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法?夜少俠,你確定嗎?”羅晉面露凝重之色,心裏已是對夜漁的判斷有了幾分相信,畢竟自己的直覺也一直覺得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回去看看。”夜漁掉轉身形,向着來時的路走回。

    衆人跟隨着夜漁的腳步,畢竟對方身爲四品陣法師,想必不會是無的放矢,應該是發現了什麼。

    隨着衆人回到最近的一處石室,再度打開石室,卻是吃了一驚。

    “我記得剛剛這裏面什麼都沒有啊。”曹天怪叫,只因方纔還破敗不堪,空無一物的石室內,如今居然出現了三個整潔的石臺,其上擺放着三枚玉簡。

    蕭弈也是眉頭皺起,這般情況聞所未聞,“難道是這些石室在不停變換位置?”

    衆人點了點頭,這個可能性倒是較大,夜漁卻是沉思着什麼,未曾答話。

    其餘人也不敢出聲打擾,如果這是一方大陣的話,夜漁無疑是在場最有希望破陣的人。

    只見夜漁默默地拿起那三枚玉簡,查探起來,半晌過去,其收回心神,眉頭皺得更緊起來,喃喃自語:“倒像是三枚真的靈技,難道猜錯了?”

    羅晉小心翼翼地問道:“夜少俠可是看出了什麼端倪了?”

    夜漁嘆了口氣,說道:“根據我的判斷,既然此地存在時間非常久遠,那麼通常的陣法都不支持如此長時間的運轉。因爲陣法運轉也是需要靈力支撐的。”

    “那麼存在如此久遠的陣法,便只有兩種可能。”夜漁摸了摸下巴,分析道。

    “其一便是幻陣,此地的一切都是障眼法,通過改變陣中之人的認知來形成困局,這種陣法並不消耗靈力,只需要一塊幻之晶石作爲陣眼便可以長期存在。”

    夜漁說着又是揉起了眉心,“這種情況是最爲常見的,往往世家大族,宗門大派,核心之地最外圍也都是使用幻陣爲主。”

    “不過,”夜漁話鋒一轉,“幻陣只能迷惑人的感知,不能憑空創造,可方纔的三枚玉簡,我查探其內,都是有着一門真正的靈技存在。”

    “而且通過分析,這些靈技雖然品級不高,但應該都是可供修行的。這便是與我所知的幻陣不符。”夜漁似乎也感覺到棘手。

    羅晉連忙追問,“那不是還有一種可能嗎?那種可能是什麼?”

    夜漁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若是第二種可能,那我們也不用白費力氣了。”

    “此話怎講?”羅晉一怔,隨即問道。

    “這第二種可能,便是此地乃是天然形成的陣法,並非人爲佈下。”衆人注意到夜漁此時臉色難看。

    “天然陣法,便是由於此地各種地勢,靈脈,貼合天衍之術,便演化爲了一處陣法。”

    “這種鬼斧神工,自然創造的陣法,是沒有陣眼的,也就是說,並不能採用以點破面的方法,只能以力破之。”夜漁冷哼一聲,似乎有些不屑。

    蕭弈倒是聽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天然陣法,我們不可能破得了?”

    夜漁有些惱怒,但還是應道:“雖然不想承認,但是確實如此,我們連這裏陣法的強度都感知不出,想必是遠遠高於我等的境界。”

    曹天有些失神,隨即反駁道:“不可能,那我二弟是如何破陣的?”

    夜漁冷眼看了其一眼,“我的判斷不會有錯,若此地是天然大陣,你二弟也定是破不了的。”

    “可是,他明明沒從這裏出去啊。”曹天兀自辯解道,似乎是想說服自己。

    “大概是此地陣法並不完全沒有攻擊性,其觸碰了什麼死地吧。”夜漁給出一個推測。

    曹天失魂落魄,似乎不肯接受這個可能性。

    蕭弈卻是發現了疑點:“不對,此地如果爲試煉之地,那爲什麼會用一個天然陣法?難道就爲了篩選修爲高階的修士?”

    “如果僅僅只是需要更高境界的修士,完全有很多簡單的方法,何必如此麻煩,將試煉存放在這種天然大陣之後?”

    夜漁也是皺起眉頭,這也是他方纔思考時疑惑的地方,怎麼會有試煉考覈修士的修爲的?

    蕭弈思索着方纔夜漁說的話,卻是想到了什麼,一陣翻找,在儲物袋中找到了自己早先在石室裏得到的一些法器。

    衆人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其要做些什麼。

    蕭弈卻是不管不顧,拿起一件長槍握在手中,心中默唸:“回收。”

    “回收失敗,並非靈物。”

    “果然。”蕭弈心中暗歎,又是將其餘的法器一一拿起檢測了一遍。

    而這些光華或明或暗的法器,居然都被系統定義爲沒有靈力的廢品。

    好高明的障眼法,蕭弈輕嘆一聲,這麼多人居然被耍了這麼久。

    隨即,蕭弈直接將儲物袋中拾取的衆多石室內的“寶物”通通丟掉。

    夜漁目瞪口呆的看着蕭弈“發瘋”,說道:“沒必要自暴自棄吧,就算破不了陣,這些東西也是可以帶出去的。”

    蕭弈搖了搖頭,對其說道:“把那三枚玉簡給我。”

    雖然不知道其要做什麼,但夜漁還是遞給了蕭弈。

    蕭弈緩緩查探一番之後,問道:“你感知到玉簡裏是什麼?”

    “不是三道劍招嗎?”夜漁一怔。

    蕭弈略一挑眉,倒有些沒想到,不過還是說道:“我感知到的,是三道丹方。”

    “你的意思是?”夜漁恍然大悟,連忙將玉簡又遞給羅晉。

    其握在手中略一感知,也是驚訝:“我感知到卻又是三門不同的靈技。”

    “看來,這裏還是一道幻陣,不過這道幻陣着實高級。”夜漁輕吐一口氣,雙眸之中再度迸發出神采。得知是人爲佈置的陣法,其又燃起了鬥志。

    “可有破陣之法?”蕭弈問道。

    夜漁有些不滿,翻了個白眼:“幻陣試煉,不過是考驗心志而已,心志堅定,便形同虛無,輕易便可看破。”

    說罷,又是看向曹天,“我問你,你二弟曹玄,進入這裏面後,是不是沒有拿過一件石室裏的東西?”

    曹天一怔,腦海中回想着上次進來的場景,好像還真是如此,曹玄一直將寶物都讓給別人,自己好像一物未取。

    羅晉倒是又逮着一個好機會對其輸出道:“怎麼回事?兄弟兩人居然能在做人上差距這麼大?”

    曹天怔在原地,沒有應答。夜漁也沒再追問,指揮道:“把石室裏拿的東西都扔掉,繼續走吧。”

    話罷,再度一馬當先,向着前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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