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就是柳芊姬吧。
柳芊姬的確是被她給看住了,基本上是軟禁,那也是爲了防止她鬧出什麼事情來。
她要真是搞事情,死她一個人又覺得可憐,害了全天下又覺得可恨。
當真是有點難做。
“說不準屍體都被狗吃了,太子妃這種蛇蠍心腸的女人,也就太子喜歡了。”
“雖說江驚羽是有傾國之姿,但是太子什麼沒見過?他以前也不近女色,怎麼見了江驚羽就迷戀成這樣,該不會是被下藥了吧?”
此話一出,衆人跟着附和:“是啊,說不準就是這樣。”
江驚羽坐在角落裏喝着茶,聽着衆人的擔憂,淡淡的抿了一口。
“這羣人可真是會胡亂猜想,我去教訓他們。”慕珏蹙眉,神情不悅,正要起身教訓他們。
卻被江驚羽摁下了。
“你現在去,也只能說明他們猜測正確,不用去管他們了。你關不住他們的嘴巴,不管做多好,總能挑出錯來,你只能讓他們害怕當着你的面說。”江驚羽不屑於名聲,那是因爲她很清楚自己的能力,足以不用擔心畏懼名聲帶來的影響。
換做是其他人,可能就真是要被口水淹死。
慕珏面色不虞,“那也不能讓他們就這麼作踐你的名聲。”
江驚羽握緊了慕珏的拳頭,輕聲說道:“你要是出面,就坐實了他們說的話。不用去在意,我本身就不在意。”
“這些人,就是什麼都不懂,纔會如此胡言亂語。”慕珏坐了下來,語氣還是有些憤怒。
江驚羽不以爲意,“很多人都覺得自己是人間清醒,或者是要與大衆不同這樣方纔顯得自己與衆不同,說到底都是一樣自以爲是的蠢貨。”
本有些憤怒的慕珏在聽見江驚羽說這番話的時候,臉色微微好轉,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你這話說的,倒是真不擔心用在自己身上。”
“自然,因爲我不會去糾結這些。”江驚羽說着,又給慕珏倒了杯茶水。
慕珏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我只是不想見你受委屈。”
“我不覺着這是委屈,反正他們緊張他們的,又沒辦法影響到我。”江驚羽笑了笑,“更何況,他們的猜測也不是空穴來風。”
以前被全城針對的時候,江驚羽的確不屑一顧,她壓根就沒想過要維繫自己的名譽。
這些脆弱的不堪一擊,被人們的口舌就能影響的名譽,江驚羽從不放在眼裏。
只要不給她潑髒水,她都能容忍。
瞧着如此淡然的江驚羽,慕珏的眼神凝視了她許久,忽然笑了。
百姓眼中,江驚羽睚眥必報,並非善類。
在慕珏的眼中,江驚羽就是閃閃發亮的明星。
“走吧,茶水喝完,我們該離開了。”江驚羽站起身來。
慕珏也跟着江驚羽的腳步起身。
等兩人從包廂走出來,外頭喝茶的人都沉默了。
直直的看着江驚羽和慕珏恍若無事的走了出去。
“我是不是離死期不遠了?”一個男人惶恐的說道。
“完了完了,我命不久矣,我要回去跟娘子交代家中的事情了。”
其他人踉踉蹌蹌的離開了,本來還熱鬧的茶樓,頓時變得冷清。
這些人惶恐不安的等待着死亡的到來,可是等了一天過去了,兩天過去了,始終沒聽見一家傳來噩耗。
甚至這幾日太平得很,城南還有皇家專門搞了一場煙火表演,也沒瞧見有什麼案子發生。
到了第五日的時候,他們才重新聚集起來。
“真是奇了怪了,太子和太子妃聽見我們那麼說,竟然無動於衷,就跟沒聽見一樣。我都回家等死了,他們也沒什麼動靜。”
“太子妃到底還是有所顧忌的,但是日後可就不好說了,咱們啊,以後還是要謹言慎行,說不準就因爲我們連累了全城百姓。”
“對對對,謹言慎行。”
韓招雲回來時,就聽見這些人的議論聲。
微微挑眉,在他離開的時候,難不成發生了什麼大事?
他匆匆趕去東宮,要與江驚羽彙報。
江驚羽見韓招雲回來了,微微擡了擡眼皮,“你怎麼悄無聲息的走了?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韓招雲道:“是的,主人,我已近調查到了。大崎的頌王一個月前曾去過一趟苗疆,之後,他留了一點人手在苗疆,後來也不知道怎麼樣了。按照我的猜測,他與苗疆滅族的事情多少有點關係。”
江驚羽點了點頭,看來要讓人去一趟大崎。
還沒等江驚羽下令,韓招雲繼續說道:“我的人還發現,重夢也在大崎,就在頌王的府邸。”
聽見這話,慕珏的拳頭微微緊握,“他竟然去找了頌王!”
江驚羽略有些擔憂的看了一眼,見慕珏尚可,便看向了韓招雲,“苗疆之事,還有頌王,可曾尋到九重天的蹤跡?”
“並未。”
聽見韓招雲搭話,江驚羽鬆了口氣。
還好沒有。
否則這一團糾結起來,就真是剪不斷,理還亂了。
“此事不方便與柳芊姬說,她這會子沒什麼理智,估摸着就要衝出去殺了頌王。此事,我想要自己親自跑一趟,我要去大崎頌王的府邸。”有些事情,她還想要去問問重夢。
這個重夢總是藏着掖着,好似有很多的祕密。
想要知道,就必須要他們自個挖掘,想要讓重夢吐出來,顯然是不可能的。
話音剛落,慕珏就跟話道:“我跟你一起去。”
江驚羽道:“你,你可是大慕的太子,你要是去了,比我更危險。”
“放心,暫時沒人能傷的了我。更何況,我也要去見一面大崎的皇帝,有些事情,是時候要談一談了。”慕珏的眸光深邃,臉色沉穩,沒有看出一絲一毫是賭氣的成分。
看來,他也是蓄謀已久。
如此,江驚羽放下心來,“好,那我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