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雖然曹天已經散去了周身的靈力,如同一隻鬥敗的公雞一般,彷彿失去了信念,全身都處於一種不設防的狀態。

    但羅晉依然保持着警惕,防止其狗急跳牆,突然反撲。

    蕭弈倒是無所謂的樣子,默默地在後方回覆着靈力。夜漁倒是收回了上品靈石,散去了大陣,想必這種燒錢的行爲,他也不能完全無視。

    如今已經穩操勝券,保持着陣法消耗的可是上品靈石,頗爲不理智,自然是能省則省。

    曹天卻是完全沒有什麼異動,彷彿一下子被抽走了心氣一般,整個人都提不起勁。

    “羅晉,你可知道,我們相安無事這麼多年,爲何我這次瘋了一般地想收編你們?”曹天先是自嘲一笑,緩緩問道。

    “跟那處寶地有關?”羅晉眉頭皺起,似乎自己都不相信這個理由。

    “是也不是。”曹天似乎回憶着什麼,“確切地說,是爲了我二弟曹玄。”

    “我們陷入了那處詭異之地,他與我們走散,失去了音訊。”

    “我們衆多兄弟嘗試過尋找他,可是根本找不到往裏深入的道路。”曹天眼裏透露着一絲迷茫。

    “那跟你來動我們清風獵妖團有什麼關係?”羅晉聲音有些冷了。

    曹天訕訕一笑,“其實,當時冥冥之中,我感覺彷彿被那裏一股無名的力量排斥。我推測,那裏可能是一處考驗之地,而我們這些進不去深處的人,是因爲沒有資格。”

    “你知道的,我二弟曹玄,跟我們並不是一路人,雖然我們這些年做了不少缺德事,但他可是貨真價實的好人一個。”曹天說着,似乎有些尷尬起來。

    羅晉微微點頭,倒是認可他這個說法,曹玄的實力,清風獵妖團除了自己之外,完全沒人是其對手。

    這些年來,曹玄一直想讓兩大獵妖團和平相處,一直不參與暴力鎮壓清風的行動,否則,也許清風鎮早就易主了。

    “所以說,我就在想,我二弟應該是獲得了深入的資格,而我們其餘人則都沒有獲得資格。”曹天撓了撓頭。

    “你的意思是,那個地方深處,好人能進去,壞人進不去?”夜漁突然發問。

    “我就是這樣覺得的,所以我就打算將清風獵妖團統一過來,然後派你們清風的人進去看看情況。”曹天回答道,倒也沒有什麼羞恥之心。

    “你這種設想,絕無可能。”夜漁冷哼一聲。

    “善惡不過是相對的概念,縱使有能視察人心的手段,但倘若一個惡貫滿盈的人,內心一直堅信自己是善良的,那你洞察他的內心,就只能得到這人是一個善人的結論。”夜漁緩緩道來,似乎有些不屑。

    曹天聽聞一怔,“也就是說,不是我想的那樣?”

    “那也未必,也許那處真是一處試煉之地,因爲你冥冥之中的感覺便是來自於試煉之地對你的檢測。”夜漁似乎懂得不少。

    “不過,你沒有資格的原因絕非是單純的善惡。只是你二弟身上有別的特質與你不同。”

    曹天思索一番,喃喃道:“別的特質?有什麼呢?”

    此時羅晉卻是面色不善起來:“曹天小子,就爲了這麼個事,你就差點把我清風滅了?”

    曹天看着羅晉發火,倒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羅老兒,反正如今我已經敗了,按照賭約,現在血狼是下屬於清風的了,你就說去不去救人吧?”

    羅晉氣的鬍鬚顫抖,指着曹天:“你以爲這次事情就這麼簡單就可以帶過嗎?”

    曹天不滿地掏着耳朵,“這樣吧,你只要能把我二弟救出來,我就自廢修爲,讓他帶着血狼併入你們,怎麼樣?”

    蕭弈愕然,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只要我擺爛得夠狠,你就擊垮不了我。

    羅晉也是被說得有些蒙圈,隨即便呵斥道:“你血狼這羣罪惡之徒還想併入我清風?做夢呢。”

    曹天倒是不太樂意:“怎麼就罪惡了?我們就是送了些散修去北大陸,他們本身就沒什麼出頭的機會了,大部分都是自願的。”

    蕭弈看着兩人如同頑童罵架一般,也是揉了揉額頭,“行了,說正事吧。既然是試煉之地,那你等他出來不就行了,爲什麼急着找他呢?”

    曹天聽聞此言,似乎是想到什麼可怖的事情,堂堂元嬰期修士,居然打了個寒顫。

    “因爲那裏深處實在是太詭異了,我隱約能夠看見那裏面,飄蕩着無數幽魂。”曹天臉色難看,不願提起。

    “那你還說是什麼寶地?你腦子壞了?”羅晉適時譏諷。

    “因爲我在那裏得到了元嬰丹啊。”曹天理直氣壯地說。

    “而且元嬰丹不過是機緣巧合之下遺落在外圍的。”曹天分析着,“既然隨意一枚丹藥便是元嬰丹這種等級的,深處肯定有更好的吧,不是寶地是什麼?”

    “那也得你有命拿纔行。”羅晉冷哼一聲。

    曹天無所謂地攤了攤手,“反正我什麼都告訴你們了,你們要是同意幫我找尋我二弟曹玄,我便帶你們過去。”

    “若是不願意,現在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後方的曹源悲嚎一聲:“大哥。”曹天不滿地回頭看了他一眼:“閉嘴。”

    羅晉眉頭皺得更深了,不由地扭頭看向了夜漁和蕭弈,想知道他們是什麼態度。

    夜漁沉思片刻,似乎有了決斷:“沒問題,他說的應該是真的。”

    蕭弈本身也比較感興趣,也是點點頭。

    曹天鬆了一口氣,卻聽見夜漁說道:“不過若是我們都進去了,外面就只有你一個元嬰期,爲了防止你耍什麼花招,我便先封住你的修爲。”

    曹天倒是無所謂,畢竟本就是成王敗寇,只要對方答應了就好。

    只見夜漁取出一支毛筆,仔細一看,卻不是普通的毛筆,其上點點靈力流轉,明顯是一件法器。

    大家倒是知曉,陣法師將陣法鐫刻在物品之上,發揮作用,而除了鐫刻之外,通過畫的方式也是可以的,不過存在時間會短一些。

    很明顯,夜漁打算在曹天身上畫一道封禁類的陣法。

    曹天倒也沒有反抗,很快,便是一身奇妙的紋路覆蓋了曹天的身軀,略微閃耀了一下,便又是隱匿不見。

    “這是四品封靈陣,陣法消散之前,你最多隻能發揮築基初期的實力。”夜漁看着曹天說道,似乎是對其的警告。

    曹天不在乎地揮了揮手,“知道了,我們這會兒就過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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