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就搬出了淨心寺,安排誰去迎接和親公主。
膝下雖說兒子不少,但是能拿得出手的沒有幾個。
差不多適婚年紀的都已經成婚,孩子都生不少,顯然是沒了和親的資格。
眼下,也就只剩下慕珏,慕霄和慕雲三人。
慕霄就不用說了,雖說正妃之位空着,但是和親公主也不會做人家的繼室。
慕雲出身卑微,更是配不上和親公主。
如今只有慕珏是最佳合適的人選,偏偏這小子滿心滿眼只有江驚羽。
皇帝重重的嘆了口氣,“朕的兒子這麼多,卻沒有一個能爲朕分憂解難。”
旁邊的公公說道:“陛下,奴才瞧着雲郡王就挺合適的,您怎麼說沒有一個能爲您分憂解難的,而且啊,雲郡王這陣子也挺努力的,一直都兢兢業業,連他的同僚都止不住的誇讚他呢。看來雲郡王是真的想要爲陛下分憂,他是個好孩子啊。”
“雲兒是個好孩子,又懂事又聽話,讓他做什麼就做什麼。但是,對方可是大崎的嫡公主,要是嫁給了慕雲,大崎肯定是不高興的,到時候還不知道會發生多少事兒呢。你說說看,嫡公主和太子是不是般配的?”皇帝說着,轉身看着他。
說到這,公公已經渾身是汗,“這按身份來說,的確是般配,但是,太子殿下有自己的想法,他可能,不會想要迎娶這位大崎公主。”
他說的已經足夠婉轉,慕珏的眼中只有江驚羽,這是衆人皆知的事兒。
雖說他們也不相信,慕珏還能娶了江驚羽不成,但是,這也是說不準的。
“是啊,這個江驚羽啊,真是讓朕十分頭疼。要不是因爲她,也不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但是,卻也怪不得她。”皇帝重重的嘆了口氣,“唉,朕煩啊,朕愁啊,朕的寶貝太子怎麼就看上了江驚羽呢。”
“怎麼就不能看上我呢?”上方忽然傳來了江驚羽的聲音。
皇帝尋着聲找了過去,就看見江驚羽坐在房樑上,“大膽!你怎麼藏在這?!江驚羽,是朕平日裏太縱容你了,你什麼都敢做了是吧!”
“陛下,我是來找你的,但是我沒有入宮的令牌,也不能隨時隨地的入宮,所以,我就只能用點小手段了。”江驚羽翻身從房樑上下來了。
看着江驚羽,皇帝的眉頭都擰緊了,臉上的嫌惡毫不遮掩,“說吧,來找朕有什麼事?”
“你之前不是答應了我幾個條件嗎?我現在想要用掉一個。”江驚羽自己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
皇帝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該不會江驚羽是不準慕珏迎娶大崎公主吧。
要真是這樣,那他答應不是,不答應也不是。
該如何是好。
誰知,江驚羽卻說道:“我想要把我孃的墳遷走,我看上了一塊風水寶地,當做是我郡主府的墓地。我孃的靈位也要遷至郡主府,與江府恩斷義絕,沒有任何關係。”
“你這麼做,問過江天鋒嗎?”皇帝的眉頭更緊了。
江驚羽神色淡淡,“爲何要問過他,上一回你也不是沒聽見,他都想要把我孃的屍骨挖出來。留在江家的墓地,遲早都會出事的。更何況,她也不會想要留在江家。”
“你不應該這樣做的,人都死了,糾結死後的東西沒有任何意義。再說了,你娘現在就算是有靈魂在,也不知道進入了多少個輪迴,何必要執着於她的屍體。”皇帝有些不耐煩的說着。
江驚羽卻一臉冷靜的反問他:“如果,玉貴妃的屍體在敵軍的手上,他們要羞辱玉貴妃的屍體,你當如何?”
“江家不是什麼敵軍……”
“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敵軍是你的敵人,我的敵人也有江家。我只問你,你能要回玉貴妃的屍體,還會放任她被敵軍羞辱嗎?”
面對江驚羽的質問,皇帝陷入了震耳欲聾的沉默。
就算是賢妃還是玉貴妃,要是屍體落入敵軍之手,還被羞辱,不管是出於顏面還是情分,那都一定要把屍體搶回來。
畢竟,有損國家顏面。
“陛下,下令吧。”江驚羽道。
皇帝看着江驚羽又嘆了口氣,“算了,你們這些人啊,朕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你既然想要這麼做,那你就去辦吧。不過,醜話說在前頭,要是鬧出來什麼不好的,難看的,那都是你自己受着。”
現在的年輕人可真是越來越難管理了。
但是也正因爲如此,這些年輕人才能超過他們,他們的未來會比他們以前更加輝煌。
“是,那就多謝陛下了。”
皇帝看了一眼身旁的公公,吩咐道:“李公公,那你就跟着江驚羽去辦吧,以免出什麼岔子,這事兒儘快了了纔好。”
只要不是開口讓慕珏不要娶大崎公主,那一切都好談。
李公公點了點頭,“是。郡主,那咱們走吧。”
江驚羽帶着李公公出去了。
皇帝目送江驚羽離開,看着她單薄瘦弱的身形,不免陷入了沉思。
如此瘦弱的身體都能迸發出如此強悍的力量。
爲何泱泱大慕,只出了江驚羽這麼一個驚世駭俗的天才。
轉念一想,要是多了,那他的皇位都坐不穩了。
李公公跟着江驚羽到了花曉蓉的墳前,江驚羽對着花曉蓉的墓碑磕了一頭,“娘,今日,你就能離開江家,你再也不是江天鋒的亡妻,而是江寧郡主之母。請原諒女兒不孝,女兒也是想要放娘自由。”
站起身來,吩咐人將花曉蓉的棺槨挖出。
一旁的李公公見了,也不免心疼。
江驚羽現在的確是個厲害角色,但是誰又知道她是吃了多少苦頭才走到今天的。
看似風光,身後都是傷。
好在遷墳一切順利,江天鋒得知李公公在,也知道是皇帝准許,所以沒有出面阻攔。
這也是江天鋒爲花曉蓉做的唯一一件好事,在她遷墳的路上一路順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