沒跟你過來,他不會鬧的嗎?”
“小江兒是鬧了一陣,可他要是見到你被關在這裏,肯定更是哭的傷心。”慕珏說話的時候,眼神一直看着江驚羽。
好似世間萬物,再也沒其他能入慕珏的眼。
只剩下了江驚羽。
這深情的眼神,看得江驚羽十分不自在,“多謝你照顧我兒子。”
“嗯。”
再無其他的話,顯得有些拘謹。
尷尬的氣氛也蔓延開來。
江驚羽看着慕珏的背影,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她身上到底有什麼這麼吸引他的?
江驚羽百思不得其解,她可不會相信慕珏就是個顏狗,只是喫中了她驚爲天人的顏值。
亦或是,覺着她有幾分可利用的價值。
想不通,江驚羽也沒多想。
躺在牀上就做起美夢來。
過了一整日。
地牢還是沒有動靜,皇帝也並沒派人過來。
江驚羽都忍不住感嘆皇帝對玉貴妃可真是情根深種,哪怕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他依舊是想着保護玉貴妃。
真是小看了他們之間的情分。
“這地牢怎麼這麼臭……”外頭,傳來餘絳汝嬌生慣養的聲音。
江驚羽正坐在牀上打坐,聽聞外頭的動靜,連眼皮都沒擡一下。
一別多日不見,餘絳汝的氣色好了不少,臉上畫着精緻的妝容,身上還穿了一襲蓮青色的刺繡妝花裙。
帶了幾個丫鬟,緩步走到了江驚羽的牢房前。
她一臉嫌惡的打量着牢房,“江驚羽,可真沒想到,都到這一步了,太子殿下對你可真是情深義重,沒捨棄你不說,還給你把牢房佈置成這樣。不過,差就是差,看着就像是老鼠住的。”
江驚羽不屑道:“哦,所以你是聞着味找來的嗎?那你算什麼?”
“本王妃纔不會跟你鬥嘴呢,江驚羽,你看看你現在這模樣真是可憐啊,太子呢,太子也有心無力吧。這一次誰都救不了你,你只能死在這!”說到這裏,餘絳汝落井下石的笑了起來,“你在陰蒙山囂張的時候,想過自己會落得如此下場嗎?”
江驚羽嘖嘖幾聲,搖了搖頭,“餘絳汝,你可真是沉不住氣,你這也高興的太早了吧。”
“你現在已經是階下囚,但是這嘴巴就是硬的很。”餘絳汝猖狂的笑了起來,“來人啊,讓這個江寧郡主好好嘗一嘗,嘴巴太硬會是什麼樣的下場。”
獄卒一臉爲難的走了過來,“漓王妃,太子殿下特意吩咐了,不能對江寧郡主用刑,而且,江寧郡主只是被打入地牢,並沒有降罪。”
所以說,江驚羽現在還不是個罪人。
一氣之下,餘絳汝一巴掌摔在了獄卒的臉上,“狗奴才,你聽太子的話,不聽本王妃的是吧。你覺着本王妃是拿你沒辦法嗎?”
獄卒被這一巴掌打得連連後退幾步,“冤枉啊,漓王妃,奴才哪裏敢,只是太子的吩咐,奴才也不好不照辦。而且,陛下也沒讓人給她用刑,奴才實在是擔待不起。不如王妃就先去請個旨意,要是陛下答應了,那奴才十八酷刑肯定用上的。”
“你個狗奴才,也敢拿陛下來嚇唬本王妃!”餘絳汝說着,還要給獄卒幾巴掌。
江驚羽出聲打斷道:“是啊,你也就只能欺負一下奴才,換做是個有身份的,哪裏敢啊。漓王妃嘛,也就是個笑話。”
聽着江驚羽的嘲諷,餘絳汝收回手,嘲諷道:“今天不對你用點真的,你還以爲我怕了你。來人啊,上刑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